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焦柏智闻言张牙舞爪地想吓她,浅浅一点也不怕,反教他逗笑了。
“对不起,又耽误你的时间。”她起身歉然道。
“什么话,”焦柏智叼根烟,大手揽过她的肩头,亲呢地抱了抱。”你找我,我很高兴,以后就算是这么无聊的事,想说还是可以找我。”
浅浅不禁皱眉,唇角抖了一下。
什么?
无……无聊的事?
焦柏智先走了,浅浅慢慢散步回家。
哎,可惜焦柏智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对象,不过,她的心情至少发泄过了,也松了些。
焦柏智不懂她的困扰。
走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觉得好寂寞。她不再确定了,不再确定她常年忧伤的什么,怀想的是什么。她的男人,生命里惟一的男人,突然离她好遥远。
真的吗?自己说穿了,只是在吃无聊的醋?
可是……这些年他都在做些什么?他和妻子处得好吗?曾经交往别的女朋友吗?也和别的女人上床吗?
他怎么知道他还是爱她的?爱她什么?他从来都不想,他为什么要回到她身边?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吗?
是为了爱,还是习惯?抑或是……
她不明白,他既然有程若那样完美的对象,为什么还要回来?
若只是为了思桀,为什么和她上床,又在河堤跟她说那样的话?
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她误以为他们还有未来吗?
她……她真的、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如果让她和程若同时站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男人还会选择她。
“啊——”她忍不住停下来大声尖叫。
对,她就是吃醋,她就是无聊,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啊!
该死的,你给我解释啊!你解释啊!
呼——浅浅吁了口气,还是不行。
她……就是别扭,就是问不出口。就算问了,就算他真的有办法回答,她也不见得相信他。
终于回到家,门口放着一大一小两份包裹,浅浅原想弯腰随手拣起来,没想竟异常吃力。她只好把包包改用背的,才有空的两只手好拿。
好重,她花了点力气才把它抱在怀里。什么东西?
浅浅进屋脱鞋,赶紧把包裹搁到桌上,拿出剪刀,先拆那包大的。
精美的封面立即映人眼底,浅浅见了,不禁笑逐颜开。
好个焦柏智,他们拍的婚纱照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照片拍的很好,表“生动”。她翻开细看,并有趣地发现焦柏智其实是很有搞笑天份的。
另一包东西是什么呢?赠品吗?
浅浅兴致勃勃地动手拆卸,包里特地用盒子装。她拆出盒子,笑容顿时凝住。
这、这是她最最心爱的笔记本,如今居然被弄得像破布似的,碎碎烂烂,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刀割和撕裂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她还以为是自己迷糊得忘在某处,现在看采完全不是这回事。
谁?谁会这样恶作剧?
“钤——铃——”
电话铃声突然划过天际,浅浅木然地接起。
陌生女人的声音,恶毒地从话筒里传来:
“喂喂,重逢很甜蜜喔?他真贴心,什么都记得喔?你少美了,要不是手上有你的笔记本,他哪可能记得你贵姓大名,我告诉你,省省吧——”
浅浅不等她说完就拔掉电话线,气哭了。
她真笨,任人这样玩弄还不自知。
实在太过分了!
门口偏偏这时候响起开门声,浅浅想也不想,马上冲进房间里锁好门。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绝、不、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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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发出好大“碰”地一声。
无可奈何,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错了。
进门后,他才知道原来精彩的正在屋里等他。
非凡脸色凝重地看着桌上两样东西:一是浅浅被撕烂的笔记,一是她和焦柏智的婚纱照。
大脑立即紧绷地闪过无数念头。
浅浅必是知道他偷了她的笔记,然后呢?她撕烂它?似乎不太可能。
重点是,这本笔记明明放在他台北市区的房子里,有人偷了它,并且——很可能是那个人毁了它,并且送到浅浅家来。
而浅浅的婚纱照则说明了另一种情况:她还是要嫁给焦柏智,而且发生这样的事,极有可能快速的将她推向这个结果。
“浅浅,你开门。”
非凡心乱如麻的守在浅浅房门口,焦虑地非看到她的表情不可。
不能由她躲起来,他得亲眼确定她对他还有点在乎。天知道,他已经脆弱得可以,再不让他看看她,他快要受不了了。
浅浅不回应。
非凡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敲门咆哮:“你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误会好好说清楚不行吗?赶我走,你就开心吗?”
“我们没什么误会,你走开。”浅浅平静无情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天,我真希望你跟沈静书好好去过你们的一辈子,永远别来烦我。”
非凡捏紧了拳头,浅浅的声音再度响起:
“要是我没再遇到你就好了。”
非凡垂下手,安静,也沉默了。
第九章
周末夜,莉刹兴奋地踩着她新买的高跟鞋和贴身迷你洋装,开开心心地踏进惯玩的PUB。
哈,她这身行头足足花了六位数,当然,全是昨晚那个凯子送的,不趁热赶穿来PIB秀秀,怎对得起自己的“辛勤付出”?
点了杯调酒,莉莉漫不经心地四处看看。好无聊,常闹在一起的公子哥儿都在,该死的同事见鬼了还不来。看看手上的名表,叹气。她太心急了,约好的时间根本还早。
那么……她一口喝光了酒,无奈地盘算着该不该出去晃晃?让人知道她第一来,好像没什么面子。
无奈的步伐穿过人们零零落落的舞池,莉莉走向门口,离开前还不甘心地回头瞥了一眼,谁知道这一瞥,竟别见非凡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
喷,还是这么迷人,而且孤零零的,好像弃儿似
的无助。
莉莉心跳漏了一大拍,帅呀。咬着唇窃笑,她马上闪进化妆室里,补好妆,然后风情万种地“经过”非凡的座位。
“凡?”莉莉惊喜地瞪着他,先停下让他看清楚她这身火辣的身段,接着才小鸟依人的捱到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在这里,真巧是不?”
非凡喝着闷酒,没搭理她,看来真的受伤不浅。
莉莉暗自大叫了声:Yes!当然是无声的,随又马上把难掩的兴奋笑容小心藏好。
“怎么了?”她敛起眉心,柔情似水地偎过去问。“你心情不好?有心事吗?
非凡突然倾身把酒杯放下了,摊回沙发上,眼睛毫无预譬的按住她,仿佛猎鹰发现猎物,射出利芒。
“是你吧?”
他眼神太冷冽,莉莉仿佛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不由分说,呼吸便停了。
“你、你说什么啊——”
“你找锁匠拷贝我房子的钥匙,偷走属于我的东西,对吗?”非凡扯动唇角,若有似无地笑笑,那笑,跟他的人一样,冷绝如冰。
“你……你、你在胡说什……什么,都……都听不懂……”莉藕妆点完美的颊,一下红、一下白,无法动弹,又无力逃脱他的逼视,于是,红润的神色一丝一丝褪去,终于转成死白。
“你不该毁掉它。”
非凡突然收回视线,起身,头也不回离开。
莉莉兀自钉在位子上,手脚不听使唤的哆嗦,好一会儿都站不起来。
天,她在干什么?
他是非凡,偶尔在夜幕底下舔着爪子的非凡。她怎么会以为那些小伎俩可以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