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言不语便匆忙起身,仓促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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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花季婷的心凉了一整夜,她没想到邵伊恩居然扭头就走,此乃他第二次弃她而去,
害她受凉的心差点得重感冒。
不过没关系,幸好她有秘密武器,为了追到邵伊恩,她可是费尽心机做功课,有事没事就去缠著他的一帮军师商讨对策,讨教如何钻进他的心。
「水柔告诉我要以柔克刚,霍旭青叮咛我要以退为进,班杰明嘱咐我要以身相许,拓跋刚交代我要以『暴』制『暴』。」她明明全都听进去,她明明全都记在心里,可是一旦碰到了那层关卡,这些叮咛、嘱咐和交代均由左耳进入大脑,又从右耳晃了出去……郁卒啊!亏他们那么全力帮助她。
「不行,管它什么礼义廉耻……」她举著拳头对著天花板喊。
搞不好这是她今生唯一做对的事情,她要再接再厉,以昨日的「退」当「进」,等会儿见到邵伊恩时无用「柔」来克他的「刚」,再以身许之,若他不从,便以暴制暴逼他「就范」。
孙子兵法「虚实篇」也说,「善战者,致人而不致於人。」会作战的良将,是立於主动地位而非陷於被动,因此她要积极出击。
「对,就是这样,花季婷加油。」八字一撇未出,她已恍如计谋得逞地奸笑。
可是呀可是,早上即将过去,伊恩怎么还没有出现?
「啊,不等啦!」她烦躁地踢开被子,又不是没人伺候她就爬下起来,哼,她现在和以前那位大公主可是截然不同的呢!
不过,「说」是很快,「做」起来便满具挑战性的,光是穿件胸衣就弄得她信心大失。
「奇怪,看娟娟帮我穿的时候很简单嘛,怎么……」胸衣背後的钩子,她说什么就是扫下上。
「哎呀,不穿了,不穿了,反正到时候来到伊恩面前,还不是要脱掉。」花季婷泄忿地将它丢回衣柜,选择一件方便她现在穿,亦方便她立即脱的长T恤套上。
她审视镜里露出泰半大腿的自己,若非那块碍眼的大石膏,满意度便达百分之百。她老早就想试试迷你裙了,然皇族仅能穿合宜身分的长裙长袍,如今她算宿愿得偿,岂能不开怀?
梳妆妥当,她「拖」著快乐的步伐,蹑手蹑脚且笨手「重」脚地踱到隔壁房间,记得拓跋刚告诉她那是伊恩的「香闺」。
她试著转动门把,没想到天助她也,门竟然没锁。
「嘿嘿,太好罗。」她偷偷地抚掌窃笑。
可见这是天意。做人哪,就是不能违背天意,否则会遭天谴。
接下来咧,就是班杰明教的「绝技」——色诱——跳上床去抱著邵伊恩猛亲,最後再撕破他的衣服;不让他有思考的余地。
只是……这是色诱吗?她总觉得像……强奸,而且「似乎」有点「那个」,她「恐怕」做不出来。
「不能那么没志气啊!」她暗地激励自个儿。目前这等小事都会退缩,日後她如何处理国家「大」事呢?
别怕,别怕!「孙子兵法九变篇」不是有说,「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後如脱兔,敌不及拒。」作战开始时,要装得像怕羞的处女,而她本来就是处女,连装都不用装,再加上她轻轻一碰,伊恩的门户就开……一切不是正如「孙子」文中所料的吗?
所以足见她已经位於上风,自然不需操心,现下只需像兔子般地跳上他的床,身为敌人的他,哪来得及抗拒?呵呵呵,前景越来越光明。她推门进入。
天意到此结束。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和周密的准备,不巧万事俱全,只欠东风,孙子败给诸葛亮……男主角邵伊恩不在。床上没有,厕所没有,她甚至打开衣柜搜过里头也没有。
这下可好,这厢独角戏码要怎么唱?
对呀,他也许会在厨房,他肯定是在厨房,班杰明他们不是说嘛,厨房是伊恩最爱待的地方,既是如此,她还等什么?反正厨房没有床,也该有沙发吧!届时她一样把它跳上去。
当然,那是她大公主这辈子从未迈入厨房的一厢情愿的天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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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说啥都不甘心,她那么、那么辛苦地来到厨房,邵伊恩居然「敢」不在厨房中,这和她「精心」的策划统统不符,她该怎么办?且厨房「居然」没有床或沙发,幸好他不在,否则她到时该往哪里跳?
「没关系,天无绝人之路,路是人走出来的,疾风知劲草。」现在便是测验她这根草有多劲的重要时刻。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水柔和班杰明不是都提过吗,与其缠著伊恩的人,不如先拴住他的胃,做个菜有什么大不了?她就不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会没有烹饪的慧根。
作战前,必先勘察敌军地形,这是战略老师常常叮嘱她的一句话,所以花季婷在「动手」之前,谨遵教诲地先东摸摸西瞧瞧,能开能翻的她全不放过。幸好她对厨具不是那么无知,虽没见过「真品」,好歹书上也瞄过;很快地,她晓得冰箱中有食物,并找出许多锅碗瓢盆的道具。
也亏得她偷看过电视,因此「大概」知道炒菜锅要摆在瓦斯炉上,食物可放於砧板上用菜刀切。
OK,一切就绪,开始上工表演吧!她打开冰箱将需要的材料全搬出来。「嗯,这些菜我吃过,好,拿出来。」
接著她拎起一袋草虾。「哎唷,这是什么啊?长得有点像义大利菜中的烤虾,可是颜色怎么黑黑青青的?」哈,有点像班杰明摔肿的眼,好,就是它!
她又用两指捏起鱼和肉,小脸恶心地皱成一团。「这玩意怎么血淋淋的,好可怕哟!」只吃过熟鱼熟肉但末见过生鱼生肉的她,立刻嫌恶地将它们甩到砧板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料理台、椅上和地上堆满她「想」要做的菜。跟著是该切的切,该剁的剁,问题是哪些该切?哪些该剁?
「啊,管它,太大的就切,看不顺眼的就剁。」她乐天地说。
问题又来了,要怎么切?怎么剁?「别怕,一定不难。」
她拿起菜刀斜睨先前她丢在砧板上的鱼和肉。「这个也要切吗?」
不试看看怎么知道?切吧……但是……血不晓得会不会……喷出来?她不禁退後好几步,考虑了良久,她破釜沈舟断然地说——「切。」
花季婷忍著快吐的感觉,维持站得远远的姿势,侧著身、闭著眼,伸出拿刀的一手,畏惧地一刀砍下去……咦?好像卡住了,她偷偷地先睁一眼……刀真的卡在鱼身间,哇……好恶心,好恶心。
「邵伊恩呀,你该很感动才对。」花季婷苦著脸将刀抽出鱼身。「算啦,算啦,整只吃又不会死。」她放弃地将鱼和肉扔至盘中。
邵伊恩真的会很感动吗?谜底即将揭晓。
第五章
「解决」了「难缠」的鱼和肉,花季婷保持不变的三大步距离,单手切著其他的菜。
「这刀怎会那么重啊?这菜好难切,这要干什么的呀?」她不时嘀咕。
由於她不晓得要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抓著要切的菜,所以菜东跑西跑还掉得满桌满地,捡得她烦得要命。这其中她还被地上的材料和用具绊了好几次,最後未切著的整条长长菜枝和菜根,她一律装作没看见的堆至盘里,当然该摘去的菜头和芹菜的菜叶,她全部没做处理,更遑论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