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一声娇吟忍不住自他喉头轻逸而出,更加重菲尔德手上不安分的爱抚。
撩开身下衣摆,大手沿着克罗采大腿内侧探去,轻扯下他蔽体的衣物。
“啊!不,等等……”毕竟是第一次在人前袒胸露体,克罗采不自觉推拒。
“现在才说不,不觉得太晚了吗?”菲尔德戏谑的说着。
“啊……”克罗采的呻吟,一声狂过一声,整个身子热得像要炸开来似的。
两具躯体激烈交缠索求着,像是要将彼此融化进对方身体中。
对克罗采而言,这是他生命中最疯狂的一夜。
这一夜,他不再是水晶岩城中那个高高在上、不染烟尘、不带情感的虚无存在;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体内澎湃汹涌的热情与欲望。原来,在内心深处、在生命未曾探寻的幽深之地,他对菲尔德,竟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求!
这一夜,他们疯狂地做爱,从月色明亮时分,直到黑色深夜逝去……
这是个极尽疯狂的夜晚。
???
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克罗采步下床沿,随意披上一件衣衫,在天色微明之际,离开了紫花宫苑。没有道别、没有只字片语、没有惊扰睡梦中的菲尔德,独自一人,由西城门离去。
从小到大,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似乎都不足以让克罗采感到无所适从,他优异的头脑,异于常人的体质,让他能够冷静的做出每个决定,完成任何艰难的任务;惟有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像在淌血般软弱无助,身上的疼痛,仿佛被利剑凌迟般切割得体无完肤。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离开自己心爱的人,竟是这般椎心刺骨,让人几乎难以承受。
扶着城壁,缓步走着,汗水从他透明近乎无瑕的肌肤上滑落,从来不知道,情人间的肉体交欢竟是这般疼痛,牵一发动全身,让他想忘记都难。
没有任何休息与停留,他往帝国南边赤毛的方向一路走去。意外地,在城郊不远处,被一抹艳红的身影拦了下来。
“奥菲莉亚!”他有点吃惊,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讶异吗?”奥菲莉亚挑高姿态说,“从你一出城门,我就暗中跟着你。”
“你一路跟着我,有什么事?”
“呵呵!”她扬起一阵得意的笑容,“你说呢?在这种荒山野岭中,最适合做什么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还是将你千刀万剐丢入深山喂虎狼?”愤怒的蓝眸中蕴着浓厚的杀气。
“你……这么想我死吗?”
“废话,你一日不死,菲尔德就不能断了欲念。为了他,也为了卡斯提罗,你非死不可。”
克罗采没料到奥菲莉亚对他竟有如此深执的怨怼。昨晚,当他见到菲尔德与奥菲莉亚之间的冲突时,已下定决心离开,结束这段不应该发生的恋情。
没想到,奥菲莉亚竟一路尾随,不取他性命誓不罢休。
“你想杀我?”克罗采面不改色,轻笑如寒冰,“你有这份能耐吗?”
“我是没这份能耐,但他们有……”
艳红的袖袍一挥,林荫中,窜出大批帝国军,倏地将克罗采团团围住。
竟然劳师动众带来大批御林军,看样子奥菲莉亚并没有低估他。
克罗采颇不乐观地锁起眉心,心忖该如何脱身。
此刻,他身体极端不适,别说动手,连走路都显得吃力;从清晨到现在,他身体的不适感一直都没有消除,真是该死,偏偏在这种时候!
大批御林军在奥菲莉亚的命令下,举剑向他挥来,克罗采勉力问躲着,可一来他的身形僵滞,二来御林军数量实在太多,加上手无寸铁。很快地,雪白衣衫上已现出多道血痕。
正感全身无力之际,咻咻咻的,他听到多枝羽箭齐飞的声音,然后,一阵迷香飘过,让他顿时失去知觉。
接着,在马车的摇晃中,克罗采才睁开了双眼。
意外地,他发现自己与奥菲莉亚双双被捆绑在彷似笼牢的囚车中。
真是意想不到,奥菲莉亚原是想擒杀他,不想竟双双落入他人手中。
他合起双眼,让垂挂在胸前透明晶亮的“水晶阿尔法”缓缓散发出能量,集中意志进入冥想的世界中。他看到了方才昏迷时所发生的一切……无数的羽箭射伤帝国御林军,一抹诡异的迷香夺去众人的意识,穿着红色骑士军装的男人,将他与奥菲莉亚掳上囚车,整列队伍正往南方的赤毛疾驶而去……
他张开眼,低声自语:“红骑士贝鲁达。”
贝鲁达乃帝国四大兵团领导人之一,长年缜守南方国界赤毛,此次私自带兵进首府,又掳走第一大神官,想来是心有不轨。
克罗采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跟菲尔德当真是情缘未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一走了之,却又碰上这种麻烦事。
看着仍陷入昏迷中的奥菲莉亚,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对他而言,静观其变,搭“便车”一路南下赤毛似乎是最好的打算。
???
囚车之中,他与清醒过来奥菲莉亚对望而坐。
“到赤毛还有好一段路,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克罗采对两日来几乎滴米不进的奥菲莉亚说着。
惨白着脸,奥菲莉亚虚弱的神色中仍带着敌意,“我就算饿死,也不干你的事。”
“你的生死虽与我无关,不过,你若死了,对菲尔德、对卡斯提罗都没有好处……”闪着漂亮的紫蓝眸,“好好活着吧!我答应你不回卡斯提罗,也不再同菲尔德见面。”
“你……”奥菲莉亚露出微讶的神色。
“奇怪吗?”克罗采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我跟他,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奥菲莉亚终于松懈敌意。
队伍不断往南走,十多日后,终于抵达满是红色沙砾的荒凉大漠——赤毛。
贝鲁达将克罗采与奥菲莉亚分别囚禁在亚达洛斯宫苑的东西两侧,“我倒想看看菲尔德会先救哪一个?”
被关入囚房时,克罗采听到贝鲁达带着快意的话声,满头的红发,因他复仇的嘴脸而显得阴狠可怖。
克罗采打量回房四周,这回房似乎是特别打造的,他轻敲墙面,发现每道墙至少厚达两尺,惟一的出口是前方重军看守的铁门,加上他手脚上的铁铐未除,看来,还真有些棘手。
黑幕低垂,夜风微凉,人烟稀少的荒漠,星空似乎特别明亮。
克罗采坐在因房中,胸前的水晶阿尔法猛烈地鼓动着,紧闭的眸中,正一点一滴将亚达洛斯整座宫苑的通道及地形分布图映入眸底。
突然,砰的一声,因房的铁门被粗暴推了开来。
一个年轻的红发男人走了进来,“哎呀呀!真是人间绝色啊!”男人露出一脸贪婪淫秽的表情,“啧啧!我就说嘛,能让皇帝陛下茶不思、饭不想,急急赶来赤毛的,绝对是个上等货。”
克罗采紫蓝眸中透着冷峻,直瞅着眼前的男子,“菲尔德来了吗?”
“哈哈!怎么?这么快就担心起你的老相好啦!”男子挥挥手,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放心,他还在路上,不过……听说为了你,他可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喔!”说着,又响起一阵狂肆的笑声。“这样吧!我就好人做到底……”男子露出技邪的面容,贴近克罗采身侧,“只要你好好地服侍我,让我舒舒服服睡上几晚,我可以考虑让你心爱的人儿……多活几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