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污蔑他的幔幔!皮卡·裘是不是不想活了!?火大的怒瞪,要不是顾虑到任务未完成,雷昊非要拿几颗炸弹教教他何谓礼貌!
“嘿,开个小玩笑,别生气嘛!”见他面有愠色,皮卡·裘赶紧见风转舵,讪讪然的说。
什么玩笑不好开,拿他心爱的女人开玩笑!?去他的!
“谈正事吧!”雷昊没兴趣再和这个不太对盘的同事闲聊,直接问:“你怎么会提早过来?”
皮卡·裘径自拉开椅子就坐,短短的腿跷在桌面上。“哦,游击队的长官派我出外采购军火零件,我提早买好了,所以有一到两天的空闲时间。”
“你应该先通知总部再过来的。”平常随性散漫不要紧,雷昊面对工作时,是绝对的一板一眼,丝毫不马虎。
“有差别吗?”点起大麻烟,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刚刚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喏。”指指感应器,雷昊照实说:“总部最新研发出来的玩意儿,机器是隐形的,单凭肉眼看不出来。”
“难怪了。”
“还有,”一起出任务,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伙伴,雷昊虽不喜欢他的为人,但是仍尽责的说:“除了隐形探测机,附近我还埋了不少地雷,还好我先瞧见你了,否则你贸然闯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皮卡·裘吓得烟都拿不稳,精明的土豆眼掠过一抹惊慌。“啊哈,总部这次派你来就对了,你的身手这么好、制造武器的能力又这么强,一定很快就能把游击队的大贼窟销毁。”
凤眸眷恋地望了厨房一眼,问:“有没有办法先让她离开这里?”
危险即将来临,雷昊绝不愿意拿官幔语的生命冒险。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在他从不留痕迹的心版上,刻划出极深的印子,如果他活着,他便不能没有她。
官幔语必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轻吐一口白烟,皮卡·裘抖抖脚,说道:“恐怕有点困难。这批游击队将首都利玛到附近的大小机场都控制住了,你们要想离开,只有等任务完成,听从总部的安排。”
“我知道了。”风眸再度移往厨房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准确的第六感不断提示他,要让官幔语先行离开,不然的话,厄运即将临头……
次日清晨,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雷昊与皮卡·裘一大早就整装出发,留下官幔语一人在小木屋等侯。
屈膝半跪着洗刷已经很干净的地板,她愁容满面,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尽管夜里雷昊向她再三保证皮卡·裘的身份没问题,但她依然放不宽心,总觉得那人贼头贼脑的,不会是个生死与共的好伙伴。
倘若今天真的出事了,皮卡·裘熟悉地形,自然是逃得快,那雷昊呢?他怎么办?光靠一张死的地图,岂敌得过在这儿打滚半辈子的游击队?
天哪,她好担心!“啊!”桌上的感应器响了!
火速冲到房里掏出雷昊预留给她的手枪,官幔语藏匿在门帘后方,一颗心剧烈跳动着。
“官小姐!官小姐!你快出来啊!”是皮卡·裘的声盲,
她冲出屋外,赫然惊见他搀扶着负伤的雷昊归来!
“幔幔……”雷昊虚弱地低唤,左肩上的一大摊血迹看来怵目惊心。
“你受伤了!”她叫嚷着,慌慌张张的帮忙扶他进房。让他安躺在床榻上。“怎么回事?伤口深不深?痛不痛?”
她焦急的口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
雷昊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别急,挨了一枪而已,死不了人的。”皮卡·裘找到剪刀剪开他的上衣,露出一个很深的血窟窿,霎时,官幔语忍不住哭了!
才几个钟头不见,他就弄得浑身是血回来,那么时间再长一点,她……她会不会失去他?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官幔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克制着不让泪水泛滥,可是既心疼又难受的感觉,却逼出更多更急的泪珠,她狼狈地抹去源源不绝的泪水,好气自己的软弱。
“幔幔……”雷昊知道她担心,他也不想让她哭,但事情实在发生得太突然,他能死里逃生已经很幸运了。
“血止不住呀,我看,还是去请老巫医来一趟吧!”皮卡·裘急喘着建议道。
“巫医?”官幔语一愕,紧接着问:“可靠吗?”
“没问题!这种外科小手术,他经常处理。”
“那麻烦你快去请他过来吧!”颤抖的小手握紧男性大掌,此时此刻,她已分不清借由这样的动作,究竟是她要传达力量给他,抑或是他在让她依赖着……
皮卡·裘举步欲走,像是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说:“可是我没办法出去呀!”
他抓抓秃了一半的金发,语气中带着计谋即将得逞的兴奋,“雷昊老弟,你总要把地雷分布位置告诉我啊,不然我这一出去,还没找到医生,自个儿倒成了一具破碎的尸体!”
有种奇怪的念头,在雷昊疲累得难以正常思考的脑袋盘旋,他甩头,想把那念头抓牢,却无法做到。
“雷昊……”官幔语以为他没听见。
“咳咳!拿去吧!”从上衣的内袋掏出一张纸,他递给皮卡·裘。土豆眼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好,我走了,你撑着点!”
“我去装清水帮你清洗伤口。”目送皮卡裘走出大门后,她背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房间。
水声哗啦哗啦,脸盆里清晰地映照出一张涕泪纵横的小脸蛋……趴伏在洗手槽前,她咬住下唇,克制着不哭出声音来,可那低低切切的呜咽声,却更让人闻之鼻酸。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那么痛、那么慌?莫非……莫非她早就……不!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当下之急是赶紧照料雷昊身上的伤口啊!
对,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需要她,她得快点回去陪伴他。胡乱抹去脸上残余的泪水,官幔语掐了掐过于苍白的脸蛋,端起脸盆,回到房间。
“呀——你别乱动!”
一进房门,她就看见雷昊坐直身躯,用右手不断地抠弄左肩的伤口。
“血流下来了,好黏好热,不舒服!”他抱怨着,殊不知,自己左肩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令身旁人儿感到多难受!
故意不望他的眼,官幔语颤抖的嗓音却泄漏了她内心的恐慌,“你……你躺好,我来帮你。”
含疑凤眸在她头顶转了一圈。
“这伤……很疼吧?”比起她当初咬他的那一口,这道给子弹射出来的伤口,恐怕痛上一百倍不止!
向来聒噪的薄唇紧闭如蚌壳。
“这伤……一定会很快愈合吧?”颤抖到难以辨认的声音。薄唇不语,眼神亮得啧火。
“雷昊,这伤……”察觉他不寻常的沉默,官幔语方抬眼便与他抓贼似的视线相交——
雷昊扯掉她手中沾满血迹的毛巾,强制地拉近她,毫不在乎这样的举动是否会让伤口裂得更厉害。
“幔幔,如果今天我挨了这枪死掉,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但你仍然关心我耶!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她已经用过一次超烂的借口了,如今她还有什么理由搪塞他?她明明也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官幔语闭了闭眼,好气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子弹是打在他身上呀,他不痛得呼天抢地,居然还有心情和她抬杠!?他这样,显得她的担心好多余!
“幔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