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辞太可笑,不过正好可以解释安东尼的不老之谜。微微一晒,要是安东尼知道安安编派他一个吸血鬼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发飙。
“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你太瘦了,要养胖一点才好看。”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要是我的智商再低一点,我就会相信。”
她嘟起嘴,满脸不悦,他不相信她……
“我信不信有那么重要吗?”
“那时,你也问过我同样一句,我回答你:‘当然重要,你信了就不再恨我,下辈子……若有轮回,你会试着找到我。‘我想,当时你是不相信我的,不然……不会有了下辈子、有了轮回,你却没有试着找到我。”苦偷偷潜上嘴角,让她的心满含苦涩。
“不管找有没有找到你,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人呐,善于自扰,偏偏天下本太平。”环住她的肩头,他笑着在她脸颊留下一吻。
“你还是不信……”嘟嘟嚷嚷,她有点想哭。
“好了,吃饭去,我饿扁了。”他的笑声爽朗,笑颜染上她灰灰的心情。
“我想吃巧克力。”人家说心情恶劣,吃巧克力会舒缓情绪,现在,她需要大量的巧克力。
“你老公是卖巧克力的,你还要我带你去吃巧克力?”
“不管,我就是要吃巧克力。巧克力蛋糕、巧克力牛奶、巧克力慕思。”
“好、好、好,统统依你。”他早说过,他乐意宠她、乐意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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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应该到办公室来找他,这是法兰的忌讳,他总是公私分明,不愿她跨足他另一个世界。沙莲娜的细跟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地毯吸去了大部分的声音,一颗心沉沉的,仿如将有事要发生。
他会生气吗?一定会的,但她不能不来这一趟,他们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面,维系住他们俩的东西不多,只有性爱而已,长时间的分别让她怀疑起,他是否厌腻她的身体?像烦了其他女人般,一张支票,打发了事。
不!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年,她的青春全交给他,他们中间除了性爱,应该还有其他,像一点点道义、一点点责任、一点点感情……之类的,会有……吧?
之前,她知道他对自己无心,但沙莲娜仍保有自信,只因他对谁都是无心。
可那回,在餐厅乍见他对洛安安的态度,她吓了一大跳。他从未在她面前笑得那么毫无保留,他也从来没对她说过那么多话,她有强烈的预感和恐惧,害怕自已将要输掉他。
推开挡在门前的秘书,她开门直直走入。
工作中的法兰抬起头,看见她来到,意外地,并没有勃然大怒,他一如往常,用没有高低起伏的口吻,不带感情的声调对她说话:“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你想起来要找我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她爱娇地走到他身后,趴在他肩膀上,涂了寇丹的手指就在上面划呀划的,想划出他的一方冲动。
“我有话要跟你谈。”拨开她的动作,法兰正面对她。
“好哇!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先跟我解释,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找我?害我等过一天又一天,想你想得心痛。”微翘的小嘴带满诱人风情。
“我忙。”他发觉自己对她连敷衍都是懒。
“忙着和哪个妖精在床上打架?你啊!再那么花心,谁都会受不了的。”说着她又坐上他的大腿,两只藕臂缠上他的脖颈之间。
拉扯掉她的手,法兰开始有些不耐,他突然发觉自己能容忍她十年,真是耐性奇佳。“你到沙发上去坐好,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就不能做爱做的事吗?难道你在这里装设摄影机?”她不依地走到沙发边,揣测他下一步动作。
法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五仟万支票,几个大跨步,走到面前送给她。
沙莲娜看了一眼,夹起它,笑盈盈地问:“这是我下个年度的生活费?不用那么多啦!虽然我知道你这几年赚翻了,可是也用不着这么浪费。”
“这笔钱你好好运用,可以让你下半辈子过得衣食无虞。”
“你要一次付清,也好啊!不过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在乎钱,我要的是你,如果这张支票代表的是打发,就不用再谈了,假若它代表的是延续,那我就收下罗。”她刻意装傻,假装不知道他话中涵义。
“这十年来,我很感谢你的陪伴,希望未来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我的幸福不就操纵在你手上,你不来看我,我就会悲惨,你来找我,我就会幸福,法兰,你舍得我因你而悲惨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他态度坚持。
话至此,已无挽回余地,她一反往日娇柔,尖细的嗓音拉抬着她的愤怒。
“我的意思也不模糊啊!你为什么就听不懂?钱,我不要。”拿起支票,她把它撕得粉碎,手一扬,千百张纸片在空中纷纷坠落。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做的到。”
“我要你,要婚姻,要当上默尼耶太太。”
“在我们交往之初,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给你婚姻。”
“没错,当时你是这么说的,可你也说过你是个不婚男人,你不让任何人影响你。”就是这一点,让她安安心心、自自信信地当了他十年情妇。
“我承认我改变了。”
“是那个络安安改变你的?”
“她是我的妻子。”他把事实再翻出来表明态度。
“那是条件婚姻,你答应了结婚,在获得你要的利益之后,你就要将她送走。”
“的确,当时我是这么想,可是我的想法改变了,我爱她,我要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打算送走她。”
“所以,你就送走我。清除掉我这个路障,你们就可以爱得无烦无恼?”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难堪,我们曾一起走过一段美好时光。”
“我是妄自菲薄吗?不是,我说出你心中不敢讲的部分。法兰,你是个聪明的商人,知道爱情这种东西不会维持太久,你不也爱过我、爱过那些被你一脚踢开的女人?”她想逼他承认,对她,他有过感觉。
“不,很抱歉!我从没爱她们,更没爱过你,我们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我以为这些,早在我们交往之初,就谈得很清楚了。”
谈清楚?感情这东西怎能谈得清楚?“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你会发觉自己不爱洛安安了,那时,没了我,你怎么办?”
“不!我会一直爱她,不变。”他说得笃定。
“你那么坚定你的爱,又何必非把我送走,我还是在那里等你,不好吗?”
“不好,你的存在会带给我的妻子不安,我不想让任何事情困扰她。”
“你居然这么宠她?”’她好嫉妒,和他在一起十年,他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
怒潮控制住她,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她?在他身边十年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个洛安安呐,她浪费在他身上的十年要找准去清去算?
就这样算了吗?不要,她绝不善罢甘休。
“我愿意尽我所有来宠她、爱她。”这些话,他没对安安说过,他本就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男人,但是,他相信安安会明白他的心思。
想起安安,他脸上勾起一个柔和笑容,软化了他脸上的刚硬线条。
他果然变了,洛安安霸道地占据地全部的心,再没其余空间留给别人。该死的洛安安、该死的法兰,是他们欠她,是他们负她,她要一笔一笔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