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颤的别开脸,却被他无情的扳回,他残酷的要她面对他没有轻怜蜜爱的调情。
他俯下挑逗的唇,迂回的、若有似无的在她耳畔摩蹭。她闭上眼、咬住唇、拼命抗拒他折磨似的调戏,她因绝望而僵直。
他却在这时候进入她,命令似的要她为他开启。
这之间没有电光火石的爱,只有她的痛苦及恐惧。
他却不曾察觉而依然故我。
突然他吻上她的唇。
他怎么可似轻忽她的感受?她无法再敷衍,一口咬向他。
“你……”他推开她,倏地一把擒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将她拉起。
她以为他会生气的赏她一巴掌,却只见他瞪大的眼流泄着比惊讶更深剧的情愫。
他钳着她的手臂,盯着她臂上正渐渐在消失的守宫朱砂。
“不可能……”
植媚抽回手,迳自滑下床去穿上衣服,不理他。
君野立即又睹见床上的落红。
“不可能……”
他一跃下床,抓了衣服穿上,阻拦住植媚。
“你最好解释清楚!”他搅住她纤腰。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想挣脱,但他不许。
“不!事情必不单纯,江南第一名妓居然是个处子。”他惊觉事蹊跷。
“巡案大人,你可以用你超人的破案能力示猜呀!或许这只是我惯用的把戏说不定。”植媚冷冷道,挣开他。
“我是这么怀疑。”
他的话重重的刺伤她。
“用不着怀疑,我会同意你纳妾的,那个楚绢肯定是很对你味的清白姑娘,而我永远只是供人玩的妓女!我不在乎你要不要把她扶正,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怎么看我,反正我以和你恩断义绝!”泪水奔流在她脸上,她伤心的朝他怒吼,冲了出去。
君野愣了半晌,终究回过神来。
呆瓜都看得出她是完璧之身,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太不可思议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玉子正要前来伺侯植媚沐浴更衣,却撞见她一路哭着跑出来。
“别理我!”植媚独自远去,抛下关怀的玉子。
玉子看着小姐哭泣的背影,满腹不平之呜。而这屋檐下现在只有一个人会使她如此。
一定又是那个冷血姑爷所为,小姐为他不顾一切的守身如玉,他却老视她为敞展!
她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少根筋,还是天生冷血。不是对小姐冷淡如水,就是把小姐贬得一无是处,最要命的居然还怀疑小姐与人有染,而那个人却还是他自己的同窗好友咧!
小姐可以一再的容忍,可是无论如何她玉子今天是忍不住了。
不管他是姑爷,是当朝的八府巡案,她都要给他“上一课”。
卷起衣袖,她气冲冲的推开西厢的第一扇门。
果然众所矢之的古君野就在里面,
她气岔了的胀红了脸,举起右手,握紧拳头,伸出食指,拉开嗓门,劈头怒斥。“我们家小姐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为什么你每次都非得弄得她那么伤心?”
“玉子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相反于玉子的无礼,君野却是十分客气,还像是见到救兵似的立即迎向她,郑重其事的说要问她。
“什么事?”玉子的气焰因此松散了不少。
“关于……”君野说出心中的疑云。
“嘿!这你可真是问对人了。”还好她玉子机伶,他知道这东西有朝一日用得上。她由腰间织带里取出一只小瓷瓶。
“这是什么?”君野古怪的问。
“让人如梦似真的东西,它叫荡魄消魂散。听都没听过吧!这东西极珍贵,只有云南才有,在中原你想见都见不到哩!”说着玉子取了只茶杯,倒了些水再澈些粉末在里头,用食指搅和之后递给君野。
“每次只要服用一小匙,嘿嘿,包你快乐似神仙。”
“这……做什么?”君野苦笑的瞥着手中的杯子。
“喝了它,喝了它之后你便会了解,否则任我说破嘴皮子,你也很难相信的,事实的真相就在里头了。”
君野迟疑。
“想着你所爱的人喝下它,你就会明白一切。”
玉子退出了厢房,君野缓缓的将杯子就口无奈的饮下。
这东西喝来清淡无味,甚至和茶水没有分别。
过了半晌,君野仍是不觉有何异状。
玉子核不会是愚弄他吧!
唉!还是别相信她所谓的事实真象了。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植媚进房里来了,她婀娜多姿的走向他,君野正想向她道歉,但她半句话不说的主动吻住他,毫不羞涩的为他宽衣解带,对他软语温存。
他惊诧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却妖媚的对他笑,牵引着他的大手剥去她的衣裳、爱抚她娇美柔软的女性胭体,她诱人的呻吟声缓缓,在他耳际悬岩,全身一丝不挂的依偎着他。
他本能的男性欲望被她轻易的挑起,她感受到了,娇笑着将他推倒在床上,热切的与他缠绵。
急促的呼吸、湍急的喘息、浑身的热浪、放纵的交缠、朦胧的意识!
他没法子拒绝,身不由己的沉溺在爱欲交炽的横流中,一再一再,无法自拔,直到全数的精力都消耗怠尽。
最后她吻了吻他,轻盈的溜下床,披上罗衫,对他回眸一笑。
那泄去秋波,那云鬟玉臂,真的令人销魂。
君野定了定神,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运了真气,将残余的药力逼出,收息醒来,自己果然是独自一人,方才的一番巫山云雨不过是南柯一梦!
原来这就是玉子所谓的真相。
他明白了。
植媚,喔!他的植媚,原来他一直都真实的保有完整的她,而他是那么愚昧,对她做了那么多无可原谅的事。
君野愧疚的将脸埋在十指中,懊悔的叹息,当他再度抬起头来,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让她再走出自己的生命。
他要用尽一切力量对她弥补这爱的缺口。
植媚孤独的立在祠堂前,单薄细瘦的身影像一株婷婷袅袅的柳絮,在寒风中飘摇。
此刻她心如止水,也心寒如冰!泪在她的眼中凝成霜,让她看到待眼前的影像都空空洞洞,如同她的心,是一片死寂的萧索。
她讷讷的取下击在腰间的锦囊,倒出她收藏在里头的雪山冰玉在手中。
它像她七零八落的心,更像她残碎不堪的爱情,虽不完整,却依然存在。
但这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寒冬过后春天会来,大雨过后彩虹会乍现!但那些她所渴望的,一点点的爱却永远离她相当遥远,让她触手不及,宛在天边。
她凄楚的看着捧在手中的思玉,突然间一件厚厚的暖裘罩在她肩上,她抬起楚楚流泪的小脸,发现是君野。
“原谅我,媚儿!”他低沉充满歉意的声音如同籁飒的雨滴,匆匆落在她居弱的心坎上!祈谅、诚恳的眼光直直的望进了她的心灵深处;内疚、歉然的神情深深震摄住她!
植媚不肯相信自己的心居然如此轻易的被他打动,她的感情居然像冬眠后苏醒的虫儿,急欲在春天的和风中羽化成瑰丽的彩蝶。
她居然允许他大刺刺的进出她拙于防守的心墙。
不!不能如此!她的自尊绝不容许他如此,即使他得知真相,即使他已得到她的身体,但她的心、她的自尊,绝不轻易的原谅他。
“你做错了什么呢,大人?”她淡漠的反问。
“我……罪该万死!”君野沉痛、负疚的向植媚低头。
植媚霎时的心软,但她下意识的要自己铁着心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