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医病医到病人枕边去了,啧啧,他皇兄还真不忘苦中作乐。
「小星姑娘,你找本王有何贵事呢?本王可没有生病。」
「是这样子的……」将她的推测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只见展袭的笑容渐敛,脸色益发深沉。
「皇兄,你也认为有这个可能?」假若小星的推测无误,那么下毒加害展伟的人就有可能是……天啊,他不敢想下去了!
「让她试试不就明白了吗?」表面上展伟是一副泰若自如的模样,可他其实也有他的忧虑。
「臣弟……晓得了。」摊开手放在桌面,展袭屏息以待着小星替他把脉诊疗的结果。
良久,室内一片静悄悄。
「行了?」
「是的,王爷。」小星踱步至一旁放置药箱的位置,从里头掏出一张纸交予展袭,语气有丝混乱:「很抱歉,王爷,你体内亦有毒素存在,这是药方,你必须按时服药,不然病情迟早会扩大。」
她的推测……成真了!
「怎么可能?」展袭不信,他略带激动的质问小星:「为可皇兄早在两年前就已病发,而本王却至今仍无所觉呢?你会不会搞错了?」
「王爷并非若无所觉。」她斩钉截铁地说:「这一两年内,王爷必定有过心口闷胀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出现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对吧?」
展袭愣了一下,「你如何得知?」
「当时那杯符水,你只喝上一两口,毒素累积不深,再加上王爷身强体壮,长年奔驰于外,很容易忽略了这种小毛病。」气氛非常凝重,展伟尤其沉默。
「皇兄……这……」展袭依然不愿意相信。
事情隔了这么久,很难说他们的病是来自于那杯……展邬请他们喝下的符水吧?他不相信!
「小星,你先下去休息吧,朕和袭弟还有事商讨。」该来的总是逃不了,展伟只能冷静面对。
「是。」找出病源固然是好消息,但是对他们兄弟俩来说,或许,找不出来也好呵!
接下来,他们要承受的风波可不只是身体上的痛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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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夕阳余晖穿过窗棂,洒落在太医馆里,属于小星的小小房间。
经过好些天的调养,她已大抵康复,如今要忙的,就是找出有关那杯让展伟、展袭染上毒素的符水究竟有些什么成分。
她利用闲暇的时间到藏书阁找到一些西疆民族的资料,再从御医那边取来好几大本的医药用书,打算好好琢磨一番。
然而,困扰小星的还是她失去的记忆。
她可以做的更好,如果记忆恢复的话,她的能力绝不仅止于此才对。
「小星。」门被人由外推开了。
「展伟?」她瞧见他一脸黯然地走进来。「王爷走了?」
「嗯。」他从背后环住她,双手交叠在她平坦的小腹前。
「你不开心?」明知道要疏远他,可是在他这么脆弱的时候,小星怎么忍心?
「因为平西王爷和此事有关连?」
她不笨,展伟和展袭反应会这么大,全都是因为展邬。
他们会到西疆去,是展邬的要求;他们会喝下那杯符水,是展邬的邀请……若说展邬完全不知情,委实也太牵强了些。
「你说朕该怎么做?」早在小星翻阅本策以前,展伟就已经略有耳闻展邬在西疆大肆招兵买马、励精图治,大有直指北国京都而来的架式,因此他才让古凡霆等人暗中去调查展邬。
岂知,调查报告还没出炉,他们便先行得到负面的消息了。
「……」小星深知他极为重视手足之情,展邬又是他唯一一个同父同母的胞弟,一时之间,她也不敢胡乱提供意见。
自古以来,皇室手足相残的事件屡见不鲜,可是北国国风儒雅,人人敦亲敬长,皇帝的动乱开国至今从未出现。
如果展邬真的就是对展伟、展袭下毒手的元凶,那他很可能成为北国历史上第一个谋反的皇室成员。
「唉!不该!」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不该」,心底似乎已有了初步的计划。「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又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不出去透透气?」
她的病刚痊愈,小幅度的走动对她大有好处。
「喏。」她指了指满桌的书籍,说:「想要解毒,就得先了解西疆民族的特性,以及他们的医学、巫术。」
「放下吧!朕暂时不想管这些!」
「展伟……不如你在这里歇会儿?」他总是意气风发、笑容满面,小星未曾见过这么沮丧的他。
「也好。」他让小星叠好枕头,铺好被褥,就要搂着她一起躺上床铺——
「我不困,我只在房里看书好吗?」她没看他,视线落在被褥上绣的一对戏水鸳鸯。
「别走,嗯?」展伟没有反对,这才松开她。
小星替他盖上毯子,又回到书案前,隔着一小段距离凝视着他。
展伟到底是个有情人,否则他不会为展邬涉及此事郁郁寡欢,他……唉呀……专心看她的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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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展伟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光与暮色交半,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小星?」他唤,无人回应。
不知怎地,他竟有些发急了。匆匆套上靴子,他大力拉开房门,想往外头寻她去——
呼……原来她怕吵醒他,跑到隔壁房间磨药了。
展伟站在门口默不出声,静静看着她姣好的身影,心里有股暖流汩汩而流,几乎要淹没了他。
「你醒了?饿吗?该用晚膳了。」她回身,两条长长的发辫在空中画了个美丽的弧形。
「朕还不想吃。」走进这间房,扑鼻而来的净是浓稠的药草香,从四周都放着合人身高的高脚柜来看,此地八成是专供捣药的吧!
「药很呛人,你先出去等会儿。」小星不让他靠近,一迳地推他出去。
她浑身都沾上绿色的汁液,既脏污又刺鼻,展伟走得太近,高贵的龙袍总会给她弄脏的。
「不碍事,朕想看你。」方便她捣药的柜子,高度差不多与她的胸线齐平,可展伟往前一站,柜子高度霎时矮化到了他的腰际,很明显比较出他俩身形的悬殊。
哪有人这么说话来着?他大刺刺的盯着她看,叫她怎么做事啊?
小星深吸几口气,企图漠视因他存在而带来的影响,不过她愈是想忽略他,他男性的热力愈是轻易地干扰到她。
「你去坐那里!」赶不走他,至少也离得远些。
展伟哂然一笑,爱极了她微恼微羞的俏颜。
他像根柱子杵着不动,小星叉起腰狠狠的瞪他,觉得这家伙睡饱了可又有精神找她麻烦了。
「去啊!」
「朕要站在这里看你,不成吗?」他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抱个满怀,他当然喜欢这种距离。
「……」小星为之气结!她有什么好看的呀?看她还不如到外头走走,随便捡个宫女都强过她百倍。
不知不觉,她捣药捣得愈来愈用力,整个高脚柜都咚咚咚地跟着她的手劲跳动,她还持续加重力道,好似把药杵下的草药当成展伟。
他的嘴角上扬,心情瞬间大好。「小星,药都快烂了。」
「什么啦?」她没好气的问,连转头看他都不愿意。
展伟又上前一步,壮硕的躯干自后头紧紧贴住她柔软香馥的女体,稍有挑逗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