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哪,她真是醉得厉害。严牧叹息,“对不起,我们去房间好不好?”
“我自己会走,不要你抱。”于渭雪重重哼一声,刚站起来就摇摇晃晃的又跌下去。
幸好严牧眼明手快的抱住她,不然她的头肯定会直接撞到地上,肿成一个大包。
“你干嘛摇来摇去?讨厌……”于渭雪又哭起来,全身没有力气让她很挫折。
“小雪乖,让牧抱你进房间好不好?”严牧努力劝说,一手抽桌上的面纸小心的帮她擦泪。“不哭不哭,小雪最勇敢了。”
“嗯。”于渭雪点头,显然这鼓励发挥了作用,她重新在严牧的支撑下站起,岂料一个反胃,“呕……”哗啦哗啦的吐了他一身。
酒精加上食物强烈的酸臭味,令严牧的胃也开始不舒服。他真的很累了,不过得先把小雪弄上床去休息再说。
于渭雪睁开双眼,见到严牧狼狈的惨状,又伤心的哭起来,一边抽抽噎噎的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哦,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哭,我们到浴室洗一下,然后换衣服哦。”
严牧把她当小孩哄,小心的把她带往浴室,不过于渭雪醉得实在太厉害,走得东倒西歪的,不然就是趴跌在地上,他索性直接将她抱到浴室。
严牧扭开水龙头,把冷水抹在于渭雪脸上,惹得她尖叫抗议,又哭起来,“好冷……你好过分,欺负我,我要回家!”她的小脸皱成一团,泪眼蒙胧、红潮还未褪去,看起来既滑稽又像小可怜。
“乖,小雪忍耐一下哦,擦擦脸会舒服一点哦。”严牧拿毛巾擦她的脸,然后把水温调到适合温度,冲洗她腿上沾染到的秽物。
这下,于渭雪才变得安静,乖乖的让严牧脱掉脏衣服、换上睡衣,然后注视他忙碌的把脏衣服拿到阳台去、脱掉自己的衣物、简单的冲了个澡。
“严牧,你今天让我好伤心。”
严牧愣住,他穿上睡衣,低头注视于渭雪的表情。她这句话说得非常正常,眼神也比刚才清明,看来洗脸发挥了效用。
“小雪,对不起。”严牧叹气,温柔的把她抱在怀中摇晃。
“你太过分了,竟丢下我一个人!人家说食言而肥,所以你一定会胖、死!哈哈!”于渭雪孩子气的说,一边伸手打他。
她还没清醒。严牧任她发泄心中怒气,安慰的紧抱她。
“哼,我才不会笨笨的在家里等你回来,你知道我去哪里了?”于渭雪打累了,推开他,小脸上得意洋洋。
严牧摇头,“你要告诉我吗?”
“嗯哼,”于渭雪趾高气扬的抬起头,“拜托我啊。”
“拜托你好不好。”严牧非常配合,他知道于渭雪想说,要是不让她说,万一她又哭起来那可糟糕。
“我去……外、遇!”于渭雪哼了声,志得意满的看着他,“外遇哦。”认真的强调。
严牧愣了一下,小雪会外遇?他摇头失笑,不管她今天晚上是跟谁出去,都绝不可能是什么“外遇”,他对这点很有信心,也不想继续追问。
“不行哦,这样牧会伤心的。”严牧再哄,想要抱起她。
“走开,我在生你的气。”于渭雪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双手叉腰,气势凌人,不过抽嘻让她肩膀上耸一耸的,像小孩子在闹别扭,看来惹人怜爱。
“为什么?”严牧问。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出浴室,手忙脚乱的把摇摇晃晃的她扶好。
“为什么呢?”于渭雪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有些糊涂,然后她抬头看他,委屈的又低下头号啕大哭。
严牧真的被她打败,这回又怎么了?
“嘘,别哭,告诉牧,小雪怎么了?”严牧在她耳边说,抱着她轻轻摇晃。
“你……没……注意到人家……的头发……”于渭云说得委屈,开始挣扎。
严牧制住她的挣扎,困惑的重复。
“头发?”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的发色变了,看来是染了发;发型呢?严牧东看西看,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在刚刚的混战下,她的发早已散乱不堪,而他一回来就见到她烂醉的模样,之后忙着安抚她,实在是……不能怪他呀。
“牧有注意到哦,小雪今天好漂亮,还染了头发对不对?”严牧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以固定的律动轻轻摇晃。
“嗯。”于渭雪用力点头,转过身来抱着严牧的腰,仰头望他,脸上是开心的笑容。“那我原谅你了。”
严牧微笑,见她安静下来,开口问道:“小雪,牧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于渭雪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只能一个哦,我想睡觉了。”
“小雪结婚以后想住哪里呢?”
于渭雪歪着头,认真想了好几分钟,“我想住郊区的独栋房子,附近要有山有水,房子不能太小,因为我要生三个小孩。”比出三根手指头,稚气的笑起来。
“这样啊。”严牧点头,见于渭雪趴在他胸上,开始打盹,低声唤她。“小雪,牧抱你到床上睡好不好?这样你明天会很不舒服。”
于渭雪哼哼唧唧的醒来,揉揉眼睛,“好。”随即又趴在他胸膛上,进入半昏睡状态。
严牧小心翼翼的抱起于渭雪,走进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见她显然已熟睡,不禁松了一口气。
把棉被塞到于渭雪腋下,严牧站直身体,转身走到玄关,把花跟蛋糕拿进厨房,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于渭雪的生日也已经过了,她连蛋糕都没吃到一口。
严牧的唇抿成直线,本来希望至少能够一起吃蛋糕的。
“渭雪,又有你的东西了!”同事美瑶喳呼着,匆匆跑进于渭雪专属的秘书办公室,手上拿着一小盒东西。
于渭雪抬起头,忍不住站起来,一边注意四周的状况。“嘘,小声一点啦。”
不过已经太迟了,其他同事已闻声而来。
“这次是什么东西?”
“哇哦,是巧克力耶!”
“我看我看……噢,我的妈,居然是进口巧克力,我在电视上看过,一颗要一千哪!”
“别管东西了,有没有卡片什么的?我要看。”同事淑娟努力找着。
“那是我的……东西。”于渭雪无力的说完,根本没人理她,大家的心思全放在那盒高级巧克力上。
“找到了!”淑娟高声欢呼,高举起一小张精美的小卡片,“给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兴奋得好像卡片是给她的,她继续昂声念道:“认识你之后,日子只有无尽的甜蜜,愿你今天梦里有我。你最忠实的仰慕音。”
三秒的静默中,同事们暖昧的望着她,嘴边带笑,全等着于渭雪说话。
于渭雪尴尬到极点,白净的脸庞浮现红晕。“呃……巧克力你们吃吧。”努力想引开大家的注意力。
这句话引起一阵欢呼,高级巧克力随即被分食一空,不过大家满足的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后,又凑近于渭雪。
“这个仰慕者到底是谁呀?”
“对啊,从上星期开始,就天天送花、送礼物、送小卡片的,是你男朋友?”
“不可能啦,追到手了怎么可能还这么殷勤!一定是新的追求者。”
“追到手”三个字让于渭雪心里一震,直到回家的路上都还在思考。
“追到手”听起来好难听,爱情应该是从头到尾甜如蜜的呀,虽然严牧从来没有过什么“殷勤期”,跟她想象中“甜如蜜”的爱情差很多,不过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只要他不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