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解风情,就不该逼我娶不喜欢的女人做妻子。”牟彻不客气的道。
站在一旁的朗雨不禁瑟缩了一下。
其实她不该有什么反应的,牟彻说得很实在啊,他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合,只是他这么冷血的说出这番话,还是有小小的杀伤力的,至少朗雨听了心里微微的颤了一下。
“我懒得跟你吵,我能做的就是这样了,婚姻生活的甜美要由你自己体会;我不会看走眼的,至于你能不能有所体会,不是我的能力能帮上忙的。”牟想意有所指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牟彻不以为然的道。
牟想不再看牟彻,转身看向朗雨,“还是你最乖,坐仲奇的车回去吧!”
“我要回店里一趟,不顺路的。”朗雨摇摇手。
“你总是这么客气,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如果还是这么见外我会伤心的。”
“你们继续客套来、客套去吧,我要赶飞机了。”
牟彻说完立刻走人,直接驱车前往机场。
牟想摇摇头,“我这个孙子谁也不怕,只有他爸在世时管得了他,他被女人宠坏了,包括他母亲都过分溺爱他,你看看用什么办法管管他吧,我年纪大,没辙了。”
朗雨心虚的笑著,“我……我试试看。”这是安抚牟想的说法,其实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连一年后离婚的协议书部签好了,说她对牟彻有什么影响力,是一句戏言,她说给想听的人听,不以为然的人就把耳朵给捣上。
阙仲奇扶著老人家问道:“牟爷爷,天气挺冷的,咱们三个是不是找个地方坐著聊聊?”
“不了,一会儿有个客人要到店里拿货,我不能在外头停留太久。”朗雨推辞道。
“你可以请你的朋友先回店里招呼一下客人啊,陪陪我这个孤单老人吃个饭吧!”牟想装可怜。
“要和客人谈一些设计上的问题,必须由我来和客人谈。”朗雨知道老人家想和她吃饭是顺便,其实是要叮咛她积极在牟彻身上下功夫。
可她今天什么都不想谈。
“那好吧,生意要紧,吃饭的机会多得很。”牟想也不逼她。
牟想和阙仲奇定后,何喜珊叹了一口气道:“这哪里是什么婚礼,好像在拍戏,这场戏拍完,新郎马上赶著往下一场戏去。”
“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婚礼。”朗雨自我解嘲道。
“可是至少也要做做样子啊,连张婚纱照也没有,怎么会这么冷清?”
没有一个待嫁女儿想像中的婚礼会是这样的。
“走吧,我请客。”朗雨说。
她承认,今日的冷清对她来说是有失落感的,可她没法责怪牟彻。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是约定好的,不管如何,只要汪明珣不是今天的新娘,她的目的便已达成。
一年后也许牟彻爱上别的女人,汪明珣就成了真正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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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东西不多,半天搬家、半天整理,很快就把该归位的东西全归了位。
一夜无梦,醒来后她睁开眼又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眼,未了只好起身。
梳洗后她对著镜子摇了摇头,苦涩一笑。
屋里窗明几净,牟彻告诉她这是新买的房子,所以不需要她做什么打扫的工作。来到厨房,一样的一尘不染,牟彻的东西在这个屋子里留下不多,她昨天就看过了,除了主卧室里的几件衣物之外,几乎看不出他曾经住过几天。
冰箱里有她昨天买的一些食材,简单准备了早餐,她一边吃著,一边欣赏著这个将住上一年的家。
很宽敞、很漂亮的房子,她待在这里竟然有一种舒服又心安的感觉。
她打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早上才下过雨,雨势不是很大,空气里还有一点潮湿的味道。
屋外有一个小花园,在台北市区能有一间这样的屋子对她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如果不是这段一年婚姻,也许一辈子她都不会有机会住如此的房子。
她的手机这时响起,把她拉回神。
是疗养院来的电话,负责人问她新的一年缴费方式是要年缴、月缴、季缴或是半年缴?就好像缴保险费一样。
她选择月缴,因为她总是抱著希望,希望朗月的情况随时可以进步到不需要住疗养院。
那是一家私人的疗养机构,远离市中心,环境清幽,价格亦属于高档次,不过为了朗月,她宁可苦自己,也不希望朗月住得不舒服。
她看了下腕表,想著应该替牟彻做一些事,毕竟在这个婚姻她是索取者的角色,而他是牺牲者、提供者。
她能替他做什么呢?他拥有一切,不管他需不需要的东西……只除了亲情,对了,他和牟爷爷之间奸像一直沟通不良,如果她帮他移开这一条马里亚纳海沟,算不算是一种偿还?她思忖著。
也许他会不领情、怪她鸡婆吧?她不知道,可这是她唯一能帮他做的,她要把牟爷爷当作自己的爷爷照顾,替牟彻孝顺爷爷,然后伺机而动,看看有没有可能拉拢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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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是什么感觉?”何喜珊托腮问道。
朗雨一笑,“你问错人了,我不知道新婚是什么感觉。”
“你每天中午都去替牟爷爷准备午餐,分明做的就是孙媳妇的工作啊,你会不会太认真了?牟彻要是知道可能会翻脸哦!”
“他不会知道,他根本难得回来台湾。”
“所以我说你这个婚是白结了,汪明均还是黏在牟彻身边,她有什么痛苦可言口?”
“牟彻不是一个情长的人,一年的时间他可以换十二个女朋友,你信不信?”朗雨边记帐边说道。
“我当然相信,有钱人的花边这么多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可是汪明珣是厉害的人物,我看她在这一年里绝对会使出浑身解数,牟彻要变心也许不容易。”
朗雨沉吟了半晌,“如果半年之内牟彻没有另结新欢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分手。”
“你打算勾引牟彻?”何喜珊一惊。
“我现在还不确定要怎么做。”
勾引牟彻的这个念头,她连想像都会直打哆嗦,何况是实际操作。
“那太危险了,就像玩火一样,如果烧到自己,你会痛不欲生的。”
“这是下下策,前提是牟彻对汪明珣的爱不动如山,我想这个可能性不高。”
怎么看牟彻都像一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他对一段感情会有多痴心?
这时客人进门,两人望向门口,是阙仲奇。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好像很沉重的样子?”他笑问。
“没什么,我以为你回英国去了。”朗雨很喜欢和他说话。
阙仲奇现在成了这间店的常客,大家很快跨越了陌生的藩篱,因为阙仲奇本人亲和力够,所以很容易就赢得两位女老板的友谊。
“临时接到留在台湾的命令。”他说,阙仲奇对朗雨的好感一天多过一天,有时甚至强烈到自己都吓一跳的地步。他慢慢和朗雨接触之后,发现这个女孩羽睫下会有淡淡的忧郁,仿佛有著深深的哀伤,让人激起了想要保护她、了解她、照顾她的欲望。
但他尽可能的什么都不明说,怕会吓到她。
反正有的是时间,他拥有牟彻的首肯,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细水长流比较适合他,应该也适合朗雨才是。
“牟先生好像只有一个女朋友,是不是?”何喜珊问。
“当然只有一个女朋友。”他露出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