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齐斋却是个怪胎,放着齐氏企业惟一传人不做,没事自己跑去开了家侦信社,把他老爸气得快疯了,还差点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幸好,他做得还算有些声色,只是他常看心情接案子和收费,因此有一顿没一顿的倒是很平常。
由于方氏企业对新进员工和旗下旧人员都会做固定的身家调查,所以彼此间有长久的合作关系。
这次方世杰失踪之事,齐斋更是不留余力的帮忙调查,但收获跟其它人差不多。
现在方家对此事已一筹莫展,在毫无进展的迷团中,方人杰和方宇杰的确需要齐斋不同常人的想法来救助,也许,他能注意到他们没注意到的细节……
方世杰把手高举,用力延展的伸了个大懒腰,然后一副轻松自在的剔剔牙、喝口茶,态度优雅的环顾四周听得津津有味,嘴巴微张的牛婵、牛十和牛五,连原先在“把风”的春香都因他说的内容太神奇,而在不知不觉中也坐在牛婵旁边听了起来。
“怎么?我讲得够清楚了吧?”他抓抓背痒,弄不清楚他们明知他的身世背景,干么还要他再说一遍?这太假了吧?!
那方却是目瞪口呆的互相对望。
“哇!帅呆了!你如果去说书,庙堂那位张老先生一定会被你打败。”牛婵拍着小掌,笑逐颜开的不断称赞。
“好说、好说。”方世杰无邪的面庞上有着一抹微笑。
牛十和牛五的表情却一直很沉重,尤其是牛十,他虽非学富五车,但也算得上学识丰富,对于方世杰所说的一切,他的问号不见得会比不识一字的牛五少。
“可是……”牛婵代大家提出所有疑问,“什么是‘抬北’?什么是‘民国’?还有‘方四气叶’?那是一种叶子的名字吗?”边问她还边看方世杰及牛十他们,后者也只能摇着头表示一样困惑,“另外,什么叫‘捡踩’?为什么要检了却又要再踩呢?”
方世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天呀!他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呀?但看他们个个的眼神又似乎不是装的,然而这些基本知识乃一般人应该具备的啊!既然如此,看你们要如何扯……
“不然,你们告诉我今年是民国几年?这儿又是哪?”
“民国几年?今年是贞观甲午年,我们在颖川郡边境的城中,你现在人正在咱们牛家庄内。”牛五心浮气躁、大发雷霆,“怎么?你这小子看不起我们,当我们是白痴,故意考我们啊?”
“贞观?甲午?颖川郡……”方世杰懒散的声音总算稍微提高了些,“太会址了吧!”他略皱眉头的挥着手,情神颇具挑衅,“够了、够了,不玩了,我要回去了,告诉我大哥,这次我不上当,没啥好闹的,帮我叫车吧!还是你们谁要送我?”说完,便起身看着众人,两手插在口袋中晃着脚。
“你这是在说什么?”牛五早就看他的调调不顺眼,一拳就要过去。
“别急。”牛十一个如来手便化解了牛五的攻击,很多事他必须一件一件的理清,“方少侠,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认识哪位‘大哥’,更不晓得你要上什么当?希望少侠你能解释清楚呀!”
“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点破了,脸就拉不下去喽!还是我把摄影机找出来作证呀?”方世杰嘻皮笑脸的开始找上找下,欲翻山摄影机藏在何处。
“鹿影鸡?”牛十和牛五异口同声而且被他搅得满脑浆糊,“鸡有鹿的影子吗?”
“对对对!”牛婵像是突然想到啥事似的兴高采烈的啧着,“鹿影鸡?之前你还说射什么鸡的?”她问着仍在东看西翻的方世杰,“你想吃鸡是不是,这儿不用自己拿箭去射啦!一会儿我春香炖一只给你尝不就行了。”然后她又自顾自的自言自问:“怪了,我倒不知鸡有很多种,鹿影鸡?我检来的那只不知是哪种?”
方世杰只能翻翻白眼,对于他们的东拉西扯,他已觉得甘拜下风了,这些人比他还能扯,更会掰!他装出快被笑掉大牙的姿态,言不由衷的捧着肚子,“哈哈!哈!very funny!”
但是傻瓜也听得出来,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之后,他又继续的四处东张西望,奇怪?为什么找不到呢?这地方能藏东西的地方真的不多呀……
“什么叫‘非你方尼’?”牛婵鼓着红咚咚的脸儿,闪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眸,抓着方世杰的衣角跟着不停的转,“是什么?是什么吗?尼姑吗?”
方世杰啼笑皆非到有点儿想抓狂,奇怪,是自己损人的功力退步了?还是睡傻了?
“你懂得好多喔!是不是呀五叔、十叔?”牛婵一脸崇拜的看着方世杰并征求其它人的同意。
事实上,除了牛婵觉得有趣外,另外三人都已不知要如何反应了,尤其是牛五,满脸的乌烟瘴气,“这小子铁定有问题,我把他宰了再说。”
“老五。”牛十出言喝止,板着面孔,他也开始有些错乱了。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情况下,他想着,反正对方就是想回家,他早回去他们也省得惹事或沾麻烦,“方少侠,我们派人送你回去好了,还是……”也许他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和住所,“我送匹马给你,你就当我们有缘是朋友。”
言下之意便是,你回府之后不能再借故找咱们的岔子,因为,我们是朋友!
想想也好,浪费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陪他们演戏、让人捉弄,倒不如回到他的“花丛”中甜甜蜜蜜,嗯嗯哎哎去也!方世杰一副乐得轻松样的表情,“也好,叫车吧!”骑马?哈!那种和牛很很类似的生物……算了吧!
但是,他总不能穿这身怪样出去吧!那是会引人注目及令人起疑的,牛十心中盘算着,“等我一会儿。”接着,便见他匆匆忙忙的消失了。
“你……你……要走啦!”牛婵心有不舍的拉拉方世杰裤腰上的皮带。
还不待他开口回话,牛五早就抢先一步的一手扳开牛婵放在方世杰身上的手,另一手顺势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后,好似母鸡防老鹰般的保护着,眼里发飙的怒火犹如他的口气。
“十弟让你走,我可没说你可以走啊!还有,离我的牛娃儿远一些。”那张熊脸的表情像在说方世杰是个强奸犯。
“牛蛙我是没兴趣,倒是青蛙可爱些。”说起话来气死人不偿命,有时候是他——方世杰的小嗜好,他将两手反插在裤后的口袋中,一派轻快样。
“你……”牛五气得白发都要竖成线了。
“你……”牛婵挥着粉拳,心生怒焰,要不是牛五挡在前,她一定要教他好看!
方世杰却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欠揍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他竟安闲自在的拉开竹凳儿,好似在自个家似的又大吃大喝了起来。
这真的是激得牛五和牛婵这两头牛的牛脾气都冲上顶了。
“你是猪呀!不是睡就是吃。”牛婵气得直跳脚,人家正在为了他要离开而伤心难过,他是死人呀!居然只愿着吃……伤心难过?她很惊讶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真正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男人伤心难过?当然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不能算数。
想着,想着,她径自蹲下来,将皱成一团的泪脸埋在双膝中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