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负责?
“你敢说你忘了昨天的事?”他确定她确实忘了。“这上头的痕迹是刚出炉的,是你留下来的,上头还留有你的唾液,可以拿去验DNA,证实我没有诓你。”
简直要他的命!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喝醉酒便会这个样子?居然对着他又是舔又是咬的,难道她不知道男人的胸前也是很敏感的吗?别人他不知道,但是起码他自己是很敏感的,她不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报复他,
“我……”那真的是她吗?呃,不行了,再想下去头会更痛。“帮我拿阿斯匹灵,就放在橱柜对面的小柜子第三层里头。”
她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隐隐约约,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对东方宪套口风,后来邵峻柏也来了、东方鼎也来了,然后东方娴像个疯婆子一样地踹了她一脚,后来呢?她连自己到底是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
可是这种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她不可能醉到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吃药吧,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她抬眼睇见他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甚至替她把药拿过来,感觉很怪,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怪透了。
“你的急救箱里只有一堆阿斯匹灵和止痛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她很习惯使用药物似的。
吞了药、喝了水,她仍是沉浸在古怪的氛围里。
“还有,那个小佛龛是用来做什么的?怎么会有一座没有刻名字的牌子在里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问一问可以打发一点时间,好帮他转移一点注意力,免得他老是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看了她一夜,够本了。
“呃?”她全身一僵。
对了,宝宝的事……不对,他既然查了她所有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宝宝的事?是当年爸爸把所有的消息掩盖掉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就让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不用再拉个陪葬的。
他已经结婚了,这件事说与不说都没有差别,倒不如就别说了,痛苦她背就好,她一点也不想破坏他的婚姻。
“怎么了?”
“那是之前的房客留下来的,我懒得拆,就放在那里了。”她随意编了个谎言。
“是吗?”
“要不然呢?”她搁下茶杯,有点不耐烦地说:“既然你这么有本事调查我的事,为什么不干脆连这种无聊的东西也一并查一查呢?”
真是的,难道非要她发怒不可?
她的头快痛死了,他就不能还她一丝宁静吗?而且她甚至还搞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不过是个话题罢了。
皇溯衍转动脖子,状似悠闲地打量着她的房间,也用眼角余光睨着她突地平静下来的粉脸。
半晌——
“喂,我问你,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她不想问,但是不能不问,她受不了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甚至会为了猜测有与没有而把自己逼疯,她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不能在此时疯了。
“你给我的感觉比我老婆好多了。”这是他的答案。
呵呵,她在苦恼了。她以为她够老练吗?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吗?她以为他在商场的八年都是白混的吗?
他不是傻子,如果她真的对他不再心动,怎么会露出那种受伤的表情?他的眼睛雪亮得很,焦距永远锁在她身上,不会错过她任何表情,而她昨天的酒后吐真言,不过是更加确定他的揣测罢了。
“你……不要脸的男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司里的高级主管都说你是为了得到皇极集团才和东方妤结婚的,因为你好女色、荒废公事,难怪他们会那么瞧不起你,老是想挖个洞把你埋起来!”连她都想这么做了。
他是什么意思?居然拿她和东方妤作比较?
他以为他是拥有三宫六院的古代帝王吗?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是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哩,要是倦了就滚回去补眠,别睁着眼说梦话!
“你是在为我担心吗?”他仍是勾笑。
“我……”她简直快吐血了,难道他听不出来她是在讽刺他吗?是她说得不够明显吗?“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就算你真的被杀了,或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轮不到我担心,”
“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迟钝。”这一点只有他明白。
人如其表,她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精明能干,而她所表现出来的亦是如此,但惟有心动的感觉,她永远不会懂,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透过他的暗示,她才会慢慢地发现。
在他所有的学生中,她是资质最差的,却是最让他心动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吼着,太阳穴隐隐抽痛。
“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就等着你起来梳洗一番,待会儿陪我吃早餐,然后再把你昨天得到的情报告诉我。”公事得公办,他现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揭开那群人的真面目,让东方隆盛可以放他自由。
“嗄?”他的转变怎么这么快,老是让她抓不到方向。
“要是你动不了,我倒是不介意为你服务,毕竟我也得回报你昨天的盛情,你说对不对?”语落,他还不忘狂妄地大笑两声。
“你去死!”
化羽琉暴喝一声,额上的青筋几乎快喷出血水。
可恶!
第六章
“你确定是九点的会议吗?”
化羽琉低头瞧着自个儿手腕上的表,发现指针早已通过了十点大关,但会议室里却只有她和皇溯衍。
他们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皇溯衍好歹也是经过董事会正式授权的总裁,但理应要参加会议的十名高级干部却到此时还见不到人影,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应该是要问你吧,帮我排行程表的人可是你。”皇溯衍浅勾着笑,点上一根烟,舒服地窝在牛皮办公椅里,仿佛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个会议到底有没有要进行下去。
“应该要问那群该死的高级干部吧!”她微恼地吼着。“我在好几天前就发出通知,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回应,真是一群混账!到底在搞什么鬼?满脑子只有自己的贪念,根本不管这家公司往后该怎么营运,如果是我,我就会……”她蓦地住口。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他饶富兴味地等待她的回答,略薄的唇角微微喷出烟圈来。
“我……”
她要如何?那不过是她的一种想法罢了,一点都不重要,而他干吗一副期待着她发言的模样?
不要看着她,她会感到心悸的。
从喝醉酒那一天之后,她变得愈来愈奇怪,有点像当年的自己,那种情难自禁地跟随着他的身影转动的眷恋。
“怎么了?”他抬眼睇着她失神的模样。
有一点点动摇了,是不?他知道她的情感是恁地热切,而且第一分不顾一切放手去爱的情感,怎么可能遗忘得如此快速?他们之间不过是卡到一些问题罢了,而在他眼里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会得到,而且还要她给得心甘情愿。
“我没事,只是一直在想,剩下十天了,我该用什么办法得到可以将对方定罪的证据。”她转开视线,连带的也转开话题。
不能再这样下去,打死她也不愿成为坏人姻缘的第三者。
但是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仿佛手上还残留着抚触他的感觉,而那感觉就跟八年前没两样,很难甩得掉那种仿似镂入掌心的触感,很难忘得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