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忘了反应。
“夫君……”娇软的嗓音才轻呼出口,便教他炙热的唇一把堵住,将她的惊呼一并纳
入口中。
他的唇仿佛带着火苗,烧灼着她,而后逐渐蔓延,她在他蛮横却柔软的唇下融化,微
颤而软绵的身子无力地瘫靠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易水寒软玉温香在怀,心荡神驰。
她的味道美好得令他舍不得放开。
并非首次吻她,却……从未有过这样深的悸动。
不可自拔。
一切仿佛失了控,情感欲望凌驾了理智,他在吮干她的泪后,又浓烈地一再探索她的
唇,原先攫住她肩头的粗厚大掌,也徐缓向下探寻轻抚,感觉她虽有些单薄、却仍玲珑有
致的身子,在他情难自己的抚触下轻颤……
风萧萧虚软地倚着他的胸膛,闭起眼轻喘,呼吸浅促,她脑子仿佛成了一团糊,什么
也无法思考,只能无措地感觉他的手所到之处,一一点燃起的火焰——
直至她蓦然感到胸口倏地一凉,才猛然回神。
惊喘一声,风萧萧赫然发现胸前衣裳已被解开,双颊烧红地用力推开他,两人在此刻
同时清醒。
天,他在做什么?她又在做什么?她竟意乱情迷地由他……
她又羞又怒地护住衣襟,为自己的行为反应感到羞耻。
易水寒甫回神,瞧见她震惊悲愤、仿佛被侵犯似的泪颜,不觉一把怒火再度熊熊燃起。
该死,她就这样厌恶他碰她吗?
“记住!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都归我所有——包括你的身子。”冷酷不带感情的
宣告,无疑又将她打入地狱般的深渊中。
风萧萧脑中“轰”地一声,被他冰冷的言论震得一片空白。
她是他的妻……她一闭眼,泪水潸潸直落。
他背信杀了爹爹、他恨她……却要她的身子!
没有任何情感怜爱……就只是他的妻而已……
她踉跄地向后退,几乎站不住身子,“呵,好无情……易水寒!你真的好无情哪。”
一字一句,皆是泣血般的疼。
话落,风萧萧再无迟疑,就这样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带泪离开。
“该死!”易水寒气极地低咒一声,一掌击向桌面,而后只闻微一声响,手下的黑檀
木大桌硬生生被劈成碎片。
“唉,你实在太意气用事了。”穆真随后推门而入,似乎早已明白方才的一切,“主
子,你将会因你今日的逞强而后悔。”
他视着易水寒铁青的脸色,轻轻叹息。
明明并非无动于衷,却被自以为是的仇恨蒙蔽而互相伤害,他究竟何时才能开窍呢?
“事情查得如何?”易水寒沉声地转移话题,摆明了不愿再谈。
“果真如主子所料。”穆真只好顺着他回答。”风绍安之死,也是叶枫派人所为。”
“很好。”易水寒的神情在瞬间变得阴鸷冷戾。
暗袭、纵火、嫁祸……叶枫的动作频频,想来是极欲将他除;若他不好好回敬,似乎
就说不过去了!
穆真见他犀利而带着噬血的黑眸,不禁开始同情起叶枫来。
“主子打算……”
易水寒回过身,对他微微扬唇,那狰狞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我要让世上再也看不见印有枫叶图腾的布料;我要让“叶枫”这二字,从这世上彻
底消失!”
