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摸摸正垂在胸中的那块玉,拿起大哥大,拨了号码。
“喂!林经理……很好……不必客气……我是要告诉你,那个林丫丫,她……”
才交代完毕,大哥大又响了。
“方人杰”他有种不祥的感觉,知道他这支行动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
“您好!方先生!”对方非常恭敬且礼貌地声音从远方传来,“我这里是警察局,我们现在是要通知您,您母亲……”
在方氏企业大楼的每一层办公室大门口旁边,皆设有一面大镜子,这是为了让员工及每一位来访的人,能在进办公室之前,有机会再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装仪容。
丫丫现在就站在这面大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双颊红得像猪肝,不知是因为他刚才亲密地碰触造成的?还是自己跑得太快而引起的?一定是后者!她很快地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回她,没事才怪!
她对镜中的自己吐吐舌头,拍拍自己的两颊,再像小狗般地甩甩头,丫丫知道等下进去铁定会被同事严刑拷打逼供,看他们离去的眼神就知道,尤其是“马士提夫”……
喔!想到他,她两腿就有点发软,这下可不是一个“惨”字便可形容呀!
才偷偷地探探头,丫丫便看到柳爱芬在办公室内向她频频招手,用她俩共知的手浯暗号打着……S9啊!安全!丫丫会意的立刻闪进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除了柳爱芬和陈君外,其他的人皆不在,想必是柳爱芬已先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些欲看热闹的家伙们全部赶光了!
“别担心啦!他们都去吃饭了啦!”不愧是好友,一眼就看出丫丫的心思,但她可没有放过丫丫,又是着急又是兴奋地连问:“如何?怎样?有没被‘削’得很惨?‘大总’他有没有……”然后就露出副贼贼地笑,“看他握住你手的那一刹那——”柳爱芬两手相握,眼神充满陶醉地深呼吸,“哇塞!棒透了!”
丫丫根本搞不清楚柳爱芬到底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在羡慕自己?看她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丫丫在想,天啊!你有没有搞错呀?
陈君根本连插嘴的余地都没在,只是顺着柳爱芬的各种问句,不住地点头。
丫丫真是一头雾水,正想发问,柳爱芬已将手握成拳头以充当麦克风,放在丫丫的嘴前,一副眉飞色舞地请她接受访问:“这位幸运的女主角,请你面对镜头笑一笑……”
陈君立刻假装摄影记者跑到两人面前将两手框成一个镜头。
丫丫本能地对着假镜头笑一下,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么呀?神经!“我……”她打算申诉。
“快说、快说、不得有一丝隐瞒。他的胸膛一定很坚实吧?靠下去的感觉如何?”柳爱芬根本不接受丫丫反驳地抗议。
“他?”丫丫再次想要抗议。
“早知道我也要迟到!而且还要算准冲进来的时间,两次嗳!你两次‘靠’在那亿万胸膛中嗳!哇!如果是我被那双手搂着,摸着,喔!我会死!我一定会醉死!”柳爱芬兴奋地自说白话,到了后面,简直已沉入醉生梦死状态,还学林黛玉捧心欲亡之势。
陈君在旁笑得快翻了!
“神经呀!”丫丫终于捉到回嘴的机会,一拍掌敲在两人的头上,“你们发癫了呀?正常一下好不好!”
“唉哟!”二人被打得痛得直摸脑袋。
丫丫终于可以喘口气的坐在位子上,端起茶水,大大地喝了好几口,经过这一早的折腾,她现在真的是又累又渴又饥饿。
“喂!说真的,感觉真的很棒吧?”柳爱芬一改顽皮变正经,相当认真地靠过来,陈秸民很专心地坐在一旁听。
“什么啦?我真的被你问得乱七八糟!”丫丫继续喝水充饥。哇!如果现在自己眼前有碗牛肉面,那该多棒呀!
“大总呀!”柳爱芬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丫丫的肩膀,一副少装了啦的样子。
“什么‘大总呀’?”丫丫还在想着那碗牛肉面,她要再加很多酸菜进去……
“就是我们公司的‘大总’呀!你刚刚不是撞到他吗?”
陈君在一旁很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证实柳爱芬的话。
“哪有呀?我什么时候撞到大总呀?”嗯!最好放一些辣椒,丫丫点点头。
“就是刚刚在会议室门口……”柳爱芬快被丫丫急死了,“你不是头发还卡在人家西装扣上?”她突然像了解到什么似的,马上笑得色色的,眼睛也眯成一线,“喔——故意的喔!想不到你也会这招呀!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性冷感呢!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呀!啊?”
陈君佩服地点着头!
“什么啦!”丫丫又拍了一下陈君,“你白痴呀!只会在那跟着点头……”如果再配上一盘放了很多大蒜的空心菜,丫丫想得口水快流下来了,“我哪是故意的呀?你知道那头发花了我多少时间才挽上去的……”想到这,她就觉得可惜,她真的试了好久才成功的嗳,“而且我根本没碰到大总呀!我是撞到那只‘猎狼犬’呀!就是上次我告诉你长得很帅的那个男明星或是什么演员的……”她的脑中现在只充斥着面!面!面!我的牛肉面!
“猎狼犬?”她笑得腰都弯了!
陈君和丫丫对看一会!这下他俩都有迷糊了。
“天呀!笨丫丫,真的想叫你林歪歪了,搞了半天……你不知道?”柳爱芬还在笑。
不知道!丫丫困惑地摇摇头,陈君也困惑地摇摇头。
“那只猎狼犬就是‘大总’啦!”这会儿轮到柳爱芬抬起胸膛,露出白鸟丽子胜利时最爱摆的举样!“
“噗——”丫丫将刚入口的茶水喷得到处都是……她的牛肉面……洒了……空心菜也没了……
“什么?你说他就是……那只猎狼犬就是……”丫丫有点不能面对现实地捉着柳爱芬。
“嗯哼!”柳爱芬给她一个肯定地点头。
“呀——死了、死了!”丫丫绝望地将两手摆来趴在桌上。
陈君连连擦拭被喷得满脸的茶水,现在换他搞不清楚状况了,“什么猎狼犬呀?”即使三人相处十几年了,他还是常弄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尤其是这两个……
“笨呀你,就是上次丫丫得重感冒请假的那次,她不是有个‘淋雨奇遇记’吗?”柳爱芬虽未亲眼目睹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但事后光是听丫丫叙述,她就已经快笑翻天了,更别说真实的状况有多爆笑,尤其后来看到丫丫送洗当天的那件洋装……她只恨事情发生时不在场,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绝伦的大戏。
“喔!那‘只’呀!”陈君终于了解地点着头。跟这两个爱狗的疯女人在一起,他讲话时常也会人狗不分了。
“不!不可能!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丫丫举双手反对,因为,如果是同一‘只’,那……那她不是毁了……
“接受事实吧!”柳爱芬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打破丫丫最后所抱的一丝丝希望。
对呀!要不这么巧,上次遇到他也是在公司门口,还有,他刚刚不是也说向他解释就可以了吗?而且,大伙儿对他必恭必敬的,况且不是连“马士提夫”也卑躬屈膝地突然变成一只乖巧的哈巴狗了吗?
呜……我不要,丫丫觉得自己真的是欲哭无泪。
偏就此时,丫丫又看到“马土提夫”,臭着一脸铁青、严肃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