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默涛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质,再也不能帮她分担任何心事,如今除了陈克华,她想不出还可以找谁倾吐。
“亚伦放你大假了吗?”克华笑著招呼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相差不远了。”她感染不了他的幽默。
感觉得出她话里的低调,他关心的问:“怎么了?”
“他……向我求婚了。”提起此事,她还是觉得有些儿腼腆。
“真的!没想到那小子行动这么快。”克华的语气是兴奋的。
小逸有些儿不解的看著他,反问:“你似乎早就知道了!”
“是啊,他来问过我求婚的方式呢!”
“房子也是你叫他买的吗?”
“什么房子?”陈克华倒显得一头雾水了。
小逸叹了口气,源源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克华听。
“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如果能下决定,就不用来找你商量了。”她无奈的说。
“小逸,婚姻大事不是旁人能替你做主的,亚伦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实在无法替你评断什么,我只能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理想配偶,其余的你自己去想了。”
“你会赞成这件事吗?”她还是想得到具体的答案。
“要我说老实话吗?”
她点了点头,却为这句话而觉得有点紧张。
陈克华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语重心长的像个老大哥般,说:“我百分之百的赞同,你苦了这么久,该是有个人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了。而我绝对的相信,关亚伦的羽翼够厚、够温暖,他会给你幸福的。”
这番话就像一股清流般缓缓流过她的心田,她真能因他而卸下自己的负担吗?嫁给他,真能给自己一个崭新的未来吗?
克华的话虽然给了她一个鼓励,但她仍是无法相信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会在自已身上真实的上演。
她真的可以拥有像关亚伦这样好条件的男人吗?
※※※
自从告白的那天起,关亚伦始终耐心的等著小逸的答覆,一直到了第八天,他终于按捺不住,拉著她进入办公室问:“你让我等得好心焦,小逸,你不肯嫁给我吗?”他的话里有著满满的渴求。
丁柔逸的眼里有种隐隐的泪光浮动,她含情脉脉的看著他说:“我以为你只是逗著我玩的,如果你一直不来问我,教我如何能有答覆你的勇气?”
“你的意思是……”关亚伦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她娇羞的垂下了眼睑,轻轻的点了头。
关亚伦欣喜若狂的紧紧抱著她,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喃喃自语般的念著:“太好了、太好了。”
脑中突然闪过丁海强贪婪的眼神,他不由得问:“你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吗?”
她摇了头,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几乎可以想像父亲得意的表情,如果他练过瑜伽术,除了双手之外,恐怕连双脚都会举起来表示赞同。
“他不会反对的。”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他也不想在这话题上打转,很快的就把丁海强的阴影逐出脑海,兴高采烈的计画著他们的未来。
第六章
事情似乎就是这么决定了。
他们预先选好了日子、订好了酒席、拍好了结婚照,才在婚礼举行的前一个星期发放喜帖,告知诸多亲朋好友。
一天晚上,丁柔逸正在家中打点东酉,意外的来了访客,竟是好久不见的葛默涛。
乍见的那一刹那,她几乎不认得他,杂乱的胡子掩去了他英后的神采,她不由得问他:“你有几天没刮胡子了?”
他勉强的牵起嘴角笑了笑,说:“从知道你要结婚的那天起。”
“默涛,我……”她实在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
她从来就没欺骗过她并不爱他的事实,更不曾玩弄过他的感情,到这时候,连说声“抱歉”似乎也是多余。
“你什么也不必说,是我自己表错了情。被你拒绝之后,我始终未曾放弃过继续努力的念头,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你未被人订下的一天,我还是有机会。直到我听别人说起,你将要和关亚伦结婚的消息……”他的表情有些儿难过,随即又强颜欢笑的说:“关亚伦实在不愧为人中蛟龙,输给他,我心服口服。你放心的结婚,我绝对衷心的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一番话说得令她感动莫名,她虽然有个穷凶极恶的父亲,除此之外,她身旁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给予她更多的宽容与照顾。
“默涛,谢谢你。”她衷心感激的说。
葛默涛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除了祝福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了。
“我该走了,结婚是件大事,你最近一定忙得很,不打扰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时,被她唤住。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她的语气里有著一丝渴望。
虽然那种场面会令他痛彻心肺,但为了不忍令她失望,他也只有极力的笑著说:“当然啰!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妹。”心里却有著一份酸楚。
丁柔逸开心的笑了,那灿烂的笑容将会是他永生难忘的回忆,他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已。
同时,挥别过去。
※※※
基于礼貌,关亚伦仍然送了张喜帖去朱家,却没料到朱蝶衣的反应竟会那般歇斯底里。
“你竟然要跟那女人结婚,不,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肉里。
“蝶衣。”邓爱萍拉开了她。“你冷静一点,听听亚伦怎么解释?”她也是老大不高兴的说著。
“伯母,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小逸是两情相悦才会走上红毯的另一端,这是一般恋人都会选择的路,不是吗?”关亚伦铿然有力的说著。
“是呀,我原也以为你会和我们家蝶衣走上这条路的。”邓爱萍冷冷的说:“你和她在一起也有两年了,居然可以什么责任也不负,和别的女人说结婚就结婚,你分明就是在玩弄蝶衣的感情。”
“伯母。”亚伦耐心的说著:“我和蝶衣始终维持著朋友的关系,在感情方面,我们都是自由的,我从来就没有给过蝶衣任何的承诺与束缚……”
“这不就是你聪明的地方吗?”邓爱萍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到头来就变成是我们家蝶衣自己傻,痴痴的等了你两年,仍是一场空,还要忍受著新郎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的痛苦。”
“够了、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朱蝶衣捂著耳朵大叫,然后对著关亚伦恶狠狠的说:“关亚伦,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转身奔上了楼,摔门的声音大得在客厅里回响。
他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份帖子送得真不是时机,他应该选朱世豪在家的时间,朱伯伯的明理可以让他省去很多唇舌,而如今,他也只能祈求蝶衣不会破坏了他的婚礼,伤了他心爱的小逸。
※※※
结婚当天,果真如想像中的热闹。
六部白色的三截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在丁柔逸家前的巷子一字排开,耀眼的白色仿佛象征著婚礼的纯洁无瑕,这样的场面吸引了附近邻居,成了观看的人潮。
丁柔逸并不赞成这样的铺张,关亚伦却极力坚持的对她劝说:“人的一生只有一次,而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绝不是当个委屈的新娘。”
委屈?在她的观念里,只有被逼婚的女人才算委屈。关亚伦宠她、爱她,她是个十足幸福的小女人,何来之委屈呢?
丁海强这天更是乐得嘴都歪了,不仅拿著七百万还清了自己的赌债,有这么个商业钜子做他的女婿,他还怕没后盾吗?往后的下半辈子不仅吃穿不愁,最主要的,当他欠钱的时候,他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不敢出门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