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你生辰那日也是如此祭拜月神的。现在有你的月神凭媒为证,可一点儿都不草率。”黎焰向她伸出手。
良久后,冷宁望着他认真的神情,叹了口气,想起香藜与韩涵对她说过的话,终于融化在他炽热固执的目光中,同他一起在月前跪下,两双郎郎清目对着明月。
“月神在上,海神在下,我黎焰今日娶冷宁为妻,从今以后携手共渡,不弃不离,祸福与共,盼众神眷顾,让我两人长相斯守,共价白首。”
黎焰用着坚决的证据朗声吐出誓语。
“月神在上,海神在下,我冷宁今日……”半天不见她接话,黎焰转头一瞧才发现一向倨冷的她竟抱着肚子傻笑,“对不起!可我忍不住笑,这个样子实在像极我小时候玩的孩子游戏。”
“是吗?”禁焰将她揽近一脸雾气,“这个就不像游戏了吧!”
他俯下身子惩戒地狂吻着她,他炽热的气息勾惑着她的魂魄,片刻后当他离开她时,她的发丝紊乱,气息不稳,身子软烫。
“快些念完你的誓语,我还等着洞房花烛夜呢!”
她瞪他一眼,终于定下心思,对着明月誓约,“月神在上,海神在下,我冷宁今日嫁给黎焰,敬他为夫,从今尔后携手共渡,不弃不离,祸福与共!”
明月注视下,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替月神宜布,”黎焰抱起冷宁紧紧搂在胸前,目光炯炯地凝视她。“黎焰与冷宁已成了结发夫妻!”
“霸道!”她啐了声,却忍不住幸福地微笑,她羞红的脸颊埋在他胸口,月神在她心中地位崇高,有它凭煤为证胜过千万人见证,这场婚礼绝非儿戏,她已将自己的一生交给眼前这个男人,不论将来如何她都不能违背这个誓言。 ,
银色月光下,两人终于心意相通,没想到两人不仅订情于月下,竟连成亲大典上也是以月为媒。
片刻,黎焰抱起冷宁往舱房走去。
“夜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浪费不得。”
她嗔大眼,“就在这船上?!”
“当然!”他笑得得意,“我还想不到在潮水晃动下的洞房花烛夜是何种销魂滋味!对于这夜在下已等侯多日,不过,如果宁儿姑娘有意见,不想在船上,而想到海里进行,在下也绝对乐意奉陪,反正咱们两个水性都强,水上陆上都成的。”
她轻槌他一下,“没个正经!你不怕伤了孩子?”
“别担心!”黎焰胸有成竹,“我特意请傅太医算过日子,孩子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妨碍咱们的好事。”
他笑道:“否则你以为这些日子里,我干么乖乖地吃你宁儿姑娘的闭门羹而没有动作?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自认不是个君子。”
黎焰将冷宁抱入船舱轻轻将她放在床铺上,并自怀中揣出一块紫玉,冷婷认出正是当日她送给他的贴身饰玉,不同的是原先紫玉中心只镌刻了个“宁”字,这会儿却多了个“焰”宇依着“宁”,并系条银链穿孔而过可让她直接挂在胸前。
黎焰将紫玉挂上冷宁的颈项,“这块玉当日由你送我,今日我加了个焰陪在宁的身边,显示咱们长长久久永不离弃。”
抚着紫玉,冷宁的胸口渐起热腾。
“将来你再将玉交给咱们孩子,就当成咱们的传家宝物吧!”黎焰深情款款睇着她,“我的小宁儿,今儿个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他的目光如焰,冷宁心魂微颤,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真要扬弃那些纠葛不清的仇怨,以他为尊了。
她伸出柔荑环着他的颈项轻语,“黎焰,我的夫君!”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便感动了他,这个冷若冰霜的海底妖精到底还是让他给收服了。
月光透进天窗将舱房映如白昼,黎焰褪下两人衣物继之覆上冷宁雪白的身子。
“咱们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妥?”冷宁小小声躲在他身下,眼睛压根儿不敢往上觑,“月神在上头看着咱们呢?”
“放心吧!”黎焰坏坏地笑道,“这种事儿月神看多了,一个晚上要发生多少回呢!它若各个要瞧,眼睛会累坏的。”
“可我……”她的声音被突然出口的轻呼取代,继之是细细的娇喘轻吟。
“我的小妻子,如果我没办法把你对月神的心思夺回放在正事儿上,那我岂不是柱为人夫?”他笑得邪佞。
夜深深,月光光,海上小船荡起波浪,涟漪层层向外扩张久久不散。
第七章
荆柔在听完瞿英的话后,满布骇人寒霜的面容让人心惊。
“你确定冷宁已怀有皇上的骨肉?”
“错不了的,皇太后。”瞿英回覆道:“据小的调查,她已怀有七个月的身孕,这事儿皇上叫傅太医瞒得紧,要不是那日小的至御膳房清查帐目,发现为数不小的补孕用品,连小的也被蒙在鼓里。另外有件事儿,小的一直不敢告诉您。”
“还不快说!”荆柔冷着声,连冷宁怀孕这种事儿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更糟的?
“这几个月里,皇上都没在赤擎宫中就寝,那些在皇上前服侍的内侍,都说入夜掌灯后,皇上便禀退他们只身前往懿蔷宫过夜,有些时候甚至连奏摺都是在懿蔷宫中申阅,隔日清晨皇上才回到赤擎宫中由内侍伺候着装上朝。”
荆柔拍案怒道:“反了,反了,皇上当日曾答应我要与那妖女断了关系,原来都只是在敷衍我罢了,我当初看在先皇面子上,饶这小妖女不死真是大错特错,我太低估这对母女的能耐!”
她立起身子交代,“去给我叫这丫头过来……不,别把这事儿渲染出去,起驾,我要亲自去会会她,非把她腹中孽种铲除不可,否则将来她必有可能借这个孽种要胁皇上,想要母凭子贵,登上赤日国皇后的位置。”
瞿英出言阻止,“请皇太后三思,这丫头从她母亲那儿学了点儿拳脚功夫,您贸贸失失过去兴师问罪,一个不受反而伤了您自己,加上她现在是皇上的心上人,事儿若搞大,引得您母子失和,划不来呀!”
“难道我便得吞下这口气,任由她生下皇上的孩子吗?”
“不急,此事得从长计议,首先,过两天皇上会至边关奉自视察狄莒国交境处边防城御工事,与守境的萧冀将军会商事宜,来回至少需耗时月余才能回转皇城,皇上不在皇城时才是您动手的最好时机呀!”
荆柔冷静下来支着额头沉思,瞿英说得对,她不能在焰儿在宫中时处理掉那个小妖女,她只有这个小儿子了,焰儿一向对她孝敬听话,除了这丫头的事情。
“届时我会找人在她的补药中更换草药,将补孕的药换成打落胎儿的药,只消一帖药,您口中的孽种便可清得干净。到时您再至懿蔷宫亲手除了这丫头,待皇上回来时您便布局托说是她的兄长潜入皇城带走冷宁,是冷宁自个儿愿意同她兄长离去,临走时还出手伤了皇城中的守卫,她人还誓言终有一天要毁了赤日国为她娘亲报仇。”
“反正整个皇城的人都听您的,您要大伙儿怎么说都成,总之如此一来,皇上只能去找冷袂要人,只会痛恨冷宁的绝情,断不会怀疑到您身上。”
“好计!”荆柔眼神泛着光。
“蒯蔷,你巳夺走黎罡,我不会让焰儿再被你的女儿蛊惑抢走!”她冷然着神情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的女儿以杜绝焰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