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二仍微笑著,只是多了抹冷酷的味道。
“嗯,他是日本人,叫桃谷尊二,你们聊。”丝毫未发觉姊姊的异样,咏蝉离开座位到洗手间。
看了面无血色的胡蝶一眼,尊二笑出声来。“知道我的名字有那么可怕吗?”
胡蝶深吸了口气,要自己冷静镇定。
“桃谷绮罗是你的亲戚?”她不想冤枉人,最好还是先问清楚,说不定桃谷在日本是个普遍的姓。
“算是我的堂妹。我必须说你打她耳光实在是一件不智的事。”
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有些发慌。“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接近小蝉,你离她愈远愈好,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她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说道。
他跟在毫不知情的小蝉身边,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难拜年,不安好心!
看著她眼里的杀气,尊二好笑的摇摇头。
“要威胁人之前最好先把情况搞清楚,除非她不再需要存仙蕈了,那我也懒得留下来,不过只怕她会死得更快。”
短短几句话,彻底捉住她的弱点。
“你们到底想怎样?”她努力克制著将面前的餐刀戳进他身体里的冲动。
尊二耸耸肩,“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离开褚天廉就行了,你该知道绮罗很喜欢他。”
“你在说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而且天廉根本就不喜欢她!”这人疯了吗?
“那你恐怕得加快离开他的速度了。”他慢条斯理的说。
胡蝶气得不住颤抖。“天廉可以再找到存仙蕈的,而我,绝不可能离开他!”她恨恨的怒视。
“可别那么有自信。”他低头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水。“我可以跟你保证,如果你或褚天廉可以找到任何一盒存仙蕈,我愿意无条件送她存仙蕈,直到她成为一个健康的女孩为止。”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不许你再接近小蝉!”她咬牙切齿的说,对寻找存仙蕈的事信心满满。
她不信这世界上只有桃谷家有存仙蕈!
“这我不能答应你,她是我在台湾打发时间的好消遣。”他对她笑,然后看著她紧握著水杯的手。“你最好别太冲动,虽然我不介意让她知道一切,但如果她因此而放弃自己,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胡蝶心里一惊,将水泼向她的冲动慢慢冷却下来。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说的的确没错,要是让小蝉知道存仙蕈的事居然带给她那么多烦恼的话,一定会再度拒吃存仙蕈。
想到她刚才站起来时喜极而泣的模样,胡蝶手中的水就怎么也泼不出去。
“她来了。”尊二仍然一派自然悠闲。
胡蝶连忙低下头,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前去抓花他的脸。
“姊,怎么不先吃,在等我吗?”咏蝉推著轮椅滑到胡蝶身旁的位置,神采奕奕,看起来活力十足又美丽动人。
胡蝶抬起头,勉强一笑。“我们在等你。”看著她的脸,胡蝶的心情不觉得好了一大半,但心底最底层的愤怒与担忧却浓得散不开。
敏感又纤细的咏蝉立刻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困惑的看了尊二一眼,见他微挑著眉,询问的看著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胡蝶心一惊,连忙收起笑容。她都忘了小蝉是个多么敏感的女孩了。
她拍拍她的手,“没有,我跟桃谷先生正聊到你的事,他也很高兴你有这么大的进步。”
只有尊二听得出来她话里浓浓的讽刺味道,而咏蝉听了却是腼腆的笑了起来。
看到她脸红,胡蝶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往头上浇下,冻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当晚的晚餐她完全食不知味,尤其当她目送尊二推著咏蝉离去时,必须费尽全力的阻止自己不理智的冲上前去将他的手从轮椅上拉离。
她连自己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天廉,她想她只哭泣不说话的电话真的是吓到他了,因为在他挂掉电话后的半小时便回到家里,而从他们拍摄广告的地只花半小时就回到家简直就是奇迹。
她试著稳住情绪,然后断断续续的将今晚的事说给他听。
褚天廉愈听眉头皱得愈紧,当她终于说完,他立刻打了通电话给平泽。
电话铃声响了半天都没人接,手机也处于关机的状态。
这是不可能的,为了避免自己找不到他,平泽的手机一向是二十四小时都开著的。
于是他立刻到隔壁屋子找平泽。
当他从空无一人的隔壁屋子回来后,表情更是凝重。
现在他不只担心存仙蕈,更担心平泽的安危。
他拿起外套,“我出去一下,两小时内就回来,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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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会社台湾分部里,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所有曾试图阻挡褚天廉的人全躺在地上呻吟,办公器具与装饰品碎了一地。
这是他在得不到满意回答后的结果。
站在和田的办公室里,他全身上下散发著危险的气息,任何人只要一接近,下一秒便会飞出去,连怎么被撂倒的都不知道。
“我再问一次,平泽呢?”他一步步走向办公桌后的和田。
和田惊恐的离开座椅,不住的往后退。“褚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平泽了呀!”他一边说一边退,还差点被矮茶几绊倒。
褚天廉停了下来,拿起办公桌上的武士刀,抽出闪著银色冷光的刀身。
“这把剑还没喂过血吧?。他举著刀子在空气中划了几道,飒倏声在空间里不停回响,未了刀锋指向和田。
和田吓得屁滚尿流。
“褚少爷,你饶了我吧!”他跪倒在地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存仙蕈呢?”
“存仙蕈已经不在这里了,尊二少爷前几天就将存仙蕈全部运走,说是老爷子的主意,我说的都是真的......”
褚天廉还刀入鞘,“让我跟桃谷太郎谈谈。”他命令的说。
“老爷子他前天在家中突然昏迷,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和田爬到矮茶几旁拿出一份报纸。“这是日本的报纸,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敢骗你。”
褚天廉并没有过去看那印著斗大标题与清晰照片的报纸,只是走到落地窗前,阴郁的看著外头的夜景,有些了解为何事情会突然变得那么乱了。
桃谷太郎病倒了,这么说来,他走人历史的时候也不远了,毕竟他只是个凡人。
“告诉桃谷尊二,我褚天廉接受他的挑战,但只有我,若他殃及我身边的人,那么他就得准备承担一切的后果。”他冷冷的说。
看到他今晚的破坏力,和田一点也不敢质疑他的话。
“是是,我一定帮你的话转答给尊二先生知道。”他连忙回答。
“还有,我要你们在两天之内找到平泽,否则两天后武士刀上将会沾上你的血,明白吗?”说完后,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
毕竟他不是个好勇斗狠的人,说起威胁的话,听不出一点力道。
如果和田知道他心里想的,一定不会同意,因为现在他的脚正不住的抖颤,整个背脊已被冷汗给浸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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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而返后,褚天廉与胡蝶在两人的小天地里愁眉苦脸。
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安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