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他耸耸肩, “不过,恭喜宁姑娘!你因斗鸡而遭羁留看管,已因近日表现良好,多次协助办案而提前解除刑期。”
“你是说……”她转头睇着他,心跳加快。
“我是说你可以回家丁,不用再陪着我了!”云行止依旧浅笑,惯常慵懒的神情,“这不是你天天叨念、希冀的结果吗?”
盯着呆若木鸡的宁宁,他笑得开心, “怎么?你不跳起来狂欢?你整日求我放你,现下我从丁你,你却连句谢都不说?”
她转开视线,急着敛下受伤的表情。
这么快他就不要她丁吗?她习求他放了她,但那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她,只想一辈子跟着他,难道他不知道吗’难道他以为她那么随便,任由无关紧要的男人——吻再吻?
“谢谢!”宁宁硬着出声,眼睛却不敢瞥向那犹是一脸笑的云行止,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就算一无所有,至少,她还有自尊。
就在她急着起身想拔腿离去时,却让他伸手一扯,跟路跌入他的怀里。她挣扎着,却无力阻止他伸手扳过她的脸颊,无法闪避让他看见失控的泪水。
见她哭了,云行止却丝毫不曾敛了笑,倾身吻去她的泪水,他笑笑低语,”好咸!”继之道;”小宁儿,这就是所谓喜极而泣的泪水吗?”
她冷哼了声,别过头不想回答。
“或者——”他拉长声音,笑问:“你已经舍不得离开我,舍不得我们之间的吻了?”
“我发誓,你若敢再吻我,我会杀了你,”她恨恨出声,转过头睇着他的目光中燃着怒焰。
他轻笑,“丫头,别真拿发誓当饭吃,好吗?”他一本正经的觑着她, “你想怎么杀我?用刀?用剑?还是……”不顾她的抗拒,他硬是懂身啄吻了她一下,且还故意一吻再吻,继之低低笑道:“这是用嘴?”
“你!”宁宁又恼又气,却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用力捶他胸膛,“你是个坏东西!坏家伙!坏胚子……”
“是呀!”云行止由着她出气,半晌才揽紧她笑说:“我是个坏胚于,而你却是个蠢丫头。”
在她情绪渐平穗后,他才再度开口,”放你回家,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余杭几天,记得季风杨吗?”
见她点头,他续遭: “两湖那边来了消息,这事尚有蹊跷,我想先过去查个清楚。”
“此事既有蹊跷,会不会……”想起那日和季风扬的对谈,宁宁有些羞惭,若非云行止提起,她早忘了他,更忘了他的托付,她迟疑的开了口,“会不会他是被冤枉了?”
“即使目前尚无实证,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云行止语气汉漠而冷静.“办案多年,凭借的是经验累积,有时仅由面貌、目光及语气闪烁即可判知对方善恶。”回想起当日擒捕季风扬时的那场恶战,云行止自光变得幽黠,若非季风插身边有人为了重金出卖他,以他的本事,捉他绝非易事!
季风扬心思深沉,下手毫不犹豫,在他逮住他前,他已先将那出卖他的人用利斧斩成敷段,一来泄恨,二来灭了指证他的人证。
云行止皱皱眉, “季风扬太聪明,只可惜想法偏差人了歧途,不可讳言,他是我多年来所遇过的最强对手[”
”办案不能凭直觉。”宁宁不赞成,想起季风扬清明的服神,不懂何以云行止硬要说他是个坏人!”你的责任不光是揪出坏人,更重要的,该巢保护良民不被冤屈091”
云行止淡谈除着她,眼神若有所思,“季风畅果然够本事,只一夜长谈竟能对你产生如此影响,答应我,你宁儿,你的心思过于单纯,别蹚你不该蹚的浑水。”
“我只有在对着你时才会变笨的!”她不屑地哼了声,”别怀疑我的判断力,若我当真变笨了,那也是近来被你戏耍出来的。”
“笨不打紧!”他轻笑,“两人若真要相处一世,只要一个够聪明就成了!”
“你说什么?”她心跳突地漏跳一拍,为了那句相处一世。
”我说,”他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喜欢笨一点的女人,喜欢可以戏耍的女人!”
云行止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乖乖回家,等我办完正事,我会去找你。不过,”他笑逗她,“宁丫头,切莫为了想让我拘留在身边.就再去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你……可恶!”宁宁尚未回神,他已跳起身,似乎算准她的粉拳即将招呼过来,笑嘻喀的向在草地另一端放纸鸢的男童跑去,她跺跺脚,连忙紧跟过去。
夷马坡上,响起有情人不止歇的笑语……
“桶仔鸡!窑瓦鸡1道烧鸡!油淋鸡!瓜果鸡……所有好吃的鸡尽在脱线鸡场,识货的乡亲千万别错过广
宁采、宁筠、宁馨和宁托宪一并瞪大眼睛,望着那个昨日才被释放回家,今日巳然兴致勃勃,努力想法子挣银子的宁宁。
“吴大婶!”宁宁笑容如蜜,“瞧瞧这油淋鸡,刚出炉的,香得让人想流下口水呢,买两只回去给吴老爹加菜吧!”
吴大婶考虑丁半晌,问明价钱后,吓退了三步,一张脸皱成一团,直摇着手,“宁大小姐,这……价钱太贵了吧!”
“不贵!一点也不贵!”宁宁依旧好声好气,“你闻闻看这香得醉人的油淋鸡,咱们可是用了最好的酒、最棒的补身药材,再让这鸡在特制铁桶里躺足了三天三夜才出炉呢!口感气味独特,入口即化,保证你在别处绝对买不到这么好吃的鸡,此外……”
她压低声音,暖昧地顶顶吴大婶的肩膀,“这些补身药材都是补精壮阳的,保证吴老爹吃了之后精力旺盛,今夜……你可得当心,他恐怕会变成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般,生龙活虎的!”
这话一听,吴大婶不再考虑,立刻掏出半个月的家用,高高兴兴的用天价买下了宁宁推荐的两只油淋鸡。
过往路人若是不买菜的男人,宁宁也不怕,她另有办法。
”这位大哥,请止步!”娇嫩嫩的声音自她口中流泄而出,自然得很,丝毫不觉做作,“买只鸡吧!”
“我?!”男人指指自己,有些羞窘,“对不住,姑娘!在下独居在外,向来不开伙,都是在外头饭馆里解决的。”
“不打紧!买鸡送饭!”她的笑容亮着慈母光辉,“游子在外,居禽不易,肯定老想吃一顿溢瞒母爱关怀的家常饭吧,有时候,男人是该下下膳房惰赏自己的,有鸡、有饭,再来碟小菜,天复何求?”
“可……”男人搔搔头,“在下赁居之处并无碗筷,而且,我也不会恍碗。”
”买鸡送碗筷!”宁宁倒是爽快的自,“用完别丢啦,下顿饭凭碗筷买鸡可算便宜点,至于洗碗,这事儿不难,你瞧瞧那边。”她纤纤索手指向立于身后排成一直线,目瞪口呆的三个妹妹和老父。
“三个洗碗丫环任君挑选,最年轻的十二岁,依次是十四、十六,年纪最小的那个虽然皮肉最嫩,却粗手粗脚最会打破碗.十六岁那促生得虽美.却内向害臊了点,我建议你选中间那个十四岁的准投错!”
无视于妹妹们怒火腾腾的目光,宁宁用手撑着下巴思索,“但如果你个人有特殊癖好,不喜欢稚龄美的,或者怕招引旁人侧目议论,倒不妨考虑最旁边的那个老头子,请放心,这家伙年纪虽大,手脚倒还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