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个应该去叫人把墙壁给换了,隔音设备竟然差到这种地步,他还真怀疑陆剑央是不是在他家装了什么窃听器。
「那也不劳你费心,要煮请回自己家里煮去。」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练云转身欲离开。
奇怪,为什么是他要走啊?这里是他家耶!
他怎能一副好象吃定他的样子!练云称不上有表情的冷脸快速地闪过一抹微怒,随即又恢复冰冷神态。
「那么你是说,你想到我家跟我共进午餐罗?」彷佛早算准了他的行动似的,陆剑央抢在练云起的同时,将他圈在自己的身躯与沙发之间。
他这是做什么?跟他抢空气吗?
「不要靠我这么近。」扳开他离他过近的大脸,练云没好气地吼着。
从来没有人这么靠近他过,他心中的怒气已然高张。
但在下一刻,他又让陆剑央突如其来的道歉消弭了心中烈火。
「抱歉,我昨天逾矩了。」陆剑央诚心诚意的跟他道歉。
在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潮,让陆剑央差点无法把持住自己。他的肌肤相当的光滑有弹性,浑然天成的完美五官令他栘不开目光。
他着迷地直盯着练云细致的脸庞瞧,由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乳香味,一再地撩起他的欲火。
练云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会同他道歉,脑海中不经意又想起昨日的情景,也就很自然的看到他的脸颊,果然找到了些微红的印记,看来他昨天出手的确重了些,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
「那是你的事。」傲然冷僻的语气表明了练云的想法。
通常一般人碰到这种钉子就会自动离席,也只有像陆剑央这种人,才会觉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为了表达我的善意,我就破天荒的为你煮一顿午餐吧!这可不是平常人能够吃得到的喔。」陆剑央没忽略掉他眼中的歉意。
有进步,至少自己已经成功的侵入他的生活中。
「能吃吗?」练云没等他吹嘘完,就冷冷的问。
凭他把皮鞋丢进洗衣机的事,他不难想象他煮的饭会是怎样的惨状,他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他浅笑。
还好没要他滚回去!
圈住他的同时,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不断地向他飘来。顺着他细致的五宫向下看,今天的练云装扮休闲,仅仅穿著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却仍然不掩他的清丽。
练云是好看的,虽然他不若砚初、予谦的斯文俊美,也没有无块的阴柔漂亮,但却自有他吸引人的本质。像他,不就让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我不跟你在这边疯。」为了自己的胃着想,他还是出外觅食的奸。
练云忙着跟他划清界线,尤其是在看到他带着炙人光芒的眼神时。
「给我一次机会吧!」陆剑央心急之下竟然向前扑了上去,硬是把练云压在沙发上。
陆剑央高壮的身躯紧紧地压覆着练云,练云抵在他厚实胸膛上的手则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
「你做什么?」闪躲着那扑鼻而来的阳刚气息,练云不自在地微移动着身躯,不意却营造出更为暧昧的光景——只见两副身躯几乎是牢牢贴合。
陆剑央像个偷腥的猫儿,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
「别动。」陆剑央放任的埋在练云的颈项间。果然像他想象的那般柔软。
他搂着他的腰,原本打算放肆地抚遍他的娇躯,却在看到他惊愕的表情后作罢,还是别太快吓着他的奸。
「起来!」练云再也无法容忍他的放肆。
尤其当他意识到他的手在他敏感的腰间游移时,他更加无法忽略即将发生的危险。
「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听着他语气中强自压抑的怒气,陆剑央用着连自己都深感讶异的怜惜语气询问。
他知道他刻意伪装的冷漠是在保护自己,而他冰冷的外表下则有一颗热情的心。
「我叫你起来。」练云怒极,一把将他推落沙发。
「很高兴我是唯一能看见你这种表情的人。」看样子陆剑央是没被人打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爱恼怒他,但是似乎也唯有这样,他才能碰触到真正的他。
「你是故意的?」他警告意味浓厚地眯着眼看他。
「反正今天放假,你何不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他的一双大手有意无意地揉着练云僵直的背脊,拒绝回答。
「要煮饭不赶快去煮!」没看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练云没辙的坐至另一边的沙发上。
练云刻意不去看他得逞后的笑容,将他视为隐形人般,但这并不代表他接受了他。
陆剑央扯着淡不叮见的笑容,慢慢地踱回厨厉张罗午餐。
* * *
砰!匡啷!
这不知道已经第几次响起的碗盘破碎声。
练云实在很怀疑陆剑央是来煮乍餐还是来拆他厨房的。压抑着不转身探视,但耳边不断传来的声响却还是让他忍不住起身。
「你到底要砸破我几个碗盘你才高兴?」练云一转身就看到蹲在地上忙着收拾善后的陆剑央。
他的脸上油渍、调味料满布,衬衫上当然也是惨不忍睹。
这该不会是他的报复吧?
「破天荒煮饭?我想是从没煮过吧!」练云讽刺地接手处理,当然也瞧见了让碗盘碎片划伤了好几处手指的他。
「我以为很简单……不过是炒炒几样菜罢了!」近乎挫败的感觉让陆剑央颓丧地倚在一旁的墙上。
大少爷的他哪有动手煮过东西,若没人替他打理,也是请外送或是直接到餐厅去,哪有自己开伙过。
「算了,你出去,我来处理。」练云见状,也不忍苛责。
「我的手流血了怎么办?」
这家伙简直可以去拿金钟奖了,人家会这么红也不是没道理的。 「一点小伤叫什么?」练云鄙夷地看着他。
唉!他难道不知道这叫作情人间的呢喃爱语吗?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要帮他吸吮手指上的伤口,或是紧张的找医药箱来帮他疗伤吗?
看来,他这次面对的猎物是个不懂情爱的怪胎。
「你在这边很碍眼耶!」练云在第三次撞到陆剑央时出声。
「没关系,我当你的副手。」他哪肯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而且还可以乘机卡卡油,何乐而下为?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到练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一定要缠到他受不了而接受他为止。
「随你。」一个窗明几净的厨房竟然让他搞成这般惨不忍睹的情况,看来等会儿他还有得收拾了,真后悔放他进来。
「你是白痴吗?」当练云看见水槽及流理台上的景象后,不由得佩服起这家伙来。 「你买的这个应该是白带鱼吧!」他看着躺在菜砧上残缺的鱼尸。
「呃,好象是……标签上是这么写的。」陆剑央拿起被丢在一旁的包装盒。
「你不知道白带鱼是不用去鳞的吗?」真是标准的公平哥儿,他要是会煮饭,猪都会走路了。
「呃……鱼不是都要刮掉鳞片的吗?」他印象中是这样呀!
白带鱼正在哭泣,因为它几乎快让人剥掉一层皮了。
练云翻了个白眼,努力维持自己良好的修养,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这个本来应该是颗马钤薯吧!」他指着另一旁的一堆小东西。
「是啊!听说跟胡萝卜一起煮很好吃,也很营养。」
他已经很努力地削皮了,可是圆圆地根本不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