「不是我,是你们。」
「好了!司老弟,让让她吧,一个六尺之躯的男子汉却老爱跟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吵嘴,成什么体统。」霍军邑拿出大哥的威仪说话了,真搞不懂哪有那么多事可以吵。
「我十五岁了。」蓝霜凝抗议霍军邑「小看」她。
「好!好!妳十五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更不需要跟这些莽夫争吵嘛,对不对?」
「我……我还是要解雇她们。」为了面子,她好像必须坚持到底。
「小霜,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要解雇他们,扣他们的薪俸来补偿那些被摔坏的蜜饯,再罚他们教妳驾马车,好不好?」赵斌敏怀着仁慈的心说着,他们都是讨生活的人,若就这样丢了工作,一家老小的日子可能就没法过下去了,扣的薪俸她以后再偷偷地塞还给他们。
「好吧!既然姊姊这么说,我就饶过她们。」有台阶下她当然说好,其实她也没那么坏心场让他们没饭吃,谁叫那个司傲要骂她。
蓝霜凝高傲的抬高她的下巴冷瞥一旁久不作声的司傲,那眼神似乎说着:
哼!本姑娘行个善事,饶了你。
没想到司傲根本不理会她,他看霍军邑一眼,也学她抬高下巴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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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朱仙镇上最富盛名的绿逸楼里,一间布置得高雅清静的上房,两个闲逸安乐的公子爷正对酌着。
这朱仙镇是位于汴京西南方的一个大镇,亦是汴京的西方门户,大宋得天下立都汴京之后即是一个军事重镇。
原先朱仙镇并不在霍军邑他们西行的直线路线上,但一来他习惯挑人口绸密的市集落脚过夜,若不宿朱仙镇,依他们的速度可能赶不上下一个城镇,晚上就得投宿荒野小村;再者司傲也正好需要到来仙镇上办点公事,于是打尖朱仙镇就成了理所当然了。
「二庄主!还需要什么吗?」绿逸楼的掌柜正对着司傲打躬哈腰的问着。
「不用了!那些账册放着,我看完明早就会给你。你先下去歇着吧!」
「是!谢二庄主。」
原来这家绿逸楼正是司家绿幕山庄二十三家酒楼的其中一家,司傲刚好藉此机会来查帐收款!
想来若照赵斌敏她们所仅剩的银子,哪能让她们跟保镖们天天住这豪华酒楼,任何接她们镖的江湖镖局,不亏惨才怪。
这时,安顿好那两位各怀绝技的女孩安歇后,霍军邑和司傲总算有了空闲坐下来啐着美酒,畅谈着这两天当保镖的心得。
面对这既新鲜又破天荒的差事儿,这对哥儿俩真是五味杂陈。
叩叩!
一声敲门声轻轻响起。
「进来吧!」司傲不耐烦地叫着,肯定又是酒楼那个马屁虫来打扰他们喝酒了。
「少侯爷,司少爷。」吉安低着头进房,私底下恢复他正常的称谓。
「是吉安!你怎么还没睡?明早还要赶路。」霍军邑柔声的问着。
他对这位从小带在身边的小随从有着亦父亦师的温柔。
「回少侯,我睡不着。」
「怎么了?还想着白天事?」
「是的,少侯!小的该死差点误了老侯爷的交代。」一个十四岁早熟的小孩对自己犯的错特别的愧疚。
其实不用说他,在场另外两个大男人也真的被白天那位胆小西施出的事吓了一跳。
他们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跟那个地狱来的索命鬼──蓝霜凝那么不同,体力跟胆子差那么多,这轻轻的一个吆喝声也能让她吓得掉下马来。
「少侯爷,我……我想……可不可以不要驾马车了,再这样下去我不用到西夏一定先被那两位姑娘吓死。」
吉安豁了出去讲出心里的话。是真的,打死他再也不敢帮那两位「天字辈」的姑娘赶车了,万一再掉一次,那他就真的得准备回苏州卖鸭蛋。
「没这么严重吧?」未经世事的小孩,竟把事情讲得这么严重。
「嘿!军邑兄,吉安可说得一点都不夸张,那两个女孩状况之多,连我都甘拜下风。」
司傲一旁支持着。
「那你不赶车,那势必由我或司傲两人其中一人帮她们赶车了。」
「少侯爷原谅,请少侯爷成全。」吉安咚一声跪了下来。
看来这个小孩真得吓着了──霍军邑想着。
「起来吧!」
想来那文静软弱,做起事来谨慎如慢郎中与淘气顽皮对什么事都天不怕地不怕,个性相差其多的姊妹真的吓坏这个小孩了。
「好吧!司老弟那我看接下来几天就由我们俩轮留帮她们赶马车吧!」
「我……军邑兄我可不可以放弃这个殊荣?」
「对不起,不行。」
「义父啊!我到底哪里对不住您了,竟让我承受这种灾难。」司傲故意夸张的呼天抢地。
「别叫了!父亲听不到,但隔壁的小灾星可能听得到,到时候你就惨了。」
「哦!」霍军邑造句提醒还真有用,就见那司傲马上闭嘴。
唉!不知这一趟路还会出怎样的状况,老天爷保佑啊!
司傲和霍军邑的心里同时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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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仙镇那群年青小伙子还在讨论着该谁赶车的同时,汴京这边的聚贤王府早乱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了。
「还没找到!人都失踪两天了,你们还没有一点消息,饭桶!真是一群饭桶!我养你们真是白养了,京城就这么丁点儿大,两天两夜足够让你们踩遍每一片土地,竟然连两个女孩都找不到,你们真该死……真该死……」
聚贤王赵佑又气又急,心都快跳出来了。
「王爷请息怒。」总管蓝大飞递过一杯茶水平顺的劝道,看来整座王府可能就只有他敢在这个时候出声了。
「息怒?我没气死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息怒,蓝总管你说!你说!京城就这么大,那两个小丫头能跑到哪儿去?」
「这……」蓝大飞无言以对。
「敏儿那么文弱怕事,从小就只敢在王府里玩,小小一只虫子就可以将她吓晕过去,除了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卫士陪她跟雪凝上街喝茶之外,她哪儿也没敢去,今天……今天……你说说看,她会敢离家出走吗?」
赵佑扬扬手上赵斌敏留下的书信,再怎么样他都不敢相信那个向来乖巧怯弱的宝贝女儿会留书出走,还说什么要出去见见世面练练胆子。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回王爷,如果以前雪凝丫头还在,我就没把握她们可能会躲到哪儿去,但现在是那霜儿……这丫头平常别看她人小鬼大,什么都敢做,但是其实胆子却是小得很,说她敢带郡主离家出走……这种差事儿她是绝对没胆做的。」
「王妃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以为是小霜带走斌敏郡主。」
「谢王爷王妃明鉴,所以我猜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们俩应该不敢离家太远,除非……」
「除非什么?」
「请王爷恕罪,属下这个猜测兹事体大,容属下明早探查一个地方后再向王爷回报。」
「还得等明天……」
「王爷,现已过午夜了!」
「好吧!好吧!明早一定得给我一个答案知道吗?」
「属下遵命。」
虽然说蓝大飞自己对这个突来的假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有把握从那人身上绝对可以得到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