日已西斜。
豪华,宽敞,摆设得华贵,却稍嫌奢靡的卧房,春色方浓。
“啊啊……”甜腻销魂的呻吟声,源自于半掩的芙蓉帐内。
女子快意欢愉的娇哼,间或夹杂着男性浓重的粗喘和低吟;案上的烛火燃烧,映照出
榻上帐内两道暧昧交缠的身影。
“……嗯……哦……”娇喊声不断,女子香汗淋漓,卖力地取悦此刻正压在身上的男
人。
空气中飘散着浓浓激情煽惑的味道。
蓦然,一个不识趣的突兀敲门声响起。
一位身形瘦小的小厮轻轻开门而入,微垂着头,道:“少爷,奴才有急事禀报。”说
着,脸色有些不自在地瞧着四周散落一地的衣物和帐内若隐若现的春光,“当真大事不好
了!少爷。”
回应他的,是榻上传来更加娇媚蚀骨的吟哦:“啊……枫……”
小厮听得脸红心跳,见帐内之人依旧无动于衷,只得无奈地再道:“少爷,咱们前日
送出的布匹,让人给全数退回了——”
话落,甜腻欢愉的娇吟声倏地终止。
见话已奏效,小厮抹去脸上的热汗,心安地轻吐口气。
唉,少爷就爱和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床上厮混……
芙蓉帐被一只大手轻轻掀开,露出一张白净,却面无表情的年轻脸庞,肩上还偎着一
位柔媚女子,长发披散而凌乱,春情荡漾地倚在男子肩头直喘气。
“嗯……枫……”她意乱情迷,纤纤玉手尚不满足地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挑逗着。
“说清楚。”叶枫懒洋洋的声音略带沙哑,一双眼却犀利地直视底下的小厮,边不耐
地挥开胸前的小手。
美人儿见求欢不成,一双美目狠狠瞪向底下坏事的小厮。
“呃……是。”无辜的小厮苦着张脸,垂着首,恭敬地道:“是前日坊内甫新产出之
绫锦绣布,教人给全数退回……说是……说是嫌咱们的图样太过华丽!还说……”他边说
边小心翼翼观察叶枫的神色,“还说……他们今后不再向咱们订制布匹,要改用易家近日
甫推出之新款绣织。”
叶枫顿时脸色一变,瞪得底下的小厮胆战心惊。
尚未开口,身旁美人儿早已先答道:“哼,易家算什么东西!那些不识货之人就别理
了,反正咱们不缺那些客户。”
“但……”小厮两眼一瞪,讶异她说出口之言。
但那些全是叶家长年来的老顾客呀——
只是尚未说出口,只闻外头一阵慌忙的脚步声急急由远而近,随后紧闭的房门被撞开,
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地闯入,还险些摔了一跤,惊恐的话语带着哭音:“不好了……外头……
外头涌进了好多人!每个都气冲冲的……说要找咱们算账……说什么……什么布匹是劣质
品……还要告……告上官府去!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便要……告咱们诈欺呀……”
在场众人先是呆了一呆,而后叶枫霍然起身,白净的脸上又惊又怒。
不对……不对!紊乱的脑子急速地运转,怎会一夕之间全出了问题——
忽地,他心头重重地一敲,咬牙眯起眼。
易水寒!
是他,一定是他……叶枫怒极,拳头握紧了又放松。
没料到,竟来得这般快……
他接二连三的计谋皆失败,可恨的是上回那把火竟没有将易家烧垮,反倒助长了他的
事业版图和气势。
这会儿,只怕易水寒是已查知他是幕后主使者了。
“枫……”榻上的美人儿柔若无骨地自背后贴了上来,软语呢喃。
“你可以走了。”叶枫烦躁地推开身后之人,毫不留情。
“枫!”美人儿难以置信地娇呼,难堪羞怒地涨红了脸。
叶枫倏地回身,只手攫住她滑嫩的下颚,俯首给她一记热辣辣的缠吻,直至她无法呼
吸、瘫倒在他怀里才放开。
“今日怎是这样不听话?”叶枫状似挑逗地在她唇畔沙哑低喃,眸子却是冷光乍射,
“或者,你想要衣衫不整被丢出府去?”
“我、我走!”美人儿吓得花容失色,赶忙狼狈地穿衣整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卧房。
“无非呢?”叶枫沉着声问。
易水寒既已展开报复,想必此刻也已得知无非正是他派遣前去暗杀风绍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