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可以打电话请他们送。」她无辜望著他。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不会问吗?」他朝她吼。
他要她问什么?顿时,丝丝泪光染上她的眼。
上超市买蔬果肉类,对一般家庭来说是很正常,也理所当然的事,她怎会知道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生活圈,和你有很大的不同?」她苦笑著。
「这--」他愣住。他不是忘了,而是从没想过,只是--「那也可以请李家他们帮忙,不是吗?为什么你就是要自己动手?」
「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而……」蓦地,再度传来的阵痛,教白钤蓝咬牙忍痛,低头不语。
「怎不说话了?」他瞪看著她。
「你……你可不可以等回家後再骂?」仰起苍白脸庞,她勉强笑著。
哪有骂人还要等回家的?雷法厉瞪看她。突然,他发现她额际在冒冷汗。
「你怎么了?」他伸手抚上她的额。
感觉她的额头好像有些烫,雷法厉转手触摸自己的额头,又再试她的体温。产然,他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她好烫!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她强颜笑道。
「都发烧了,还说没事!」她惨白的脸色,看起来随时都有昏倒的可能。「不准给我昏倒,听到没有!」他出声怒喝。
哪有人这样说的?面对雷法厉突发之语,白钤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会的,我……」一阵强烈痛楚,止住她未完的话,也敦她步子一颠。
雷法厉急抛掉手中沉重袋子,伸手揽住她。只是才一揽住她娇弱的身子,雷法厉就让她全身散出的热气给吓到。
「我的袋子!」见他把环保袋丢掉,白铃蓝急伸出手想捡起来。
「罗嗦!」雷法厉身一倾,动作迅速抱起她,快步往房车走。
「那是我用钱买的!」她捣著痛处叫道。
「去把它给捡回来,快点!」雷法厉脸色难看抱她上车,一边命令司机。
司机一捡回袋子,即坐进驾驶座。
「到最近的医院,还是诊所什么的,快点!」才对司机急声命令,雷法厉就发现钤蓝已经痛得紧闭双眼,蜷缩身子。
「天气这么冷,也不会多穿点衣服,发烧了也不会去看医师,你这么笨,怎么还能长到这么大!」雷法厉又气又急的口不择言。
「你……」听著他一句又一句的数落,钤蓝紧抿的唇角有著一丝涩然笑意。她不知道他是在骂她,还是在关心她。
无语承受著病痛折磨的她,颜容苍白显得纤弱娇柔,楚楚可怜。
「很痛是不是?」见她紧拧柳眉强忍痛意,一种无力感自他心头升起。
听到他的低询,钤蓝张开不知是因痛还是感动而泪湿的眼。
「没……没关系。」她抿唇带笑,凝望进他担忧的黑眸。
现在的他,是她想像中既温柔又体贴的丈夫--一个会因她不舒服而难过,会因为她痛苦而不舍的好丈夫。
「一定很痛。」将她轻搂至胸前,他轻拍著她的背。
一直以为自己对她不会有什么特殊感觉,但这一刻,看著她痛,雷法厉竞觉得自己的心会慌,会焦急。
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模样,哪能承受这样的痛?
「呜……」再次传来的痛楚,教白钤蓝痛苦呻吟。
她的痛,牵引出他大男人的怜惜之心。
「再忍忍,等一下就到医院了。」雷法厉紧闭黑眼,紧紧搂住她。
「谢谢……谢谢你……」张开水亮眼瞳,她看见法厉因她而有的忧虑之情。
感受到从没有过的温柔与体贴,她情绪不稳而泪湿眼眶。
「我没事的……你放心。」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担心,钤蓝紧偎著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就是不再喊一声痛。
第八章
才抱著她踏进邻近诊所第一步,雷法厉即因眼前简陋的医疗设备,而快速转回房车,命令司机疾速驶向雷法医院。他急急拿出身上手机联络法斯。
五分钟的车程,远得像是永远也到不了似的,直让雷法厉一再恶声催促司机。
「你是在开玩具车吗!?快点!」
「时速五十!?你当克莱斯勒是乌龟车!?」雷法厉气疯了。
一再传来的催促声,逼得司机一再硬著头皮闯黄灯,还超速行驶;终於,房车
在雷法医院大门前紧急煞住。
「怎么了?你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就要我空出急诊室在这等,怎回事?谁生病了?」
雷法斯一见房车到,立即命人推来一张活动推床。
「她发烧,还很不舒服,你快帮她看看!」嫌推床速度太慢,雷法厉急抱起白钤蓝,就快步往里边的急诊室走。
「喔?」雷法斯挑了眉,看一眼他怀里的人。
才将她放到紧跟在他们身後推来的推床上,雷法厉忍不住出声再催他。
「快呀!你没看她已经快痛得受不了了吗?」见他一副冷静模样,雷法厉又气又急的。
没理会法厉的焦躁,雷法斯温吞地伸手探向白钤蓝沁有薄汗的额头。
「嗯,是发烧了。」他犹自言自语。
「我刚不就已经说了吗!?」雷法厉忽然想到,「对了,前些天夜里,她还常咳嗽,你想她会不会是得了重感冒?」
「可能吧。」随意回了他一句,雷法斯唇角带笑,俯看病床上的白钤蓝。
「哪里痛?」他问,但白铃蓝却已痛得难开口说话。她紧捣住痛处。
得不到回应,雷法斯只得伸手往她紧捣住范围的其中一点压下。
「这里?」
「啊!」她痛叫出声。
「你做什么!?」雷法厉一听脸色顿变,急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碰白铃蓝。
「哥?」突然被拐起手,雷法斯一脸惊讶。「你没看到她痛得不能说话吗?不这样先试试,我怎知她究竟是哪个部位痛?」
「你--」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紧张,雷法厉这才放开他的手。他抬手抹去一脸的焦急,「那现在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就快点。」
「是。」雷法斯一边笑看著他,一边召来随行人员,低声交代他们去找来专科医师,即先将人连床推送入急诊室。
雷法厉想跟进去,但却让法斯挡在门口。
「哥,你在这等就行了。」
「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这里可是医院,不是你的办公室。」雷法斯笑著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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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腾与轰炸,雷法斯终於得以安全的在特等病房的沙发上坐下。
「哥,你放心吧,林医师是这方面的权威,由他负责绝对没问题。」看他仍一副担心模样,法斯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亲自替她看?」毕竟不是自己人,法厉总觉得外人会不够谨慎。
「刚才我就说过了,林医师是这科的权威而我不是。」雷法斯发现这时候的他有些难以沟通。
「等检验报告一出来,我会让林医师立即过来向你报告。」没得到丝毫注意,雷法斯知趣地自动转开话题。
「对了,晚上不是末氏周年庆酒会吗?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你快去吧。」
似没听到他的催促声,雷法厉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沉睡的白铃蓝身上。他伸手覆上她光洁的额头。知道她烧已退,他安心不少。
「她……她没事了吧?」看著她苍白睡颜,雷法厉问得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拉整了她身上的被子。怕吵醒她,他动作十分小心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