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只稍再加把劲儿……
"哎唷。"她轻呼一声,然后假装不小心脚下一绊,跌坐在地。
这笨蛋,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呀,也不想想她腿没他长,步伐没他大,又穿着高跟鞋,哪禁得起他这款粗野的拖和拉?哼!不藉机教育他一下,真枉费他的出色仪表。
"嗯?"时焱回首睨她。
"好疼呀!"闻晓虹假装站不起来,她微蹙蛾眉,摸着踝骨怪他。"人家脚好像扭到了啦。"
时焱缄默地看着她,末了,他终于还是蹲下来为她审视伤处,因是练家子的缘故,一些基本的推拿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啊!"闻晓虹伪装出很痛的样子,一手顺势搭在他的宽肩。
"嗯?"他抬眼问她。
"对,就是那里。"他出乎意料的温柔触捏,令她不禁幻想着他那只大手抚上她躯体肌肤的感觉。
时焱收回目光,继续为她轻柔。她有一双漂亮雪白的玉足,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因此他更须专心。
"谢谢!"闻晓虹捧起他的脸,她突然很想知道,在他深邃的瞳里,是否有着和她相同的荡漾。
"嗯?"她要做什么?时焱不解地盯着她艳冠群芳的面庞,全然忘记他从不让女人碰他的脸。
"时焱……"她情难以忍耐地贴在他的耳边呢喃。
他真的很英俊,而且不论是哪个角度都好看,她现在能够体会朱蒂的花痴,他对女人的凌厉杀伤力,不单是来自他的外表,他狂妄不羁的骄傲本质,无与伦比的轩昂气宇,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逍遥自若,都在凝聚旁人的倾心.
她想要他,真的想要。
她素来是行动派,心底思及到的事,身体便会随之力行。
"给我。"她将他压在地上,吻住他低吟。
"呃——"时焱当场傻眼。
有没有搞错?这种台词应该是男人说的吧?
慢着,莫非她脚扭到是骗他的?见她开始拉扯他的衣襟,想到她不知用此法勾引过多少人,他脑中顿起一把无名火。
"滚!"他暴戾地推开她,接着以手背重重地一抹唇,宛若要擦掉她的吻,并反感作恶地僧睇她,再如弃敝履般地丢下她离去。
"时焱!"闻晓虹失声怒吼,她真心想把自己交给他,却得到那个字做回报……她要雪耻,她要他付出代价。
闻晓虹堆砌着娇媚的职业笑容,圆融地周旋在众人之间,她打算这杀青酒会一结束,要回家好好地泡个澡,然后休息个把月,专心等候名作家火炎的新剧本,龙绍祥应该邀到稿了吧?
"晓虹呀!一会儿咱俩私下聚一聚。"江克武亲热地揽住她的蜂腰,在记者帮他俩拍照时,他向她耳语。
"一会儿再说喽!"何必得罪小人呢?冲着镜头笑一笑,闻晓虹轻巧地闪出他的怀抱,模棱两可的言辞没有当面回绝。
"那十分钟后,我在花园等你。"江克武自作主张下了决议,临去前又自命风流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才钻人另一丛胭脂中。
死色狼,你慢慢在花园等到天亮吧!闻晓虹笑里藏忿地暗骂,转过身,正好对上时焱的冷瞳。
这个男人呵,即便是藏在那种阴暗的角落,随便套件CK的运动衫和牛仔裤,却仍然比在场穿着华服的男士们要惹眼,莫怪乎镁光灯直想猎取他的特写,并惊艳地以为他是哪来的大明星。
不过那是在被他抢夺相机、抽掉底片爆光之前,他甚至不用说一个字,也不须用到拳头,只是居高临下懒懒地一瞪,这些从不管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记者们,无不被他的寒气骇得夹起尾巴呈辐射线队形散开。
"饮料?"她绰约多姿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鸡尾酒。
时焱合上眼。她今天很美,性感中有着端庄,圣罗兰新款的湖水绿、系腰带长衫,完整地衬出她丰盈的上围和窈窕的身段,一字形的衣领,供托出她优雅的颈线和肩线。走动时,修长光洁的美腿在裙摆的高开叉处活灵活现,白里透粉的娇肤,仅须淡妆薄施便能在灯光下展示,不像其他女人必须涂上城墙一片才敢见人。
她令他想起唐朝诗人张枯写的: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但也让他想起了潘金莲……
"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软腔软调又问。
前天从戏院分道扬镖回家后,她和他好不容易稍微改善的关系,又退至最先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则达到全然漠视的地步,往昔还会冒出的应付声,现在当然一概省略。他不睬她,是意料中的事,但要她也忽视他,她却做不到,这是为什么?
对,只是复仇计划,她在乎他是因为她想诱他入情网,没有其他遐思。
"谢谢你来陪我。"她相信若非威胁电话尚未查出头绪,他碍于职责所驱,否则他早就查无音讯。不过她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牵制他,直到她将他征服,她会很高兴一脚踹开他,就像他对她那样。
"哼。"时焱冷嗤。他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她像花蝴蝶似的满场飞,这儿打打情,那儿骂骂俏。怎么?如今玩腻了,便来找他寻欢,他岂会傻到再上一次当?
呃?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不不,怎么会,他向来懒得搭理女人,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还是这样,故"上当"一词何而有之。可是……他为什么要跟来了他不是对她的放荡行径深恶痛绝吗?况且除了"七圣"的聚会,他不是从不参与人群的吗?
是责任,对,这一切特例只因维护她的安全,是他身为保镖该做的事。
站起身,他将她的示好置于背后,匿到幽静的另一角。
他受她芬芳的体香干扰吗?喔!当然不,他只是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真累。"闻晓虹趁众人不注意时,溜到会场外的阳台上。
"要不要先回去?"阿妹亦步亦趋地关切。
"再待一会儿好了。"闻晓虹想了想说。
"我去帮你拿饮料。"阿妹体贴地说。
"麻烦你。"闻晓虹点点头,蓦地她叫住阿妹问:“有没有看到时焱?"
"没有。"阿妹别过去的脸霎时间沉了下来。
她很高兴晓虹和时焱的关系绝裂,虽然她不明原委,因晓虹那天没让她跟进戏院,但她猜测他俩在里面必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只是这男人为何还不滚?她该怎么做,才能赶他离开,好叫她和晓虹恢复往常那种互相依靠的日子?
"这样呀……那没事了。"闻晓虹呐呐的声音中有着失落。
阿妹走后,她支肘凭栏、两手捧着双颊轻叹。"嗳——他会去哪里?"
二只猿臂偷偷摸摸地从背后抱住她,她差点尖叫,猛回首,江克武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盯着她。"我在花园等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啊!"若非阿妹告诉他,他可能仍待在那儿喂蚊子咧。
"放开我。"闻晓虹和颜悦色地微笑,她早忘了那桩事哩!
"顽皮。"江克武将她转过来面向他,轻飘飘的心绪全溺在她的娇艳中,箍紧她的双臂没放松的意图,噘高的嘴巴旋即跟来偷香。
"不要这样,旁人见了会误会。"她眼明手快闪开,如花似玉的笑靥下,她暗地叨念唾弃:色情狂,玩你的头啦!幸亏姑娘我躲得快,否则这下回家要做三天的噩梦。
"怕什么?报上不是早传过我俩的恋曲吗?观众票选也说咱们是天生一对,你我怎能让大家失望呢?"江克武说着又要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