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季银芽现在没心情吃他那一套。
“我宁愿当老处女,也不愿委屈自己沦为他人情妇。”
“情妇?”冀祺立刻寒了脸,以老鹰捕兽之姿攫住她的皓腕。“说!你要当谁的情妇?”
那个“他人”是谁?他要把对方剁成肉酱。
“你暗地里打的不就是这个如意算盘吗?”季银芽勇敢地直视他。她们季家人再怎么潦倒,也不会做败坏门风之事。
“我?”冀祺错愕地张着嘴,然后大笑。他差点儿要把自己剁成肉酱。“傻瓜,你是要当我妻子的人,没事跑去当我情妇干么?”
“可是你不是…嗄!”季银芽反应驽钝地瞪大铜铃般的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我的芽儿,我刚刚在向你求婚啊!”她吃惊的表情真可爱。冀祺揽上那盈盈可握的水蛇腰,让她的下半身整个贴住他的长腿。
“求……求……求……婚?”季银芽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你已经有……老婆啦!”
“来,你说的那个老婆恰好就在这一楼。”也不管路过的员工怎么想,冀祺仍亲密地扣住她的腰际,以半推半拉的方式带着她移离手扶梯。
“她在……产品试验室工作?”玻璃门自动打开又合起来,季银芽盯着上面的中英文标示。
“也可以这么说。”察觉到腕中的小女人想逃,冀棋收紧手臂,将她更朝自己身塞。“不看你会后悔喔。”
“我……”季银芽担心看了之后会更后悔。
试验室里尽是金属反光的墙和设备,加上走来走去的人皆披着白袍,她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太空总署。
“哪!”冀祺用下巴比着被几个人围在中心的机器人。
“它就是我老婆。”
那机器人宛如3D动画中的模型,大小与正常人体相容,不锈钢材质的婀娜躯壳有着美女般的黄金比例。
“原来——你有这种怪癖?”季银芽见鬼似地睐着他。
她是听过有人拿充气娃娃来“解渴”,但机器人……
“老天,你乱七八糟的想像力又来了。”卓逸的五官马上颤成了滑稽的弧线,冀祺抿着唇,终究还是忍不住捧腹笑出。
“难道不是?”季银芽讷讷地、小小声地探询。
“当然不是,那是同事故意寻我开心,况且——我何必放着好好的真人不享受呢?”冀祺以鼻尖磨蹭她的,低笑的语汇非常暧昧。
“我……我……你好坏唷!”季银芽清纯的嫣颜以火烧的速度燃成枣红。
冀祺禁不起诱惑地在那片枣红上窃了一记香。“那个机器人是依照女性生理机能设计的,我们公司产品的优劣,全靠使用后的评估。”
“好小子!”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他背后舞了过来。林美娟毫不客气地拍他一掌。“想不到我们大家全让你骗了,你昨天的表演简直太太太精彩啦。”
“喂——”冀祺猛朝她使眼色,但为时晚矣,他怀里的伊人已看到她了。
“小娟?”季银芽大叫。她怎会在这里?
林美娟这才注意到被他挡到的人。“咦?你不就是在戏院和他‘那个’的那个吗?嘻嘻,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挤眉弄眼地用纤肩拌着冀祺。“真有你的!”
“呃……不……我们……”季银芽窘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把臊羞的脸埋进冀祺提供的防风港。
“不必解释,不必解释。”林美娟狯笑识趣地离开。
“她就是我今早在你家谈起的那位朋友。”冀祺抢在季银芽发问前先对她说。
“什么?就是她?”怎么……怎么……那么巧?那她帮小杜代笔的事不就穿帮了?天!这可如何是好?
“走,到我的办公室坐坐。”冀祺拉着她钻入电梯直达十五楼。
将近百来坪的办公室,没有累赘的家具,整个空间显得相当辽阔。
L型的大办公桌椅,上面是专业用的电脑和传真机,室中央处则是由流线形的长沙发、茶几所组成的招待区,再配上银河系的墙壁和天花板,让人错以为是置身于宇宙之中。
“这……是你的办公室?”季银芽不啻是逛了一圈外太空。
“很美吧,美到让人舍不得去破坏。”冀祺环视他的“宇宙”。“所以我用这样的工作环境,不时地提醒自己和公司的同仁,要爱护我们的生长地。”
季银芽悻悻然地眯着眼,暂时没空去嘉勉他伟大的环保意识。“一个业务员的办公室会有这么大?”
“我这个业务员不巧是这家公司的老板。”纸永远别想包住火,冀祺不如趁火势烧烈前出面投案,届期所受的灼伤也不会那么惨。
“你一直都在骗我?”季银芽今日的情绪俨然坐了趟云霄飞车,忽尔高来忽尔低,有时快转,有时又俯冲,她的心脏至今仍维持正常动作,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就是怕说了,你会有现在这种反弹。”冀祺懊恼地拂去遮住视线的几络刘海。“再说,我是业务员也是你讲的。”
“呃……”不对呀,怎么好像变成是她的错?“可是你当时没有否认啊。”
“我只是没做正面答覆。”冀祺帅气地摇着一根食指纠正。
“你——分明是狡辩!”季银芽愤然作色。
“我是啊。”冀祺承认得很干脆,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下她反而无言以斥,甚至忘了在和他吵什么。“你——你——”
总归说来说去全是他有理。
“你会原谅我,你会嫁给我!”冀祺死皮赖脸地由背后向前搂住她的雪肩,话接得挺顺口的。
“你这么有自信?”一让他靠近,她所有的武装就会垮掉。季银芽试着扳开他,不虞反让他包住小手。
“因为我爱你,我想你,我要你!”冀祺情欲疾涨的低嘎嗓子,绵绵密密地偎在她的耳畔,啃蚀她的怒气。“冲着我这大大的爱,你就勾销我那小小的过失嘛。”
“哼!”季银芽撇开粉颜,芳心却早让他的蜜语甜言所淹溺。
“这么吧——”冀祺低声下气,带着她清香的柔躯左右轻摇,促使她神魂俱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将我这下辈子交予你全权处理,从今以后,你季姑娘要我往东,小生我绝不敢往西,你要我上山,我绝不敢下海。”
“哪有人这样发誓的?”季银芽终究是忍俊不禁。
“是吗?那么换成这样如何?”冀祺慢慢将她转过来。
“嗯?”季银芽疑惑地瞅着他热浪狂涌的星眸。
冀祺以行动表示。那是一个深情款款的长吻。
“真是没想到。”
季襄雪坐在床沿嚷嚷。“我不过是两个月没盯着你喔,你就情窦初开,拐了个姐夫回来啦?”
“少糗我了!”季银芽赧然地推她一把。
“唷——这样就害臊啦?”季襄雪不甘示弱,使出一阳指猛骚她的胳肢窝。
两姐妹于是在床上笑闹了起来。
不一会儿,季银芽即笑不成声地摇起白旗。“我投降…… 我投降……”
她最怕痒了。
“这还差不多。”季襄雪得意洋洋地登上卫冕者宝座。
“对了,你觉得‘他’怎么样?”季银芽指的当然是冀祺。
“九十五分。”这个数字在季襄雪的评分表里已是甲级绩优品了。
“不到一百分啊?”季银芽可是觉得他十全十美哩。
“一百分是要给我未来老公的,岂能随便颁授他人?”
季襄雪扬眉媚笑。
“小器!”季银芽白她一眼后,说:“好啦,你才刚下飞机,所以我先放你一马,等你休息够了,咱们再好好聊聊,我要知道你在法国的所有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