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拘谨地点头,两人英文程度之烂不相上下,刚好可以沟通。
“这里真的很美。”如果没有鳄鱼、食人鱼的话更好。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阿萨拉紧接着说:“其实在我们族人的观念里,人类和大自然是相生共存的关系,食人鱼吃人,人也吃食人鱼;鳄鱼咬人,我们也剥它的皮,这很公平。”
“我想也是。”官幔语才说完,前方的河道霍地掀起一波水浪,她吓得躲进雷昊的臂弯,以为又是巨鳄或者是食人鱼在作怪,想不到——
“天哪!那是……那是……”
她惊讶的张大嘴巴,顾不得害怕地冲到船头,想要看更仔细一点。
“雷昊,快来呀!”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她兴奋得像个小女孩,尖声笑嚷着:“是海豚!是粉红色的海豚耶!”
雷昊抬眸,凝视她不轻易显露的笑容,胸腔的暖意几乎把他淹没。他的幔幔,她的美丽、她的笑容,只为他绽放,这种虚荣的骄傲,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小心,不要跌进河里喂鳄鱼了。”他叮咛着,连忙走过去。见她对粉红海豚很有好感,阿萨拉于是说:“我们这儿的粉红海豚,是世界上独有的变种,数量并不多,运气好才碰得到。小姐,幸运之神今天站在你那边哦!”
官幔语开心地投给他一抹甜甜浅笑,继而扭头继续观赏那群活泼的小海豚。
只不过是一个小举动,某男却乱不是滋味的打翻一大桶醋。扳正佳人脸蛋,在她还不明所以之际,雷昊轻狂地吻住她的唇,甚至大胆的伸出舌头挑逗她!
“呀!”有别人在呢!官幔语吓坏了、轻捶厚实肩头,要她放开,岂知她越抗拒,他吻得越投入。
阿萨拉很有风度地别开眼,口中哼起古秘鲁的求爱民谣,为他们两人的激吻制造完美氛围。
她手捶酸了,挣扎累了,被他执意侵犯的热情征服,瘫软在他身下……
雷昊觉得暂时餍足了,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与她气息交融。“我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笑。”
是他让她改变的,她的一切只能属于他,他拒绝分享,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笑容。
官幔语呆住了——她什么时候对别的男人笑啊?
他是指对阿萨拉吗?
“那是一种礼貌,又没有其他意思。”她解释,小嘴儿水水亮亮的。“我不管!”捧醋狂喝的男人很固执,使用她最熟悉的国语展开“沟通”。
“你的笑太勾引人了,不行!”
“我的笑哪里勾引人了?霸道鬼!”她叉腰瞪他,嘴上虽是指责他的话语,心底却因他的占有欲感到甜蜜。
“不管不管!”雷昊耍起无赖来了,“你对别的男人笑一次,我就吻你一遍,吻到你不能出去见人为止!”
好想敲晕他!官幔语伸出食指戳他,不若在营区初相识那时的陡然收势,她用力地戳上他的胸肌,骂道:“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威胁我?!”
“因为我爱你啊!”他振振有词的说。
他爱她、他要独占她,这样的心情,凡是真正爱恋过的人皆了解。雷昊发狠的想,倘若有人不识好歹想抢走他的幔幔,他会把那个人,连同他的祖宗十八代,炸到没办法投胎为止!
“你——”爱,是他挂在嘴边的儿戏吗?瞧他说得多顺口!
“幔幔,我爱你,跟爱炸弹一样的爱,你不能不爱我喔!”再啾啾她的手心,雷昊一副他们已经讲好了的样子,蹦蹦跳跳回到船尾坐着,继续研究他的地图。
官幔语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蹬着他,有点气……有点甜。是吗?短短几天,她又升级了?从原本仅次于炸弹的地位,窜升到和炸弹平起平坐了?
谁说女人善变,雷昊这家伙变得更快!
接连数天,亚马逊流域下起滂沱大雨,整座丛林被洗刷得闪闪发亮,苍翠异常。
“趁现在雨势小,我先回去好了。”一身泥水的阿萨拉杵在屋檐下,对着同样脏污的雷昊说。
“好,谢谢你帮忙。”
住进小木屋好些天了,浴室没有自来水可供使用,不能洗澡,这比拿刀杀了官幔语还痛苦!雷昊不忍心她难受到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所以请阿萨拉抽空来一趟,替他们接通附近的自来水管线。
“咦?阿萨拉走了?”官幔语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可可走出厨房,屋前却只剩下雷昊一个人。
“对啊。”上半身打着赤膊,他只在腰间围了块当地妇女编织的花布,充当短裤。
“我煮了可可,你要不要喝?”拿抹布擦擦地板,她坐下,双腿半悬在屋檐外晃动着,意态悠闲,非常家居。
雷昊捧着杯身,埋头狂饮。
“好好喝喔。”他赞美道,风眸骨碌碌的转,觊觑着本来要给阿萨拉的那一杯。
“拿去吧!我不喝。”一个大男人呀,净挑甜食吃喝,官幔语早发现了他偏爱这种甜得腻人的东西。
“幔幔,你的手艺真好,经过你双手的调味,可可的风味更棒了。”不忘谄媚一下。
她没有乐得晕头转向,反倒微拧着眉,挺不是滋味的说:“不是我的手艺好,而是阿萨拉他妹妹种的可可树品质一流,你要感谢的人应该是她。”
“耶?”雷昊皱起鼻子,努力地往周围嗅了嗅,道:“好酸的味道哪,幔幔,你用醋在煮莱吗?”
抓贼似的眼光狡诈流转,像是抓到她的小把柄。
官幔语闪避他探测的目光,僵硬的说:“家里没有醋。”
“可是你心里有!”放下杯子,他欺身向她,站在阶梯下的高度刚好和她平视。“幔幔,你在吃醋对不对?”
“谁在吃醋!你不要乱讲话!”飞快的回答,委实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口是心非!”他在她敏感的耳窝轻轻吐气,低笑着说:“你明明就不高兴。”
“我哪有!”死鸭子嘴硬。
“有!你有!”
“我……我……”从小乖宝宝的奖状她都有份儿,官幔语泄气地垮下双肩,没法子再自欺欺人——好吧,她承认,她有“一点点”的吃醋。
雷昊看她默认了,心下一阵欢天喜地,他的幔幔越来越在乎他了!
“小傻瓜!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思去招惹别的女人啊!”她睐了他一眼,不愿意相信。
前几天,他们跟往常一样,由阿萨拉开船到附近查探游击队的出没状况,行经阿萨拉的房子,他便邀请他们进去一道吃晚餐。
席间,他的小妹频频对雷昊示好,公然在众人面前对他调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两天,雨下得那么大,阿萨拉他妹妹还特地送来一大袋她亲自栽种的果实,指明要给雷昊,分明将她视为无物。
官幔语本性淡泊,也不爱和他人吵闹争斗,阿萨拉他妹妹对她的敌意,她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不多久她就要离去。
但是光从她决计不吃那袋食物看,雷昊判定她百分之一百是在吃醋。
“你别满口的胡言乱语,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爱招惹谁跟我没关系!”阿萨拉他小妹是印地安人与英国白人混血的女孩儿,长相艳丽、身材丰满,号称南美大陆最美丽的一朵花,她对雷昊有好感,他应该感到万分荣耀。
“幔幔,”他的口气不妙。“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别人,你也无所谓?”
“我——”“是还不是?”他打断她,脸色铁青。
“我——”官幔语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