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渥夫是被白芜给硬拖着离开的。
“到底你是她哥哥还是我是?”白芜含笑的嗓音远远传来,“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吧,苹不是孩子,除非你打算守护她一辈子,否则你总得偶尔放她独行体验人生。”
见两人走远,白苹悠悠自在地漫步在翠绿的小石子路上,白芜说得对,她总觉得渥夫对她实在太过于保护。
他就像是她的保姆。
雅德斯校区包括整整一座山头,既大且美,她一路行去看了不少赏心悦目的美景,也碰触了不少古迹,她甚至还到了中途的望景小栈里啜饮了小有名气的薰衣草冰茶,她玩得很开心,只除了稍微延误了点时间,在她想起该回宿舍而匆匆赶路之际才发现日正当中,在众人午睡时刻,路上见不着半个人影,她有些心慌急着赶路,却找错了路愈走愈荒凉,直至眼前响起了人语,就在她以为遇上了可以指路的贵人之际,在看清楚来人打扮与说话语气时,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哇呜!老大!瞧瞧这,一个东方女娃娃!”
“哦!我知道了,她就是传闻中这届新生里最漂亮的那个中国女娃娃嘛!嗯,不错、不错。”品鉴中的男人一脸充满了坏气的笑容。对着白苹满意地点头,“百闻不如一见,极品中的极品。”
“小学妹,让学长们来为你做趟更详尽的校园巡礼,也顺便交个朋友吧?”
眼见那六个将校服穿得流里流气,上衣扣子敞到腰际的坏笑男子向她靠拢聚来,白苹连连退了几步,继之她努力用她惟一可以使出的武器——冰颜,冷冷冰语,“我不需要。”
放完话后,她转身试图移动方向,却发现男人们已围成了高大的人墙,将她环在圈子里。
“不、需、要?”有人发出了怪笑,并学起她的嗓音,“听听这,老大,好冷的声音唷,咱们这可爱的小学妹据闻还是个冰山女王呢!”
“美丽的女人多半又冷又多刺。”
“冷不怕,因为我们有的正是热情,而有刺更别怕。”那被叫老大的男子拍拍胸膛,“老大我有的是拔刺的镊子。”
“让开!”白苹继续冷着嗓,心里却早已失去了可以安然离去的自信。
“别这么不近人情吧!小学妹,雅德斯的优良传统就是学弟妹要服从学长唷。”他伸出深褐色的大掌试图去摸白苹纤巧净白的下巴,却让她给闪掉了。“你这么不听话,将来会很难在校园里生存唷!”
“是呀!小学妹,乖乖听话,我们几个学长,”另个男人逸出了淫笑,“就会好好‘疼’惜你的。”
“学妹,听学长的准没错,女人嘛,总得有个第一次,不用怕。”男人笑声不绝,“只要尝过了滋味就会知道听话得人疼的好处了,前面就是绮恋之境了,在幸运路viaFortuna、恋爱路viaAmore、接吻路viaBacio和黑暗路viaBula上,可不许一个少女独行的唷,就让学长们陪你好好走一段建立感情嘛。”
白苹维持冷嗓,“我哪儿都不去,待会儿我哥哥学生会长白芜就会来找我吃饭了。”
“唷!还搬出了哥哥呢!学生会长耶!那可好,我都还不知道学生会长的妹妹尝起来是什么滋味,是不是比较香甜呢?”他倏然出手捉住她将她拉近,紧接着一股浓浓的烟臭和汗臭让她急急捂住了口鼻,男人见状恶笑依旧,
“小学妹,别嫌恶了,活在当下吧,现在的你人可在我手里。”
使劲朝对方命根子踹下,白苹得到了男人杀猪似的痛呼和一个小小的空档,但她没跑两步却又再度落人了对方手下的掌握里。
“该死的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儿你可别怪学长动作粗鲁了!”
见着对方再度伸过来的魔掌,白苹一边挣动一边发出了失声呼救。
就在此时,一阵引擎声呼啸过来,那是部重型机车,车原是向着绮恋之境去的,可在听见了白苹的呼救声后,车子略停了停却没熄火的意思,车上男人稳稳坐着伸长了两条长长的腿,戴着墨镜的眼睛缓缓向这边扫了扫。
“杰斯·卓久勒!”捉着白苹的男人发出了警语,“去跷你的课睡你的午觉,像你平日的作风一样,别插手管你不该管的事情。”
“我是正打算这么做。”机车上的男子淡淡出语,“可这丫头的尖叫声会扰乱了我的睡眠品质,而如果没睡好,”他漫不在乎伸手拂了拂那被风吹到了额前的长发,“我的脾气通常都会很差。”
透过被吓出的盈眶泪水,白苹半天才能将那叫杰斯·卓久勒的男人端详清楚。
艳阳下,他戴着副帅气却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上着黑皮衣,下身是同样黝黑的皮裤,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他却由脖子到脚包扎得密实,像是厌恶极了阳光的夜行动物。
他的脸上满是帅气而剽悍的气焰,那是个全然男性的男人,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而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别担心。”擒着白苹的男人扯着她离开,“为了不影响你的睡眠品质,我们换地方就是了。”
男人的动作再度让白苹拔高了尖叫.就在那些男人决定要堵住她的嘴时,杰斯冷冷出了声音。
“放开吧!几位同学,这妞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玩你们想玩的游戏,为什么你们不去找想玩的人呢?”
“别管我们的事。杰斯,像你平日做的一样——少管闲事。”男子使了眼色,瞬间他身边的五个男人各自从怀中取出了弹簧小刀,“我不坏你的睡眠,而你也别来扰我的兴头!”
“我也很想,只不过太迟——”杰斯摇摇头由机车上大步跨下,他的眼透过墨镜注视着那在艳阳下灿着炫光的刀子,见了刀他的眸子竟微微灿出亮芒,语带遗憾的他道:“你的玩具把我吵醒了。”
接着在白苹还弄不清楚的状况下,杰斯已旋风似地出拳掠腿,三两下便把那六个家伙打到跪地求饶,他没让对方有机会用到小刀,而他自己更是不屑使用,但即便只是用腿,他一样打出了那些原本恶形恶状的男子们迸飞的血丝和哭嚎求饶的声音。见了血,他非但没有惧意,且似乎更兴奋了,他打得十足痛快,下手更加狠准。
片刻后,在对方浑身肿胀得几乎不成人形时,他才停下了手冷冷下令,“滚!”
仅仅一字却对恶男们形同天籁,没有多做一分钟的停留,他们像群被只恶猫彻底凌辱过的老鼠们,一跛一跋没命地逃走。
鼠辈们离去后,白苹强自振作站直了身,她望着救命恩人一脸的感激与感动,她开了口却连句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已然上引擎还燃着的机车,呼啸之后他绝尘离去。
打发恶徒对他只是个好玩的游戏,只是求个安静,并不是为了白苹。
他无动于衷,白苹却不行,她的眼睛自那一刻开始,就执意地想为那个叫杰斯的男人而燃烧了。
* * *
“哇塞!好香好漂亮的饼干!”
渥夫伸出了手却在半途遭人击落。
“这不是给你的。”白苹一边打落他的手,一边撇撇嘴朝向另一个竹篮子,“喏!那才是给你的。”
“为什么是这些?”他发出了大吼,继之嫌恶地用一根手指头去拨动那篮外型残破的饼干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