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的PARTY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异有多大,也让她知道了萧天厚有多优秀。与她在一起,他是自贬身价了。
那不是个普通的PARTY,富丽堂皇的高级餐厅、盛大的场面、社会顶尖的男男女女聚集一堂,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的外表与打扮虽然不比那些女人逊色、但她明白自己是比不上她们的,而萧天厚则是属于他们那个世界,她只能一直保持笑容,对着听不懂的话点头直到脖子僵硬。
短短几个小时却让她觉得度时如年,疲累感直往体内堆积,只能在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时放松。
夏烈叹了口气,推开“绿”雅致的大门。
一走进里头,立刻就发现了那道一直盯着她的视线,一颗心起了阵阵悸动。二十一天全无消无息,真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而于文强则是双手抱胸,莫测高深地盯着好瞧。
夏烈决定漠视他,直接走上二楼。从他冷沉的双眸中可以探知他在生气,而她现在需要的是床,不是他的怒气。
来到房间,她将睡衣从橱里拿出放在床上,伸手至背后拉下洋装拉链。
“你就是这么疗伤的吗?另外找个男人?”熟悉的低哑嗓音在房里回荡着。
夏烈僵住了,接着又拉起拉链,将雪白的背覆住。
“你可以出去吗?我很累,想睡了。”她挺直背脊,没回过身。
“看不出来萧天厚居然可以满足你。”于文强倚着门框,意有所指地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夏烈闭上眼,压下受伤的感觉。
“至少跟他在一起不会让我觉得卑贱。”
“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离开门框,来到她身后,轻轻地拉下背后的拉链。
一阵凉意自空无一物的背部传来,夏烈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想干么?”他温热的气息吹在颈子上,使她心跳不断加速,连呼吸也紊乱了。
“纾解我的欲望。”将衣服推开,露出她滑嫩白皙的香肩。
一瞬间,夏烈自意乱情迷中清醒了。于文强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却已经没有了感觉。
“你打算强暴我吗?”她清澈晶莹的美眸望着梳妆镜里的他。
于文强停下动作,对上她的视线。
“已经打算为萧天厚守身了?”他讽刺地说。
“没有,只是不愿再沦为泄欲的工具。”说穿了,就是仍在意着上次的对话。
“那,我改一下好了。”突然,于文强弯身抱起了她,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的夏烈惊呼一声,慌乱中只好抱住他的颈项。
于文强将她放在床上,身体覆住她的。“不是泄欲的工具,是我的女人,你觉得如何?”他问了,却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头一俯,嘴唇就封住了她的。
夏烈犹想挣扎,试图想出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但他的欲望随着吻的加深而勾起了她的,她只得放弃思考……
无论下的决心有多坚定,到头来她仍无法抵抗。这是幸,还是不幸?
激情过后,两人汗湿淋漓地分据在床的两侧。
“这次该换你离开了。”趴卧在自己的床上,夏烈闭着眼喃喃地说道。
每次都是被召去他那里,每次都是她离开他那里,这次角色更换,她心中不免有着快感。
于文强长臂一伸,毫不费力地就将她给搂到身前。
“这房子是我买的。”他低声提醒他,吻着她柔软的长发。
“这是‘我的’房间。”她刻意在“我的”两字上加重语气。
“那就一起睡吧!”他轻易地就解决了纷争。
夏烈没再出声,就在于文强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她又轻声开口了。
“这不能改变什么。”就算同床而眠,也不会改变他不爱她的事实。
她说得极小声,但于文强仍听到了。
“为什么要改变?”
“因为我想要改变。”
“……萧天厚是你改变的第一步?”提到萧天厚,他的语气又冷硬了起来。
“不只是第一步,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她屏神凝气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于文强环住她的手臂明显一僵。他收回手,由侧卧改为仰躺,视而不见地看着天花板。
“别再跟我提这件事,你最好打消这愚蠢的念头。”他心里涌起了烦躁。
最近是怎么搞的?结婚也有连锁效应的吗?先是知晓那笨丫头坚持要嫁石终生那家伙,现在又换成了她。
于文强会这么说是夏烈意料中的事,他的占有欲是不会受没有感情左右的。
“结婚是愚蠢的吗?我不可能一辈子当你的女人。”
“只要我愿意,你就一辈子是我的人。”他霸道地说。
“对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这么说,不觉得可怕吗?”
“难道喜欢不够吗?”他早已习惯了她。
那是她不久前才对萧天厚说过的话,现在又出自他口中,多讽刺!
“不够,我需要爱才能活,而萧天厚爱我。”她没萧天厚那种胸襟,能满足于他的喜欢。
“爱不能当饭吃。”他十足地鄙视爱情。
“也许吧!但它能给我一直想要的东西:我想要一个家庭、自己的孩子、一个爱我的男人,这些全不是你可以做到的。”
于文强喷出怒气。“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脸色晦暗。
“放了我吧!”半晌后,夏烈哑着声音说。“既然你不爱我,那就放了我吧!”再这样下去,她只会愈陷愈深,伤得更重。
床弹动了一下,身后传来穿衣的声音,而后是于文强离开的关门声。
这代表好是不好呢?夏烈叹息着转过身来。
至少他听到了她心里的话。
没有了她,还有许多女人等他临幸。他是个聪明的男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而她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泪水滑落她的眼角,顺着太阳穴渗入发际里。斩情丝并不容易,就算说得再干脆、做得再洒脱,一颗心仍免不了伤痕累累。
爱人,亦伤人呀!
***
三天后,夏烈在电视的新闻频道,看到了知晓结婚典礼的LIVE现场,当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于文强那天的反常暴怒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紧盯着电视荧幕瞧。那位新郎眉开眼笑的,身材俊逸挺拔,一束长发乖乖地垂在身后,一张脸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跟知晓站在一起满相配的。
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夏烈专注着荧幕,觉得知晓的表情完全没有新娘该有的羞涩喜悦,反而像在极力隐忍什么似的。
知晓到底在搞什么?紧张的年轻神父一遍又一遍地问着结婚誓词,终于新郎听清楚了,笑答了声“愿意”,轮到知晓时,她居然要神父等五分钟,五分钟后她才要回答。天呀!知晓的个性还是一如往常。
而接下来的发展则完全脱了序,知晓掀开婚纱礼服,从底下的牛仔裤里掏出手机,吼了几声后,用力摔烂了手机,随后两手一撕,漂亮的新娘礼服立刻成了碎片躺在教堂里,而知晓人早就冲了出去,整间教堂陷入了一片混乱……
夏烈关掉电视,立刻打知晓的手机,拨完号码才记起手机被她摔碎的那一幕。挂断电话后,她又拨了武德志的手机。
方才新闻旁白提到知晓的父亲——“高远财团”总裁唐高远在现场,但于文强却不在。这么大的事于文强却没接到通知,可见知晓是故意隐瞒的。
武德志的手机收不到记号,只得再挂上电话。她不敢打电话问于文强,怕他知道知晓方才在举行婚礼,虽然没成功,但会气得发狂。
光待在这里是永远搞不清怎么回事的,知晓做事除了任性就是冲动,她还是亲自到南部走一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来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