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发火了?”他邪魅地笑着。“那我就大发慈悲解答好了,其实今天我会来;是受人之托,我……”
“够了!不用再解释了,既然你想留下来,那我离开总可以了吧。”
陶昀笙恶言打断他的话,迅速站起身,还不忘往他的脚上,狠狠踩上一脚,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痛、痛、痛!”巫尔靖捧着脚尖哀嚎,一抬头才发现,艳丽的人儿早巳走远了。“喂!你……”
搞什么啊!说不过他就动手,女人果然都是些小心眼的生物。
蓦然,方才陶昀笙离去前,不自然的表情,此刻,竟深刻烙印在他脑海里。
等等——
会不会是他看错了?还是他的错觉?不然他怎么以为,她好像快哭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就算是相当激烈的唇枪舌战,她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没有任何反驳就匆忙逃离。
巫尔靖错愕地愣在当场,脑袋则是不停思索着,他刚刚与陶昀笙之间的对话,惟一能解释她这反常行为的只有——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
——+<※>+——
混蛋巫尔靖!
相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不过是个女人,当然还是希望有人能宠她、呵护她,要不是唐国强莫名其妙甩了她,她也不会去找罪受,原以为可以有机会认识新对象,却全让巫尔靖那个烂人给破坏了。
她为什么就这么倒霉,老是遇不上认真对她好的人?为什么她碰见的男人,全是该死的混蛋?
陶昀笙抹掉眼眶边的泪,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从饭店离开后,她就一个人在街上闲晃,不敢回办公室,就怕万一遇见巫尔靖,她会忍不住想掐死他,直到快半夜她才回家。
只有当她独自一人时,她才敢面对内心脆弱的自己,众人总以为她是个强悍的女强人,那不过是她故作坚强的表相罢了,惟有让自己坚强些,才能在工作上有亮丽的表现,她希望以出众的能力,获得上司的敬重与信赖,而不是以外貌来取得工作机会,她绝对不容许有人如此中伤她。
因此不管工作有多辛苦,必须花费多少心血,她依然咬牙撑着,好不容易熬了十年,才有今日的局面,今日她坐上景钛企划部的经理,这个职位她当之无愧。
当事业有了成就,她就更希望能有精神上的慰藉,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身旁有人陪着,尤其当好友接二连三结了婚,孤家寡人的她更显落寞,这个时候,唐国强进入她的生命里。
或许时机就那么刚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走近她,而她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追求。
至于那到底算不算是爱?这个答案她还真无法肯定,至少她不排斥他的接近,可如今他给她的却是伤害与羞辱。
陶昀笙叹了一口长气,迷潦的路灯将她的背影拖得老长,她独自一人走向她承租的套房小窝。
从桑映晴结婚后,她也理所当然搬出两人合租的公寓,改搬到目前居住的单人套房。
夜风吹得有些凉,陶昀笙下意识拢紧身上单薄的外套。
忽然,有人从后方轻拍她的肩头。
“哈啰!笙笙!”
“是你!”陶昀笙没料到来人竟是唐国强,而他还带着一大把的玫瑰花,但一想到他对她做过的恶事,她拧起眉心,脸也沉着下来。
“抱歉!我无福消受。”她气的撇过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唐国强连忙迫了上去,一把擒住她的手臂。“笙笙!别气了,那封分手信是别人恶作剧的,我也不知情,别气了,好吗?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会赚钱,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唐国强连哄带骗,直接将陶昀笙拉进怀中。“别气了,你瞧,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陶经理,我可是站在寒风中,足足等了你四个小时耶,你就可怜、可怜我,别气了,好吗?”
看着陶昀笙逐渐软化的冷硬表情,他知道他成功了,他兴奋地窃笑着。
“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开的那个玩笑有多伤人吗?”
一时之间,她还是无法接受,那种伤害竟然是出自他的玩笑。
“好啦!我道歉就是了,别气了,对不起啦。”
“这还整不多。”
在唐国强的强力道歉下,陶昀笙终究心软了,破涕为笑。两人好歹也有两年的感情了,就这么分了,她还真有些不舍。
第三章
听说那天离开饭店后,陶昀笙请了三天假,没来上班,这对一向拿全勤奖的她来说,是多么不寻常的事,面各种不利于她的谣言,也开始在公司里,传的沸拂汤汤。
这些谣言也同样传进巫尔靖耳中,不管是谣传她去做产检,还是被别的公司挖角,他知道这些应该都不是她请假的真正理由,她请假的时间过于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那天,他是不是真的伤她很深。
他承认那天,他是特意羞辱她,因为实在看不惯她老想一人独揽大权的骄傲模样,才会惜机修理她,他也确实达到目的,让她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但此刻,他为何没有报复后的快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罪恶感,有些担忧她请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因为不想见到他,还是在自我疗伤?
烦死了!她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巫尔靖烦躁地搓着头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明是做了一件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乐事,就算她躲起来哭也不关他的事,可他现在却烦的想撞墙?
叩叩!秘书李珊敲敲玻璃门。“经理!已经七点多了,你还不下班吗?”
“七点了?都这么晚了!”巫尔靖惊愕地抬起埋在两掌之间的脸庞。
“咦?巫经理是不是在烦恼什么?不然你的头发怎么抓成这样?”
巫尔靖向来潇洒自若,李珊相当诧异会看到,如此烦躁的他。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烦到不行的他,连开口和人说话都嫌烦,索性脸一沉,直接摆出个臭脸。
巫尔靖的口气有些不耐,李珊也识相地不敢多问。“那好吧!经理,那我先走啰。”
“嗯!”敷衍地应了声。
连跟秘书道声再见,他也懒得开口,直接转开视线,眉心也挤出几条摺痕。
直到李珊走远了,巫尔靖的唇角才逸出一抹苦笑,他吁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华灯初上,正值下班尖峰的台北市,马路上满是川滤不息的车潮,车灯相连仿若一道银流。
不行!他得要去看看,至少确定她没有做出,会让他上电视头条的新闻,不然他也跟着玩完了。
思绪稍定,巫尔靖一手拿起挂在皮椅上的西装外套,一手拿着车钥匙,旋即往公司地下停车场奔去。
匆匆开了车出来,巫尔靖按照公司员工通讯录的指示,一路开到陶昀笙住处,无奈因为她的房子是在小巷子里,他只好将车停在巷口,改以步行进入。
绕了好一会儿,总算在拥挤的巷道内,找到一栋不显眼的破旧大楼,按照通讯录上所写,她是住在三楼之二,沿着大楼绕了一圈,发现整个三搂都是暗的,没有丝毫光线,显然都没人在家。
巫尔靖站在路灯下,看看腕表上的时间。八点半?这个时候她不在家,又会去哪里?
该不会……
心里的罪恶感与担忧,瞬间袭上他的心头,巫尔靖没有多想,随即奔到大楼的管理室。
“伯伯,请问,你们这里三楼,是不是有一位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