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入房里,立刻拨电话给瑞妮。”我到了!瑞妮,“她打了个呵欠。”我要琨在开始工作呢,还是我可以先睡个好觉?”
“太好了!现在就过来吧,薇。我等你等得望眼欲穿。我有许多事要告诉你,好让你立刻进入状况……“瑞妮兴奋的声音自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薇儿懊恼地笑了。看来她真的有得忙了。
肯基走进房间,微微一笑。寇薇儿真是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他纳闷瑞妮告诉过她多少有关他们婚姻的事--应该不多。瑞妮和他一样习於对私事保持缄默,但薇儿所知的已足够令她气得想要挖出他的眼珠。
他说羡慕瑞妮和她的朋友是真心的。女人会声援彼此,无话不谈,但他就不行了——不只因为他是男性和英国人。尽管石特维为他所作的一切,他们很少有交心的谈话。即使亲近如温查理,他也有许多事不能说。
幸好他还有演戏可以发泄情绪。
他倒了杯酒,来到阳台上。一轮明月如镜,他浅啜著酒,想起往事。
拍完『双面情人』後,他和瑞妮乘坐私人喷射客机,飞到南加州的小飞机场。那里早已有辆出租汽车等著他们。
他将瑞妮和行李载上车。车子驶到海岸公路後,瑞妮解开安全带,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已经天黑很久了。”
“这是追著夜晚一起往西飞的缺点。太阳很快就会在我们身後升起“他一手按著她的肩膀。
“我可以问我们要去哪里吗?“她睡眼惺忪地问。
“几年一刖我待过的一家海边旅馆,那里非常的平和与私密。”
“你保证那是理想的爱情小窝?”
他感觉得出她肩膀的紧绷,解释道:”我曾经在那里待过好几天,远离世俗的一切。我记得我曾想过,如果我有喜欢得可以带到那里的人,它会是极浪漫的地方。”
她再度放松下来,手枕在他的膝上。幸好他们已在飞机上热情地做过爱,不然她的碰触可能会干扰他开车。
“我几乎害怕上床睡觉、再醒来,“她平静地道。”害怕这只是场美梦。”
“事实上,我也一样。“他抚弄著她,似乎再怎样碰触都不够。”但我们已共事了数个月,足够了解彼此有多麽真实。”
“但对我来说,你仍一如你所呈现在公众之前的形象--一个迷人的谜,“她迟疑了一下。”还带著点悲剧的意味。”
演员的问题在於他们太过观察入微了。”保持谜样人物的诀窍就是什麽都不说,让人们莫测高深。”
她笑了。”你真正的过去为何,肯基?你告诉过我许多荒诞不经的故事,我不由得猜测真相事实上是极无趣的,像你说你父亲是个律师,你念的是最好的学校,而且根本没有H麽多采多姿的过去。”
车内似乎突然窜过一阵寒立息。”别再问我的过去,瑞妮。我不想被迫对你说谎。”
她沈默了一晌。”好吧!”
他喜欢她平静的接受。多数女人都像好奇的猫,巴不得从他这里挖掘过去。但瑞妮从不曾再提起这个话题。
旅馆有楝和主建筑分开的独一止小木屋,他们在木屋里度过一段如诗如梦的浪漫假期--在海滩漫步、开车到山里兜风、在壁炉一刖佣懒地相拥、共洗鸳鸯浴,或是一起看差劲的有线电视电影,一起批评、大笑。他们热情地做爱,在彼此怀中入眠,醒来後再度共赴云雨。止目基一辈子从不曾如此快乐过,瑞妮也同样容光焕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一个星期在眨眼间过去。再五天,他们就得离开了——四天,三天。想像他必须飞到阿根廷拍戏,瑞妮却远在纽约,就令他的胃部扭绞。他们或许要再过几星期、甚至几个月才能相聚。天知道一这段期间会发生什麽事?
离开前两天,他不情愿地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
“肯基!该死了,你去了哪里?“塞斯自话筒另一端吼道。”全美的每一个记者都在找你。”
“因此我才对自己的行踪保密。记者又在乱写什麽了?就我所知,我并没有犯法。”
“因为莫瑞妮同样自地球表面消失了,你们最後一次被看到时是在餐厅里演出泰山和珍。”
“我早该知道的。有什麽特别的事是我该知道的?”
“都是一些芝麻小事,没有什麽好担心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哪里,以及莫瑞妮是否和你在一起。”
“我在太平洋时区,其他的则不关任何人的事。”
“显然你们是在一起了,希望你玩得愉快。下星期,你会在阿根廷出现吧?”
“我什麽时候毁过约了?”
“只要这不是第一次。“塞斯懊恼地道。”有空的话,你最好拟一下记者会的说词,解释你和莫瑞妮的关系。等你们在公众面前露面後,你总得说些什麽。”
“你替我拟吧,就说我们只是好朋友。“不理塞斯的嗤鼻声,肯基挂断电话。
瑞妮问:”媒体又发疯了?”
“根据塞斯的说法是如此。”
她伸手要拿电话。”我想我最好先打电话给爱玛。”
爱玛证实了塞斯的话!媒体用头条新闻大幅报导,揣测两人的一关系。真实的世界正朝他们紧迫而来,彷佛饥饿的狼,睁大血红的眼睛,在火光外虎视眈眈著。
离开旅馆前一夜,他们格外激烈的做爱。言语似乎是不必要的,他用无比的热情和温柔表现出她对他有多麽重要,彷佛要用最高潮的狂喜烙下属於他的印记,确保其他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相对地,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他的防卫!融入他的灵魂里,令他害怕在她离开後,他将会乾枯死去。
欢爱过後,他望著火光映出她完美无瑕的胴体曲线。”这彷佛摄影机的定格镜头。完美地呈现出全世界最美丽、性感的女人。”
她笑了,却赶不走眼底的哀伤。”我不想回到真实的世界。”
“我也是,但所有的浪漫恋曲都会结束。”
“的确。“她注视著炉火,轻声唱起汀娜的成名曲『神魂颠倒』。肯基记得初次听到时还小,但歌曲里刻骨铭心的感情却深深打动了他。瑞妮甜美温柔的一铨释带给他如同初次听到时,同样深刻的震撼。
虽然这颗破碎的心永远无法愈合,
但我又再度坠入情网,
神魂颠倒,像扑火的飞蛾。
或许这一次 噢,或许这一次将会不同……
他看到瑞妮的眼里隐隐泛著泪光,轻轻吻去。”我不知道你有这麽好的歌喉,你的歌声很像魏汀娜。”
她注视著火焰。”应该的,她是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老天!我从不知道。她不是姓魏吗?”
“她二十岁那年曾有过短暂的婚姻,她一直保留夫姓。她是我母亲之事并非秘密,但我不喜欢到处宣扬。毕竟我是演员,不是歌手。我认为当她的女儿对我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只会让我成为人们好奇的对象。真正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的人并不多。”
“你保持缄默是明智的。人们会等著看你是否同样会自我毁灭,而且你一定会被一些要钱的人烦不胜烦。”
“因为他们会假定我继承了污挪的财产,就像你一样?”
“你不是她的继承人?”
“她没有在我出生後更动遗嘱,她所有的钱几乎都捐给慈善机构:像是拯救鲸鱼、受虐的女人、濒临绝种的动物。我的外祖父母对她痛心疾首,并没有为我对她的遗嘱提出抗辩或争取。“瑞妮笑了。”事实上,我很高兴。汀娜在我出生後设了一小笔信托基金,我刚搬到洛杉矶时,基金的钱让我不致饿死。但我认为如果我继承了她所有的财产,那会像是穿上紧身束缚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