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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么心疼地?”冀祺的确是要捶那个小白脸没错,若非她从中作梗,这会儿瘫平的应该是“博”兄才对。

  “废话!”她不心疼她唯一的弟弟,难不成去宝贝他这外人吗?

  “不公平,你大小眼!”冀祺登时踢翻了五桶醋。“那臭小子究竟哪一点好?脂粉味那么重,说有多娘娘腔就有多娘娘腔。”

  “姓冀的!不准你这么批评博阳。”幸亏博阳已经回去了,否则非跟他拼命不可。



  “你不爱听,我就偏要说——娘娘腔,娘娘腔……哎唷!”冀祺捂着险些开花的脑袋儿,哇哇怪叫。“你怎么又拿拐杖敲我?你当我这是石头啊?”

  “你本来就是颗顽石嘛。”季银芽半点也没有罪恶感。

  “你……”冀祺跳坐起来,被压垮的草坪上恰好留着他的人形。

  “不准你再讲博阳坏话!”季银芽先发制人。

  “我……我……哪有要讲他的坏话?”事实上他正想用更毒的字眼气她,只是既然被人抓包了,就要抵死不承认。

  “最好没有,不然我和你没完没了。”季银芽作势举了举拐杖。



  “@*#……”碍于在佳人面前要保持君子风范,冀棋只好忍住妒火,鼓着脸,敢怒不敢明言。

  “你又在那儿嘀咕什么?”季银芽睥睨一扫。

  “没有。”冀祺忙不迭摇摇头,调整一下盘着腿的坐姿。他仅是替“博”兄的祖宗三十六代点个名。

  不过他要是得知“博”兄的祖宗和季银芽的祖宗皆是同一票人,大概会自动抢过她的拐杖,狠狠地把自己敲毙。

  “你蹲下来一下下。”冀祺朝她招招手。

  “干么?”季银芽虽不清楚他想玩啥把戏,但仍依言行事。

  “别动。”冀祺掸灰尘似地拍拍她的玉肩。那是博阳兄不规不矩的手曾侵犯过的领域。“好啦。”

  “嗯?”季银芽好奇地扭首去瞄。

  “没有,有‘不干净’的东西沾在上面,我已经把它弄掉了。”冀棋说着又轻轻拍了几下。

  如果可以,他会倒上好几瓶香水来盖住“某人”的污染。

  “哦……谢谢。”怎么她今天肩上老是沾到东西呀?

  “明天我载你去医院。”冀祺不是和她商量,而是告诉她的决定。

  “不必。”季银芽慢慢站起来。“博阳会来载我。”

  “哼!差别待遇。”就是因为如此,冀祺才更坚持。

  他恨透了她东一声博阳,西一声博阳,仿佛她的天地得靠博阳方能运行。“刚刚他说要载你,怎不见你像现在这样马上拒绝呢?”

  “我为什么要拒绝?”季银芽不懂。

  “那为什么你就要拒绝我?”想到“博”兄临去时投来的示威秋波,冀祺更呕。

  “你是吃错药啦?”这人闹啥别扭呀,干么一直在鸡蛋里挑骨头?

  “你瞧,是不是立刻印证?”冀祺的鼻孔喷着气。“他讲什么,你都笑眯眯地附和,叫你在家休息,你就乖得像只小猫咪似地猛点头,而我咧?我一开口你就说我吃错药,我之前好意要你休息,你却给我摆脸色。”

  “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季银芽见他平常挺好好先生的,没料到他拗起来竟比三岁娃儿还蛮不讲理。

  “反正我明天是载定你了。”想到博阳兄临去时递来的玩味秋波,分明是在向他示威,他的心里就老大不满。

  “莫明其妙!”又不是去郊游,这种事也要争。不过他今儿个真的很奇怪,该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

  嗯,瞧他那番样,根本难以沟通,所以再“灰”下去也没啥意义,就随他自己坐在这儿发癫吧!

