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的计划就将功亏一篑了。」银衣肃穆的提醒左凌雾冷静。
「是C3,还是R7?」左凌雾心有不甘。
「是R7,C3的布局相当好,可是R7是个关键,在他私人的住舱若查不到白粉,警方对他的罪嫌也会削弱不少,那不是我们所要的,所有的布线都要一针见血,才见效,若是不痛不痒;朗翰斯的财力又是那么雄厚,很快他就可以获得假释了,事情一失败,不但蔚爵士那里交代不过去,你也拿不到什么好处。」银衣的最后一句话像针一样的刺痛左凌雾。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惶惶的问,眼珠子闪着坏相。
「你说呢?」银衣冷漠的眼湖中耀过一阵晶光。
「杀了那个女孩?」左凌雾寒着脸道。
「不,那女孩蔚爵士自有安排,你再想想别的。」银衣眼光的晶光晕散开来,左凌雾不自觉的往里头瞧,一下子就迷上了那种光芒,使他为卿痴迷的眼光更惑人。
「船舱里有一个死角,就是在离藏C3不远的左右两侧平台上有两只木箱子,里头有我这趟走私的军火,要到伦敦才上岸,我可以把其中一箱移进朗翰斯的舱房里,白粉加军火罪加一等,他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救不回他自己。」
「真亏你想得出来。」银衣冷凝的眼里有一丝豁然,随即转化为笑意,看样子她这次的任务就快要结束了,而且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圆满,她收回盯着左凌雾的眼。
「你走私军火很久了吗?」她的问话和一般的闲聊没什么两样。
「是很长时间了,大约五年了吧。」
「那谈得上是经验老到了。」
「美女」这么一问,左老大腼腆了起来。「还好啦,说真的银衣,我还是第一个让你知道。」
「哦,船公司不知道吗?」
「不知道。」
「那船上也没有人知道了?」
「是啊。」
「你这么做划算吗?」
「划算,怎么不划算,光是可观的利润,就足以让我下半生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那倒是。」
「对了,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在蔚爵士面前多美言几句。」左凌雾此话说得谄媚又讨好。
「当然。」银衣仍是一惯的冷艳,左凌雾竟大胆的想握她的手。
「银衣。」银衣不爱听这种暧昧不明的语气,当场浑身泛疙瘩。
「有什么事,左老大?」她技巧的避开他的手。
「事成之后,可否邀你环球一周。」
银衣的回答当然是:免了。但是碍于任务,她委曲求全的回了句:「再说。」
这无疑是给人希望胜过给人绝望的高段回话,左凌雾也算识相没有霸着人不放,他自认表现得极度潇洒毫无破绽,其实他满脑子觊觎美色的念头,一点也无法瞒过银衣。「好吧,再说,再说。」他假装要收起狐狸尾巴,却不知自己有黄鼠狼般藏不住的长相,就在他欲藏起这个却漏了那个的当口,银衣当然是懂得相哩。
「明天再见。」
「晚安。」银衣并没有回答任何有关「再见」的字眼。
她在风中甩动万种风情的长发,回首朝他一瞥,留下一弯优美袅娜的笑容,浓纤合度的梦露身段不疾不徐的走进风中。
这是一切的开始,左凌雾想着,而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房去和往常一样喝杯睡前酒,酣睡一晚,等着明天银行户头里的进帐,以及上勾的美人。
这是一切的结束,银衣解下紧身上衣的第一颗钮扣,取出里头巧薄如蝉翼的晶片,笑意缥渺虚无的随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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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黛比无比喜悦的和朗翰斯一道共用早餐,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因为船就要在可伦坡靠岸了。
和陆地久别重逢有一番热烈的期待,她真希望能回到土地上「脚踏实地」,嗅一嗅大地的空气,即使是水泥地也罢。
餐后黛比收拾着餐盘,她一不经心由银制的餐盖上见到了自己不整齐的短发,她把整理好的餐具放上餐车,再把餐车推出门外,好让服务生来弄走它。
关上门后,心里一阵踌躇,真想上发廊去把头发整一整,可是她身无分文。
要真这样子下了船,她也不想,她这副尊容留在这里还不打紧,若是出了门还真的是有碍观瞻,她才不想一头乱发坏了中国人的形象。
她走向「郎」的卧房,他的门是开着的,她见他正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一收纳到LV的皮箱里,衣柜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生息,黛比的心也突然失去脉动。「你……要去哪里?」他若是下了船一去不回,那她该怎么办?
「回家。」他淡淡的说着。
「回家?」刚才在餐桌上他怎么提也没提呢?他是不是打算不理她的死活了。
黛比沉着一张脸连要向他借钱的念头,都沉到海底去了!
「你也去收拾收拾,船一靠岸,我们就离开。」
「什么?」她相信她听到的是「我们」,那么也包括她了!黛比的心又由海底升起活泼的跃动,脸上也禁不住的笑着。
「过来。」朗翰斯放下手中的衣服,唇边泛着笑,眼里却有惩罚的意味。
黛比被开心冲刷着,一点也没有防备的走向他。
「你以为我会丢下你不管,是不是?」他揽住她的腰,轻啄了一下她笑容可爱的唇。
「差一点。」
「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不会没情没义的丢下你不管。」
「你对我有情有义吗?」黛比随心所欲的问。
「你这小女人真没良心。」说着他落下了吻,以反驳者的姿态唤醒她的知觉。
黛比头昏脑胀的挨着他,存心就这么挨着他直到地老天荒了。
他若敢撇下她,她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和他算帐的,她和他再也理不清也撇不开了,她从没想过这段感情要收回,想必是再也收不回了。
「去把行李收好,船一到可伦坡,我们就出发到机场搭飞机。」
「搭飞机,要到哪里去?」
「去印尼,我有个岛在那里。」
「真……的吗?」黛比知道自己一定听错了,他只是一个船上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拥有一个岛?她怜惜的摇摇头,他若是觉得自己出身比她低,或自卑彼此门不当、户不对,也犯不着编这么大的谎言来安抚她呀!
为了不伤他的自落,她只好装作惊奇而开心。
「是的。」见他快要肯定的样子,黛比心想说不定他要带她去的,很可能是个无人居住或土人居住的荒芜之岛,那她也认了。谁要她那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她愿意随他到天涯海角。
既然是那样,她还用得着去整理头发吗?说不定不久之后,她就要过着「番婆」般的日子,随着「番王」东奔西窜的狩猎,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头发!
「小东西,想什么?」朗翰斯悄看黛比千变万化的眼眸。
「没、没什么,只是我的头发!」黛比一时开口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只好接着自己念头说。
「回到岛上要拉雅帮你弄。」
「谁……」
「拉雅,到时候你会见到她的。」
黛比心想自己猜得准,没错!那不止是一个荒岛,岛上还住着土著。
门铃在这时响了。「会是谁呢?」黛比说。
「我去开门。」她折出去在手还未触门把时,门铃又响了一次,黛比由安全孔里看到了是美琳,醋意开始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