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天麒一头雾水。「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从未听义妹说已经认识汤奕龙了呀!这下子他可紧张了,正为义妹反常的感情忧愁当儿,竟又冒出个汤奕龙来。
「他就是赛娘!老哥,他骗了我们,是因为你和他有瓜葛!」何雪翎的声音适时而起。
官天麒听完义妹简捷的解说,高兴地:我就知道你不是同性恋的人!汤奕龙,你真卑鄙,用这种手段来骗取雪翎的感情!」
汤奕龙冷哼:「你先别高兴,我要亲耳听你说出真正陷我入狱的原因。」
官天麒哑然,假扮赛娘的汤奕龙谅必已经和义妹谈了很多,他们也多少有点感情,汤奕龙才敢现出真面目前来兴师问罪,他是逃脱不了谴责的。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我也不想再当缩头乌龟,陷你入狱是因你的八字与生肖都是适合雪翎婚缘的人;我和雪翎是青梅竹马,命中注定长大后要结为夫妇,怎可有第三者插入?偏你就是这远在天边的人!我若不先下手为强,拆散那年你们的婚缘,我就会失去雪翎了。我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做个背情忘义的人!雪翎,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境。」
何雪翎讶然自己的义兄竟为私情截断她的姻缘,而汤奕龙之所以不怕被克,是因为八字和她相合,此外,汤奕龙和她首次见面告知的八字,居然是胡诌的。
「好哇!汤奕龙,你骗了我不少,到底还骗我什么?」
「雪翎,他结过婚又离了婚,你跟他没好结果的。」
既然事情挑开了,官天麒也顾不得情义了!
何雪翎的粉脸瞬时苍白无色,汤奕龙也铁青了脸。
「官天麒,你这小人,想用这样的方式拆散我们!」
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官天麒的袍褂衣领。
「上次打你是为了你谎骗有个弟弟陷我入狱,现在打你是为了你想拆散我和雪翎!」
他一拳落下时,何雪翎生气大叫:「好了,你们这两个小人都在耍我,你们都搬走,我不需要你们!」
她赌气地跑回房去。
汤奕龙这才住手,警告官天赐。
「你别再打雪翎的主意,她已表明态度和你只有兄妹之情,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哼!你也别得意,雪翎知道你过去婚史,她绝对不会嫁给你,她要的是一个很纯洁的男人。」官天麒不甘示弱反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假以时日,雪翎会谅解我的。」
汤奕龙说完直闯何雪翎的闺房,那里头还有他的东西哩!
可惜门被反锁,他急呼--「雪翎,你开门,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
「你要我半夜搬离这里,没地方睡,你不怕我一离开,你老哥就会欺侮你,别忘了他对你的感情,也许在一夜之间可能转为实际的行动侵犯你。」
这一威吓似乎起了作用,门打开了。
「我看你才想欺侮我!」
何雪翎把他的衣物丢了出来,就在掩门之际,汤奕龙身手敏捷地一脚挡住门板。
「你既然要我走,不如再开一瓶酒和我话别,也不枉我们相识、相处、相聚一场,唉,只差相爱喽!」
他的感叹引起何雪翎内心创痛,她并非绝情的人,更何况她已对他付出感情了。可是汤奕龙为了报复老哥间接戏弄她,又隐瞒他曾结婚的事实,这存心的欺瞒叫她一时无法释怀,她如何能原谅他呢?
「雪翎,请你跟我喝一杯。」他恳求着。
何雪翎也想借酒消愁,于是默默步出卧房。
只见店里一张桌上有个空酒杯,不见官天麒的行踪,想必也借酒消愁,醉卧于床了吧!汤奕龙心想。
何雪翎拿了一瓶白兰地,弄了两碟点心上桌。
「有咖啡吗?」汤奕龙看着酒杯。
「你不喝酒了?」她抬眼无精打采地。
「我调咖啡掺酒给你喝,向来是你调酒给客人,我要走总得为你留点怀念的事。」
「怀念总在伤心时。」她幽幽地。
汤奕龙满有情调与感性的话语听在何雪翎耳里,心底酸酸的。
他先用咖啡机冲出香浓的咖啡,再加入白兰地,最后放入一点奶油,却不加糖,用高脚杯盛着。
「哪!掺酒咖啡,却是苦的,让我们永远记得这一晚。」他递给她一杯。
两人互碰杯子,默默地在夜里宁静气氛下品啜着离情依依的忧伤。
何雪翎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杯中,她别过头去,那是为情而滴,她十分清楚。
汤奕龙也强忍离别之痛,随便抓个话题:「以后你就可以推出这新的喝法,可以换成威士忌。橘子酒或香甜酒等不同口味,当然,还得加糖,让客人品尝一下,说不定生意会很好。」
她拭去泪珠,强颜欢笑。
「嗯,有道理,再给我一杯。」
她知道今夜铁定失眠了。
汤奕龙是酒中高手,不会被这淡酒撂倒,他凝视着有醉人霞晕的何雪翎,有一股极大的冲动令他放下酒杯搂抱住她。
「我不要和你分离,我是你一直等待的人,你是属于我的。」
何雪翎推开他,冷淡地:「你什么也不是,我也不属于你,你清醒一点吧!」
她欲回卧房,抚着刺痛作疼的太阳穴,脚步不稳地,汤奕龙见状赶紧扶住她。
「别碰我!你对我不安好心,根本不是真心真意在对待我,从不对我说实话。」
不胜酒力的她满脸酡红,走路晃来晃去。
他禁不住上前吻住她,何雪翎深层的渴望被挑逗出来,借着酒性发作索性弃械投降了。
他紧紧地吸吮着她的樱唇,她捕攫到感觉完全相同的吻法,再度感到受骗了,猛然推离他,毫不留情给汤奕龙一巴掌,打得又响又亮。
「你这骗子!骗取我的感情,可恶你这黑道兄弟、地方混混,我怎么那么倒楣会八字与你相合!」
她不甘愿的拳头直落在汤奕龙的胸膛上。
「什么黑道兄弟!什么地方混混!你是在鄙视我吗?既然你不屑于我,我又何必怜香惜玉?」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她,使她顿时腾空了。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安好心吗?我现在就狠给你看。」
她不知他所谓的耍狠是怎样的手段,紧张兮兮地。
「你叫呀!」他挑衅。
她张口喊:「老哥……」话未出口已被汤奕龙用吻封唇了。
「嗯……」她抗拒。
这回他不让她再有抗拒的余地,踢上房门,他狠狠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极度需索着,她强力的抗拒刹时瘫痪了,她终究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总是有感情,欲念才能升起,她的不愿转变为接受,他的粗暴变成挑逗,她情不自禁主动回应。
汤奕龙招架不住这番柔情攻势,直想一举占有她,但他的理智在最后关头提醒他尊重女人应该保有的权利,即使他的欲念丛生,仍需以清醒的理智排除、冷却,他要两人真正相爱才做此亲密行为。
「噢,再不走,我要疯狂了。」他低吼了一声。
他跳离她的娇躯,火速地冲出去,头也不回地拎着衣物袋走了,留下怔忡等待他占有自己的何雪翎。
望着屏风后的空床,她的心突然一阵失落。
「他真的走了。」
她的头沉甸甸地疼痛起来,心情坠落到最深的谷底。
注视着皮包旁没取走的支票,叹道:「当我不想要这笔钱时,却反而这么快就兑现!」
现在唯一能令她忘却这段烦恼、哀愁的,只有游泳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