  “如果你闲着没事,干脆帮我把院里的杂草修修算了,走的时侯记得帮我扣上大门呀。”季银芽旋身就要进屋。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耶。

  冀祺一时情急,伸手便想留住红颜,未测以他坐姿的高度,凑巧抓着了她的小腿肚。

  “嗄……”季银芽一个踉跄,当场跌了个嘴啃泥。

  “哗——”他下意识松手去抢救,为时已晚矣。“啊!对不起——”

  “哎唷……你……故意的……”季银芽痛不成声。她的鼻子、她的胸部恐怕都摔扁到能当飞机跑道了吧?

  “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完啦,本欲藉机力挽狂澜,不虞却是雪上加霜。“你有没有怎么样呀?”

  冀棋心中无比歉疚,未经伊人同意便打横将她抱起——反正问了也是白问,她铁定说NO,不如先斩后奏——然后飞奔进屋。

  “噢……”季银芽喊疼都来不及,哪有余暇抗议,况且偎在他怀里的感觉,至少比硬梆梆的草坪舒适许多。

  冀祺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内,又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手,再探探她的脚。“真的很对不起啦,我看看……好险,好险,只是有点红红的……没事,没事

  “不要碰我!”稍事休息后,季银芽的气力算是回了笼,她啪啪击出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歇斯底里咆哮:“你分明是想报复我刚刚绊倒你,你没气量,你狭心眼,你这个灾……”

  “我知道,哎呀!轻一点……”冀祺一面接腔,一面求饶。“我是灾星、祸害……痛……你别打脸……哎呀……别打头,打头会变笨……哇痛……我还是瘟神、瘟疫、温州大馄饨……”

  “你颇有自知之明嘛。”季银芽强憋即将破喉的爆笑,怎么也打不下手了。

  “是,是,你教训的是,小的什么没有,就是有自知之明。”冀祺谦卑狗腿外带谄笑地拍着马屁。

  “去泡杯茶来给我喝喝。”不能笑呀,这一破功,包准他马上开起染房。

  “没问题,为你服务是小的几世修来的荣幸。”冀祺极尽可能地阿谀奉承,并学古代的奴婢,又是哈腰、又是鞠躬地缓步退下,途中还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墙壁。

  季银芽始终酷酷地抿紧唇,直到见他进入了厨房,才噗哧笑出,为了怕他听到,她还辛苦地把嘴蒙住。

  只是这一松懈,浑身的肌肉便开始发酸,尤其刚刚用来捶他的双手,像是甫擂过钢筋水泥似地。

  或许真是累了,季银芽卧着笑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连后来冀祺抱她上床,她都毫无知觉。

  当然,她也就没看到他帮她盖上被时的温柔笑靥,以及他偷偷印在她额上的那个充满爱意的吻!

  寂寞孤独的小杜:

  很奇怪呀,人虽是群体的动物,但凡事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永远是自己。

  这种病态的行为,聪敏的老长辈已替咱们人类寻了个开脱的罪名,那就是“自私”,更为此症候群诠释了最佳名言——“人不自私,天诛地灭”。

  换言之,人要是放弃了生这种病的权利,就会遭苍天诸神的杀害和地狱群魔的摧毁,所以好心会没好报,狗才会无聊去咬吕洞宾,而当初恐龙会在一夕间全灭,大概就是它们不够自私。

  因此为了地球的存亡,为了表现合群,人必须要自私,否则数万年之后,就换猫狗猿猴来研究咱们人类为什么会在一夕间从地球上消失。

  也因此,我不能做害群之马,我自私地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并没什么不对是吧?

  期待与你见面的小娟

  是的,他想通了。

  他努力去争取想要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不小心喜欢上别人的女人,也不是他的错。

  故他昨日返家之后,根本不必为自己的莽撞拜访,是否会造成季银芽和博阳之间有啥裂隙而感到愧疚,也不必为自己因此有渔翁得利的自私心态而感到羞耻,特别是他看到她宛如圣母玛丽亚般祥和睡脸,他更不应该为自己有任何想从第三者越级的遐思而感到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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