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我要带你出门去玩!”鲑鱼好,还是鳕鱼?“唔……幔慢,你喜欢哪—条?”
“鲑鱼。”她先回答他,然后又问:“去哪里玩?”
“秘鲁。”
“秘鲁?”那是在南美洲耶!没事干嘛跑这么远去玩?
印象中,秘鲁有不少世界级的古迹,可没有太多先进的炸弹可供他玩耍。
官幔语心念一转,了然的说:“你是要去那里工作吧?”
“嘻嘻,你好聪明,赏一个吻!”雷昊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眼皮上啾了一下。
她慢半拍的闪避,亡羊补牢的训斥他:“你不能再……亲我了。”为了避免他再度强词夺理,这次官幔语很明确的说出“亲”这个字。
邪佞的痞笑,他宁死不改其乐的回她:“我不是亲,我只是轻轻啵你一下呀!”
哎……她还能说什么?说什么对他会是有效用的?
没有,官幔语忧郁的想。
“幔幔,有限时抢购生鱼片耶!”望见妇女同胞们将服务人员团团围住,爱凑热闹的雷昊又想冲上前去——
纤纤玉指勾住他的衣领,她很理智的对他说:“我们已经买好鱼了,不必去跟别人抢。”
“可是……可是……”可是跟别人抢来的比较好吃嘛!
官幔语抛给他一个没得商量的眼神。
担心她又会不理人的美男子,只好含泪挥别那些远渡重洋来到美国的生鱼片,赶紧追随佳人的脚步去也!
“你是笨蛋啊!叫你买麦片,你拿一包糙米片给我干嘛!”
“老公,对不起,我马上拿去换……”
“白痴!太久没被老子揍,皮在痒啦?还不快点!”耀武扬威的巨拳骇人地握紧,个头小小的东方娇妻不敢稍作迟疑,连忙飞身回头找到麦片。
一来到饮品区,他们两人便瞧见有个壮硕魁梧的金发大男人,正又吼又推的对待他那美丽温驯的小妻子。
“可耻!”这种男人真是败类!雷昊不屑冷哼。
“嗯。”尽管听不太懂英文,但从那名丈夫粗鲁的肢体动作来判断,他的暴力倾向非常严重。
攒起眉心,官幔语看向他们——小妻子被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见她的眼光飘过去,只是无奈的朝她苦涩微笑。
身在异地,少管闲事,她礼貌的移开视线,在整排货品中,尚未挑选到想买的茶包,耳边又听到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从那名丈夫口中逸出。
眉头拧得更紧,官幔语干脆拖着雷昊走往别区,眼不见为净。“幔幔,你不觉得生气吗?”
男人天生比女人强壮、比女人有力,那不是叫男人仗着自身优势条件欺压女人,而是要保护女人!
看不下去了,他一定要替天行道,惩罚那个胆敢对老婆动粗的臭男人!
雷昊忿忿的在随身大包包里摸索,说什么都要把他炸成残废不可!“生气呀。”
“那我们送他一个无敌大包裹!”
“拜托!”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把作案家伙都准备好了。官幔语无力的轻瞟他激动的神情,威胁着说:“如果你在这里玩炸弹,我们的晚餐可能只剩下白开水了。”
虽然她也很想给那男人一点教训,可素来奉公守法惯了,她不爱以牙还牙的暴力解决办法。
何况,自己选择的男人,自己总得有法子去适应、改变,或者选择放弃,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呃……”经她一说,雷昊犹豫了。
官幔语不得不使出必杀绝招——
“你不走,我就不理你了。”说完,自顾自的走向结账区。
雷昊噘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包裹收回,跟上她,自言自语道:“以前靖师兄把我管得死死的,现在幔幔又这么凶,我好可怜哦……”
她哂然,故作冷漠的说:“你可以不要让我管啊!放我回台湾,你想怎么玩都没关系!”
猛力甩头,雷昊从后头一把抱住她,宛如即将被抛弃的流浪狗,嚷着:“我宁愿被管死,也不要放你走……幔幔你最讨厌了!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呵,他说喜欢!
心湖泛起的涟漪一波接着一波,官幔语不能动,亦不想动,似是甘愿任他抱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好荒唐!
她研究一般人的心理、研究智障与资优的头脑,成绩皆斐然亮丽,然而,这样容易剖析他人的她,却摸不透、想不通自己对雷昊的感觉。
她该如何看待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呢?
他是当真喜爱她的吗?她又能相信他几分?她还没有付出的准备呀!
“雷昊,”官幔语忽然柔声唤他,“我不想当乖乖牌了。”同他相处在一块儿,想不变坏是不可能的。
“嗯?”他不懂。
“倘若不用炸弹,你有把握打赢他吗?”她说的是方才那名殴妻的鲁丈夫。
雷昊漾出一抹“看我表现”的笑容,如蒙特赦地摩拳擦掌,打算大展身手。“没问题,幔幔,你先到前面等我。”
噢耶!不玩炸弹,能活动活动拳脚也是不错的消遣……
向佳人讨了个面颊之吻,他热血沸腾地走回饮品区——
至于结果如何?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了,咱们英勇神武的雷昊,怎么可能会输人咧!
第五章
浪漫的烛光晚餐后,雷昊半挟持半诱拐地将官幔语骗到落地窗前,和他窝在小沙发上欣赏纽约的夜景。
“幔幔,我煮的菜好不好吃?”今晚餐桌上一道道的佳肴,全是雷昊一人的精心杰作。
“好吃。”她正想不着痕迹的移出他的胸怀——
“啧,你好香!”长手一勾,软馥馨香的娇躯再度稳稳嵌在他臂膀中,男性头颅不停摩蹭裸露玉颈,暗示着她若不肯安分,他将展开更多的侵犯。
官幔语恨恨的咬着红唇,当真不敢妄动。
身后男人的可恶可恨,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种时候不顾着他,吃亏的人非她莫属!
“你用我的沐浴乳吗?为什么我都不香,你却香啧啧的,让人好想咬一口?”俊脸埋在她颈侧轻嗅,雷昊提出疑问。
“因为你都没洗干净!”敏感的肌肤已有一颗颗细小的疙瘩凸起,未曾与人这般亲近的官幔语不自在极了。
阒黑的苍穹看不见一颗星星,唯有晕黄的月亮弯弯挂在天际,散发微弱的光辉。
如此宁静优美的夜,最易让人松动防备,她必须承认,她有点儿紧张,总觉得今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真的吗?下次你帮我洗洗看!”
她刻意伪装轻楹。“都几岁了,还要人家帮你洗澡?那你不吸奶嘴会不会睡不着觉啊?”
“呵呵,说到年纪,幔幔,我都不晓得你多大了耶!”雷昊被这话题引起兴趣。
“我二十六。”或许是她太多心了,酒足饭饱后,谈天说地,未尝不好,她何必提心吊胆着,防他如防贼?暗笑自己的猜疑太重,官幔语放松全身肌肉,专心投入聊天内容。“你呢?你几岁了?”“我二十八,比你大两岁。”
“是吗?我以为你比我小。”
“我哪里比你小了?本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成熟男人!”雷昊自吹自擂的说,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
官幔语笑出声音。“成熟男人?你确定?有哪个成熟男人会把炸弹当玩具,一天到晚四处去对别人恶作剧?”
他真爱看她的笑……如果能这样看一辈子有多好?
为她神魂颠倒的风眸,凝在那张他百看不厌的小脸蛋上,他怔怔然地汲取她流露的美丽,一时之间忘了要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