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四周俱静,风声雨声似乎纷纷卷起铺盖预备打这回府。
“她是你妹妹?亲妹妹?”洛晴有些难为情,难怪她一直觉得苎个女子的气质很像一个人,现在回想起来她那冰冷的味道不就是像季寒吗?
“那么宇儿的亲娘呢?”她傻愣愣地问。
“宇儿是我少年时的一笔糊涂帐,即使对你,我也不想再提!也许,过了很多年以后一切云淡风轻,我可以当个故事般说给你听,但现在我唯一只能说的是……”他认真语气,“你是这世间惟一令我心动过的女子!”
洛晴红着脸,哼了声,“是吗?方才你不是还怨我妄想干预别人的生活,老想支配掌权吗?”
“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我不要你去干预天赐的生活,那是因为你迟早得放手让他自己过日子,”季寒将她揽入怀中。“但我希冀你干预我的生活,溶人我的生命中,与我一起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乐。”
“大冰块也有喜怒哀乐的吗?”疑窦移除,她又变成了个爱说笑的丫头。
“谁要遇上了你这种火爆脾气都会被你烧熔殆尽的。”季寒从未兴起过想要拥有一个人的念头,但眼前这姑娘却激起了他占有的欲望,他要她,即使被烧熔殆尽。
“冰块溶了果然满身的湿。”发脾气时不觉得冷,这会儿洛晴抱紧微微打颤的身子,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好难受。
季寒心疼地揽紧她,“忍耐一下,我带你去个可以让你暖和起来的地方。”“来不及了,到那儿之前我可能已经冷死了,”她望着他,笑得纯真诱人,“我知道有个可以马上热起来的方法,好用又方便得很,”她双手向前攀上了他的颈项,脸上漾着他无法拒绝的甜笑,“吻我!”
季寒忍不住被她逗笑,不过,她提议的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还没吻她,他的身子已经燥热了起来。
倾下身,他吻住了她引颈以待的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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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洁的贴身丫鬟采静打开门,惊讶地望着眼前湿漉漉的两人。
“少主!”采静向季寒欠身施礼,眼神在他冷俊的脸庞流连片刻后,随即落在那个随着季寒踱入屋里的女子身上,最后停留在他二人紧握的手,如此一幕险险叫她闪了神。
“采静!”人前季寒恢复了冷淡神情,只是他的手依然不愿松开她柔软的小手,“烧点水,带洛姑娘到后面净身,拿套小姐的衣服给她穿上。”
采静柔顺地点点头,看着季寒也是一身湿,她忧心问道:“少主,您也是一身湿,先换个衣服吧!小姐这儿还有几套您的衣服,要不要我先去帮您拿来?”
“别管我,我自个儿会打点的。”转过身,季寒睇着洛晴,“采静是洁儿最得意的帮手,你同她去换下湿衣服吧!”
洛晴对着采静扬起笑,“麻烦你了,采静姐姐!”
“叫我采静就成了!”看着季寒望着洛晴的眼神,采静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那么……”洛晴对着他甜笑,“季少侠可以放手了吗?”
“放手?”季寒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尤其眼前还有个采静在场,这丫头,居然故意在人前糗他,他放开她的手,却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他的手想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我想着盆热呼呼的水都快想疯了呢!”洛晴巧笑着趋前靠近采静,“好姐姐,快带我去吧!”
季寒觑着她二人身影消逝,蓦然一套衣物白天而降,他顺手捉住,是季洁,他的妹子给他丢来了衣物。
“别看傻了,人在采静那儿,跑不掉的!”
季寒望着季洁讥诮的脸,没有表情,也不申辩,神态自若地在妹妹面前脱去身上濡湿的衣物。
季洁叹口气,自动转开眼睛,省得看到不该看的。“我原以为依你这种性格,怕是活到八十岁也不会动情,没想到……”她摇摇头,“这世上竟还有能克住你的女人!”
季寒淡淡望着妹妹,“我的事不劳你费心,管好自己吧!过几天咱们的行动就要开始了,我们即将离开中原,你对那家伙还不肯死心吗?”
季洁冰冷地望向兄长却不说话。沉默片刻,她开了口,“那么宇儿呢?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自然带在身边,”季寒淡淡道:“男孩子自小就该接受训练,战争会是最好的机会!”
“他才五岁,”季洁心中不舍,微愠,“你太残忍了吧!”
“残忍的是他亲生的爹可不是我,”季寒哼了声,“如果这样就死在战场,他也不配姓季!”
“他本来就不该姓季。”
她幽幽低语。
“如果不姓季,他早就死了!”季寒声音冰冷,他望着妹妹结束这个话题,“夜深了,今晚采静的房让给晴儿,采静跟你睡。”
“你呢?”
“我在外厅凑和一夜便成了。”
“你真拿这姑娘当宝!”季洁睇着他,“她会成为我的大嫂吗?”
她原不指望他会回答这问题,他对自己的事儿向来不愿多谈,却没料到见到季寒轻轻点头。
“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得等我把手上该办的事情告一段落。”
季洁微讶,她这兄长行事向来计划缜密,对自己生涯规划严明,却对女人不屑一顾,洛晴出现在他生命中时日未长,竟已让他定下厮守终身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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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有砒霜,我那儿倒还有点儿断肠草!”
季洁淡淡的声音伴着她的人出现在灶房,吓得正在为季寒两人准备消夜的采静手上陶碗险些摔落地上。
她捂着胸口,瞠怨道:“你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早晚被你吓死,你刚刚说什么?”
“是你自己心神不属,别赖我,”季洁眼中有着讥诮,“我刚刚只是在教你如何除掉情敌罢了。”
“不懂你的意思!”采静回避着她的眼神。
“你瞒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大我一岁,从我三岁起你便开始伴着我,打小你便喜欢上了这个不解风情的笨男人,守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却突然出现个小丫头毁了你的梦,我是在教你狠一点,毒死她,然后算在我头上,别担心,季寒再怎样没心没肝也不敢对我怎样的。”
心事被识破,采静有些困窘,幸好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季洁!她瞪了季洁一眼。
“小姐,”她吸了口气,“采静对少主的傻念本就是妄想,这事儿拜托你别再提起,尤其在少主面前。”
“你何苦说成这样,那家伙跟咱们一样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妄想不妄想的?你能看得开最好,若不成,跟我说,我帮你讨回公道。”
“小姐,”采静笑容里满是无奈,“感情这种事儿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是呀!感情债原无道理可言,旁边的人使不上力,当局者又何尝真正看得透彻?季洁无言,若真能说放下就放下,这些年里她就不会依然深陷于其中了。
端起银耳莲藕,采静虽是个豁达的人却也忍不住有些悲凄,她手上端着的是季寒最爱吃的甜点,不只点心,他爱吃的任何食物、偏好的衣饰、生活习惯的细节,她都记牢了搁在心头,只要一有机会亲近他时,她总是费尽心思呵护着他的所有需求,但看来光是如此,她还是没办法得着一个男人的心,尤其,当这男人是李寒时。
这点认知她心中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早该死心,只是乍然见着他心有所属,她还是管不住自己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