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为了易笙要退出,可是她竟因一个错手而失败,回来又遇上他不在,她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诸事不顺的今天,轻易的将元易安的脆弱引出。
感觉眼睛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滑落脸颊,元易安不想去探究,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如果易笙怎么了,她也没有必要这么积极了……
她闭上眼,这种万籁俱寂的空静让她想起以前那种孤僻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杀人、杀人、杀人……
杀到她麻木,看到尸体再也不会呕吐,看到肉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吃,而不会联想到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快变得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它逐渐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一个活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她倒还宁愿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活死人,这样就不必三不五时作恶梦,更不必觉得自己的手已经让血染红到不知道它原本是什么颜色。
一时心软收留的易笙,是她这冰冷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中,一道温暖光束,为了留住这道温暖的光束,她愿意舍弃她所熟悉的黑暗,可现在……
元易安苦涩的拧眉,不知上哪儿找易笙,惶然的心找不到边际靠岸,弄得她不晓得怎么办才好,她突然有种自内心发出的疲累感,好想一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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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neon停在元易笙的家前面,柳清彻看看没有灯光的建筑物,可以想见它在白天也是相当的骇人。
「你老姊真的回来了吗?」自己刚刚在车上听了元易笙概略的说著他家的情况,也看得出他们姊弟情深,只是……
他老姊常常这样丢他一个人在家好吗?这样的教育方式让柳清彻不很赞同,想当初堂妹幽儿因为生了那对双胞胎,还特意辞了原本得心应手的工作,在家照顾他们,让品逸有一段时间,为了那些因她辞职而丢过来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回家两个小家伙差点不认得品逸这个亲爹。
也有像柔澄和凌风这样事业、家庭兼顾的夫妻,但他们再忙,也不会将小孩一个人孤单的留在家裹。
「老姊在家很少开电灯,她习惯在黑暗中走路。」元易笙见怪不怪的说,「所以她有没有回来得进去才知道。」
柳清彻微挑眉,看著元易笙自行解开安全带,再自行下车,心想乾脆好人做到底。
「喂,小鬼,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进去。」他跟著下车。
元易笙停下脚步,才回过头,微笑著道:「谢啦!」
柳清彻讶然,他知道自己想陪他?柳清彻笑了笑,这个小鬼真是不可爱。
他们一同走人庭院,元易笙分辨出蜷在屋前阶梯的身影,连忙跑过去,一边大叫,「老姊,你回来了!」
咦?是她的幻觉吗?她怎么听到易笙在叫她呢?元易安模糊的眼眸还没来得及
反应,就让—个重物扑倒在地。
「老姊、老姊、老姊!」元易笙像是几千年没见过元易安一样,抱著她又吼又叫,忍了许久的惊惧也因放松心情而化为泪水。
「易笙?」元易安快不能呼吸的胸臆霎时松开,她反手抱住他,「元易笙,你跑哪儿去了?我不是要你回来的吗?」
她推开死抱著自己的弟弟,抚上他脸的手摸到一片湿润,「易笙?」他哭了?发生什么事?
「老姊,我有看到纸条,可是有个大叔想要捉我,他说要你给他钱,还说要你尝尝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那是什么意思?」元易笙等不及的将疑问问出口,抬头看元易安,却发现她无意间露出的表情像结了冰似的让人无法靠近,「老姊?」
元易安从冥想中回过神,她展露微笑,摸摸他的头,「对不起,老姊真没用,竟然让你遭到这样的事。」
他摇摇头,「幸好季翔和彩绫救了我。」
「季翔和彩绫?」
「嗯,他们两个就是懒得开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长得真的好漂亮哦!我还认识了品逸他们,他们一个个都好好哦,我还跟伊莎贝他们约好明天要去懒得开店找他们玩哦,伊莎贝是品逸的女儿。」元易笙忙不迭的说著,带著泪痕的小脸又充满笑意。
「那你就去找他们玩吧!对了,你说的那个大叔长得什么样子?」她宠爱的笑著。
「我不太记得了,他的脸有一半都被胡子遮住,我有闻到很重的酒味,那种味道好像是平常我用来做菜的米酒。」他回忆著。
「哦?」元易安维持著笑容,但眸裏的一角却结起冰来。
看来,就是他了。黄埔,五年前她要杀他,却误杀了他的爱人,他爱人最後的遗言是一命抵一命,以他爱人的命抵黄埔的命,因此她违反守则没有杀他,没想到他怀恨在心,认为他爱人的死都是她害的,她并未多加理会,他却一直不放弃追查她,到最後还查出她的真实身分……元易安阴森的眯起眸子,这个人,不能再留着。
「以後你到哪儿去都不能单独一个人,知道吗?别再让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一个人担心死。」元易安不想再经历那种感觉,今天真是倒楣的一天。
元易笙吃吃的笑了起来,抱住她,「老姊,你不是很放心我的身手吗?」
「我现在突然发现你的身手的确有必要加强。」她的笑容仍在,但元易笙的笑容却愈发僵硬。
「老姊?」他从她的身上爬下来。
「反正你开始放暑假了,现在就来个即时特训吧!」元易安说完,没有给他机会,灵巧如猫的身子便扑了上来。
「哇!」元易笙惨叫一声,被攻个正著。
两人扭打起来,并未发觉柳清彻早已在他们姊弟互拥时悄然离开。
「咦?彻呢?」他突然停手,望著大门口,那台白色neon已经不见踪影。
「彻?」她一脸的不解,八成又是在懒得开店认识的。
「我在懒得开店认识的。」元易笙笑著说,他对柳清彻特别有兴趣,「他人很高又很帅哦!」
「关我什么事?」元易安捏捏他的鼻子,嘲嗤他的司马昭之心。
「老姊,你不小了,我想要有个姊夫。」元易笙乾脆挑明了讲,他的感觉向来很直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今天在懒得开店认识的人,他都很喜欢,他想要老姊认识他们,那一定会让她的笑容更常见的,尤其是彻这个人,他直觉的觉得彻和她很配。
「姊夫?」元易安疑惑的语气,好似从未听过这个名词似的。
「对,姊夫,一个姊夫,我想要一个姊夫来疼我。」元易笙直截了当的说。
元易安—愣,毕竟是孩子,再怎么懂事,也才十一岁,也难为他从没吵著要爸妈。
凡事只要有利於易笙的,她什么都会尽全力去做,但可惜的是,就是姊夫,她无法做到。
她温柔的笑笑,摸摸他的头,「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元易笙见老姊这样子,也知道她是故意逃避问题,既然如此,他就只好先斩後奏。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蹦蹦跳跳的进屋去了。
元易安将门锁好,漾著柔波的黑眸在暗黑中闪著冷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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