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靳霆将她拥入怀里。
靠在他的怀中,火烈沉沦了。她多想卸下一身的重担,脱下这身男装,偎在他温暖 厚实的胸膛里,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她不能!
她怎么可以要求他和她去冒险?
洛靳霆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谁说你没有女人样?现在你所展现的不正是一个姑娘家的细腻心思?你怕我卷入 江湖的是非中,更怕我得罪齐南王,我说对了吗?”
被猜中心事之后,火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流泪,她在瞬间崩溃。
“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无关,我不该拖累你,应该让你去过自己的生活……”以前的 他多逍遥自在。
“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就不再有自己了。”无论火烈是男是女,他早就知道自己 放心不下她。
火烈似乎受到很大的震撼。
“怎么说?”
“你知道我身中合欢散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是什么吗?是你,满满的都是你,后来 我甚至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洛靳霆说着就笑出声。
火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伍彦跟着她那么久都没发现异状,他怎么会……洛靳霆明白她怀疑的眼光是何含意 。
“别把我当成怪物,伍彦和我没什么两样,他看你的那一双爱慕眼神比我还吓人, 否则你以为我们成天斗嘴为的是谁?”一想起伍彦防备他的眼神,他一方面不舒服,一 方面又很有成就感。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必看伍彦的脸色,倒是伍彦可得小心了,要是他的眼光敢乱瞟 ,他一定挖下他的眼珠子下酒!
很甜、很美的话,但是她还是不想连累他。
“我……你还是走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别忘了我们师出同门,我还是你的师兄,我的武功绝 对不会比你差。况且我认定你是我的妻子,决心要伴你度过所有的难关,更想与你白头 偕老,共享幸福、安乐。”
他的坚持换来她感动的泪水。
原来爱也可以化解仇恨……火烈已经忘记对当年那个袖手旁观的白衣少年所怀的怨 怼,此刻她心里只有满满的爱——???
洛靳霆陪着火烈昼伏夜出,朝着欧阳世豪的住处前进。
一路上少不了齐南王的手下阻拦,但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洛靳霆根本不放 在眼里。
两人小心的从高墙潜入欧阳府中,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一路上伏击他们的人马不少,欧阳世豪绝对不可能如此放心,除非……火烈的思绪 未定,欧阳世豪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好女婿,我等你很久了。”欧阳世豪阴恻恻的声音由暗处传来,他身后还跟着一 群黑衣人。
“谁是你的女婿!”火烈暗地里蓄势待发。
“女婿这么说就不对了,好歹你和蝶儿都拜过堂了,称呼我一声岳父也不为过吧! ”
“我没有你这种忝不知耻的岳父!”火烈气愤道。
“朋友都有通财之义,更何况是岳婿?我也不过想沾沾烈焰堡的光,让欧阳府重振 雄风而已。”
“废话少说,我要你交出软筋散的解药。”师父云游四方去了,如果能从欧阳世豪 身上拿到,就不必浪费时间寻找师父。
“要解药就拿机关图来换。”欧阳世豪动怒了。如果破不了烈焰堡的机关,他得到 的烈焰堡就像是一座大陷阱,随时都可能误触机关,弄得自己白白送命!
“想要机关图,等下辈子吧!”火烈知道惟一能让义父活命的只有机关图,如果交 出机关图,无非是将烈焰堡里的众人推向死亡之路。
“为什么你如此顽固?在火熠的旗下,你是第二把交椅,归顺于我,你一样无损威 严,为什么你就是想不通?”欧阳世豪怒气冲冲。
“我若是交出机关图,恐怕会马上从第二把交椅上跌下来。你只不过是想骗取机关 图,我不会上当的。”
“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欧阳世豪一声令下,长剑齐出。
洛靳霆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已经选定了进攻的策略。这些人无论身形或武功的段数 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看起来他们面对的是一场硬战。
他提醒火烈小心,随即先发制人的出手攻击。
欧阳世豪大声喊道:“我要捉活的!”
两人瞬间陷入剑阵中,虽然险象环生,但仍足以应付。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两人渐感不支。
在自顾不暇的情形下,两人又一心护着对方,难免左支右绌,黑衣人抓住一个空档 伸剑砍过来,削去洛靳霆一绺额前发。
“小心!”火烈大叫一声,不顾身旁两个攻击她的黑衣人,扑身去抵挡攻向洛靳霆 身上的长剑,另一把剑同时狠狠的刺向她的肩胛骨。
一阵撕裂的痛让她心神俱裂,火烈按住受伤处,竭声嘶喊:“师兄快走!”
洛靳霆见火烈为救自己受伤,怎肯丢下她?他左手揽住她不稳的身躯,右手奋力退 敌。
欧阳世豪阴森的笑着。
“识相的就把我女婿留下来,也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休想,我们两人生死与共,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洛靳霆豁出去了。
洛靳霆再次出手攻击,却被划破前襟,露出胸前一方玉佩。
“住手!”欧阳世豪看见玉佩,脸色丕变。
“你身上的玉佩由何处得来?”欧阳世豪的脸色苍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洛靳霆趁机喘息,顺便查看火烈的伤势。
火烈身上沾满黏稠的血液,软软的摊在他怀中奄奄一息。
“如果你肯告诉我,今天就任你们离去。”欧阳世豪神情严肃。
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像说假。
“玉佩我从小就带在身上,师父说是我娘的遗物。”洛靳霆抱起火烈。“我们可以 走了吗?”
“等等……”
欧阳世豪一开口,黑衣人随即挡住他的去路。
“你想反悔?”洛靳霆阴狠的看向欧阳世豪。
“不!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若是说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再不找个地方医治,火烈的伤势恐怕会恶化 。
“没错!”
“阮丹青!”
洛靳霆在说话的同时,提起真气,纵身跳离重围,越过高耸的围墙,离开欧阳府。
火烈耳中听见风声如鬼哭神号,尖锐凄厉,洛靳霆抱着她飞奔的动作让伤口隐隐作 痛。
“好痛……”
洛靳霆慢下脚步。
“再忍忍,前面不远处有间破庙,我带你到那里疗伤。”
“我们逃出来了吗?”师兄是怎么突破重围的?
“对,我们逃出来了。”欧阳世豪问的那些事,他不想让火烈知道。
???火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朦胧中看见的净是洛靳霆焦急的脸,只记得自 己跟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般。
当火烈鼻中闻到熟悉的药草味,仿佛自己又置身在庐山上,师父正在为她熬药补身 ——火烈悠悠醒转,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久不见踪影的火燕!
“小妹……”火烈挣扎着要起身。
“大姐……你躺着休息……”火燕靦腆的扶着她,想到自己之前对火烈的痴心妄想 ,顿时面红耳赤。
“你……叫我……大姐?”火烈虚软的问。
“洛大哥都告诉我了。”
当然这中间还有一段曲折。
洛靳霆抱着火烈到破庙中时,火燕和伍彦也正好在此落脚,两人见火烈浑身是血, 还争着替火烈疗伤,伍彦抢得尤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