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鬼面华佗迅速逃离现场,夏侯夫人拉着相公喊着女儿:「霜儿啊!陪爹娘去采办东西吧,咱们得准备很多东西呢。」
「好好好!娘,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留下来当箭靶了。笑着脸的大哥必须提防,可当他不笑时,就得人人自求多福了。
片刻,整座大厅跑得只剩寒月泠和夏侯星二人。
「月,妳会不会觉得妳和风的默契太好了点?」还好那小子识相跑得快,否则他绝对要他好看。
寒月泠睇着他,起身要走。
夏侯星将她搂回怀中。「下回风再来,没有我在旁边,妳不可以随便见他,知道吗?还有,也用不着吹笛子给他听了,更不许跟他下棋。最重要的……」
寒月泠柳眉轻颦,瞟了他一眼,白玉小手迅速覆上,及时制止了夏侯星喋喋下休的霸道命令。这个聒噪的男子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敢问娘亲,那关我什么事?明明是您和爹未经我的同意就随口允诺,要登门赔罪的该是你们才对吧?」夏侯星不满地问着。
孟家兄弟在镇上住了几日,最后还是连袂来到了荷香水榭;即使两家当真无法再结为亲家,孟家的颜面还是得讨回才成。
碍于两家交情,且又是自己理亏在先,因此夏侯刚夫妻承诺,这回绝对让儿子登门谢罪;也为免寒月泠遭人非议,他们径自对外宣称她是夏侯府未来的少夫人。
「还敢说?要不是你逃家,今日人家会找上门来吗?」气不过,夏侯夫人取下悬于堂上的银鞭,满厅追打起儿子来。
连翻了几个筋斗躲过娘亲的鞭子,夏侯星振振有词:「孟大小姐是没人要吗?否则干嘛非我不嫁?」
「浑小子!你说这什么话?」夏侯夫人更怒:「你方才的话要是传入了孟家耳中,你还要命不要?」
「我又没说错。」夏侯星狐疑地盯着娘亲。「娘,您实说,您该不会是趁我不在时,私自去孟家下了聘吧?」否则就算两家私下议了婚,毕竟他和孟小姐间又无正式媒聘,孟家那两个男子犯得着特地登门兴师问罪吗?
「你这死小子不在,我怎么同人家下聘去?」说那什么话?他当孟家是那么好打发的吗?他人没亲自前往,又要如何订亲?
「夏侯霜呢?」凌厉视线射向坐在一旁的小妹。虽没言明,可夏侯星的态度明显怀疑妹子在此事件中扮演了一角。
急急摇手,夏侯霜澄清:「没有!我绝对没有替你去下聘!」
再闪过母亲几鞭,夏侯星又一次追问:「还是您随便找只鸡鸭猫狗去下聘,然后诅咒您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优秀儿子患了病,得这么冲喜的?」
「兔崽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夏侯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当真异想天开,不想想孟堡主何等身份,她岂会如此行事?
听儿子愈说愈不象话,夏侯夫人气不过,手中长鞭直挥过去。
寒月泠眸光一闪,眼看夏侯星往自己身前而来,她换了个坐姿,脚尖微扬。
夏侯星斜眼瞥见,脚步交错跃过突如其来的攻击:「月,妳要谋杀亲夫啊?」
夏侯夫人瞧得分明,笑得得意:「好!月泠丫头最乖了,妳就帮娘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兔崽子:娘给妳当靠山,他要是敢回手的话,瞧娘怎么教训他!」
寒月泠俏脸绯红。她之所以出招,只因曾听婆婆说过,星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数一数二,这才有意试探一下,却不料引来夏侯夫人的误会。
翻了几圈来到佳人身边,伸手将寒月泠抱入怀中,夏侯星一脸委屈。「月真是没良心呢,我对妳这么好,妳还助纣为虐。」
「放手!」寒月泠手掌一翻,一招往他肩上击去,一来想藉此脱离他的掌握;二来却也是存心想试试夏侯星的功力究竟到什么程度。
却见夏侯星依然对她笑得灿烂,对她的攻击既不闪躲也不反击。
心下一惊,寒月泠急忙收回攻势,收势过猛,险些震伤了自己。
「月,怎么突然缩手?当心会伤了自己的。」夏侯星心急地追问,就怕她又旧疾复发。
「为何不躲开?」寒月泠无法明白,为什么夏侯星要对自己包容至此?
夏侯刚取走夫人手中的长鞭,含笑代儿子回答:「夏侯家的男子,绝不会同自己的妻子动手的。」
倚在夫婿身上喘着气,夏侯夫人追杀得累了,直接撂下话:「反正你给我上孟家堡赔罪去,还有,带月泠丫头一道去。」
皱起剑眉,夏侯星觉得事有蹊跷:「是孟家要求的?」
「是啊!人家就只有这么个条件。」夏侯夫人让相公扶回椅上坐好。
他们也知道对方会要月泠去,肯定不怀好意,只怕届时会让她难堪,但有儿子在,想必孟家人也不致过于为难才是,更何况,他们家媳妇可没有哪点不如人的。
夏侯星静默了下,明知孟家不安好心,他怎舍得让月去面对?尤其孟家和黄金门交情匪浅,若他们得知月的身分,那……
正当为难之际,带笑嗓音响起:「需要我帮忙吗?」
是鬼面华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来到荷香水榭,原本是想教训夏侯星一顿的,出面的却是夏侯刚夫妻,碍于两人的辈份,孟家两位少爷也不好过份让他们难堪。
在夏侯刚夫妻拍胸脯的保证下,两兄弟同意,只要夏侯星带着未婚妻亲自前往孟家堡当面向孟湘萸赔个不是,孟家便将此事化消,也不影响两家的友好。
「为什么你坚持要那名女子也到孟家堡呢?看着那两人成双成对的,不是更让湘萸难堪?」离开了荷香水榭,孟书槐疑问二弟的做法。
「我就是要她去。」孟书柏冷冷地笑着。「我要让夏侯星看个分明,我要他后悔自己的毫无眼光;我也要让那女子知道,乌鸦妄想飞上枝头成凤凰所该受到的对待。」
追查多日,始终查不出寒月泠的出身,孟家兄弟自然认定她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低下女子,要夏侯星带她一道至孟家堡,就是要让她明白自己与孟家大小姐间的差距。
孟书槐沉默了下,淡淡地开了口:「欺负一名弱女子,不是我辈该有的行为。更何况,这是孟家和夏侯星之间的事,更不该牵连无辜。」
孟书柏才听不进去。「打从她跟夏侯星回荷香水榭,她就已经不再无辜了。要不是怕污了咱们的眼,我还想要夏侯星连那个书生一并带去呢!」
「孟家堡和夏侯府怎么说在江湖中都略有薄名,当真撕破了脸,对两家都无好处。」孟书槐皱起眉,不怎么认同兄弟的做法。
「撕破脸又如何?这可是他们理亏在前。就算日后夏侯星反悔,咱们也不可能再把湘萸嫁给他啊。」孟书柏的心中已想着夏侯星懊悔莫及的情景。
孟书槐神情凝重,没有回答。
「咱们当然不会再把湘萸许配夏侯星,对吧?那个没眼光的小子,他敢毁婚,自然得承担这个后果。」孟书柏寻求着大哥的认同。「别忘了!那女子已是夏侯星的未婚妻了。」哼!想不到夏侯刚夫妻竟如此悖理,竟然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儿媳。
孟书槐沉吟了会。「其实这倒也未必!倘若夏侯星当真能回头,那将湘萸嫁给他,也不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