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左颊上的胎记,她忿忿不平的说:“就像你,第一眼见到她就为她着迷,而我却只能偷偷躲在一旁暗恋你;你甚至不曾正眼看过我,就连小语死后,你也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胡说!”夏立廷气愤地驳斥,“这几年齐叔最照顾的就是你,大家有目共睹,你还不满足?”
“谁要他的照顾?”向季云怒道:“我要他爱我,就像他爱小语那样。”
“你作梦!”看她用如此可怕的手段伤害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夏立廷不禁恶言相向。
齐浩天慨叹,“感情的事如何能勉强?”
“少拿这些大帽子来压我。”向季云低吼,“我只知道谁让我痛苦,我就绝不让他好过!”
这番愤世嫉俗的说法,令在场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
齐浩天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带走以若却没有杀害她,就是为了二十年后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你只说对了一半广向季云冷笑,“一开始,我只打算利用孩子的死讯,让你们尝尝绝望的滋味,想不到小语受不了这个打击就这么死了。”
她越说越激动,“我本来还想小语死后你如果愿意接纳我,我就用你支付的赎金将以若好好养大。想不到小语都死了那么多年,你心里还是只有她,我向季云竟然比不上一个死人!”
“我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你,我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向季云阴沉的笑了。
她神色凄厉地瞪着刘以若,“看着她和小语越来越相似的模样,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让你对她动心、占有她的身体,让你们父女陷人痛苦的深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式来打击你。”
向季云冷冷地看着齐浩天,“现在你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来,小语泉下有知,该会有多么痛心?我似乎已经听到她的哭声了。”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纵声大笑,扭曲的面容竟有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
“怎么样,和自己父亲上床的滋味如何?”向季云的目光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刘以若,“别怪云姨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是齐浩天和向季语的女儿。”
向季云缓缓地走到她身边,将精巧的银枪塞进刘以 着手中,“这把枪是特地为你们父女俩准备的!”
“死亡,是唯一洗清罪恶的方式,也是最好的解脱。” 她温婉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柔和,如同传道的牧师在劝服他的信徒必须遵行上帝的旨意。
银色的手枪发出夺目的光芒,刘以若伤痛恐惧地凝 望着一切,微颤的双手慢慢举起了枪。
“不要!”夏立廷眼明手快,迅速地撞掉她手中的银枪,跟着将它远远地踢开。他扳住刘以著的肩头,用力地摇了摇她,“以若,你别这样……”
她的害怕茫然令他痛心怜借,却充斥着无力的悲哀。
突然间爆发这样的悲剧,他也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刘以著思绪杂乱,不知所措。
她推开了夏立廷,哭着爬过去抱住向季云的腿,“云姨,你骗人的对不对?齐浩天是坏人、是我们的仇人,他不是我父亲,你告诉我,告诉我!”
“不许用那种眼光看我!”
看着她迷蒙凄苦的眼神和向季语竟是那般神似,向季云厌恶地踢倒她。
“你就像你妈一样,一脸狐媚专会勾引男人,先是姓夏的这小子,现在连自己的父亲都钓上了!”
“不是的、不是的!”刘以著倒在地上哀哀缀泣,她完全无法面对这个几酷的事实。
陪伴她走过十年岁月的恨意、杜撰的父亲、虚拟的凶手,陡然间全都消失无踪。
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视为唯一的亲人才是真正伤害她、害死她母亲、破坏她家庭的元凶。
更可怕的是,她还依着谎言的蓝图,勾引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上床。
她感到好罪恶、好羞耻!
“不、不对。”突然,她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的说:“齐浩天他、他欺负你,我亲眼看见了,不会、不会错的。”
刘以若目光涣散地抓着向季云的裙摆,有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那天我只不过请人陪我演了一出戏。”向季云无情地戳破一切假象。
接着,她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为了演好这出戏,我可是大费周章,除了利用声纹比对重组拼凑出齐浩天的声音,还花了极大的代价找到一个体型和他相似的临时演员。”
她用力地扳开刘以若的手,将她推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齐浩天不过给了你一些甜头,你就开始替他说好话,甚至连仇都不想报了!我当然不能如你所愿,只有这么做才能加强你复仇的信念。”
“你这个疯婆子,鬼才会喜欢你。”
夏立廷心疼地搂住伤心欲绝的刘以若,跟着将愤怒杀人的目光,投射向眼前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向季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突地失笑出声,“看你的样子,是打算和姓齐的共用一个女人?”
夏立廷气得咬牙切齿,却忧心地望向齐浩天,担心爱极妻女的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齐浩天似乎未被这个噩耗打倒,面对这么大的变故,他依然冷静沉着。
没有逃避,他定定地走到刘以若的面前蹲下身,“傻 孩子,今天我们父女相认,你哭什么?”
向季云讽刺道:“她被自己的父亲沾污了,还不该哭 吗?她如果还有一点羞耻心就该去死!”
夏立廷对着她大吼:“你住口!”
“舍不得了?”向季云怪笑,“你打算回收这么肮脏的女人?想想看,你最敬爱的齐叔不但压在她身上又亲、又摸、又舔,最后还……”
“闭上你的鸟嘴。”夏立廷再也忍不住了,他跳起来一拳击中向季云的面颊,将她打倒在地。
这辈子他从未如此气很过,生平头一遭动手打女人。
向季云跌坐在地,却还是疯狂地大笑着;二十年处心积虑的等待,一朝得以实现,她心中的痛快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别、别碰我!”当齐浩天试图扶起瑟缩的女儿,却遭到她的抗拒。
刘以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忍不住喃喃地道:“我好脏、好脏。”
叹了口气,齐浩天只得把怒气冲冲的夏立廷叫了过来,“你来照顾她。”
“你的确有够脏的!”为了打击这对可怜的父女,向季云仍然不住口的吼着:“告诉我,是这小子比较有力?还是你老子比较行?”
刘以若尖叫一声,猛然朝窗口冲去,过度的刺激已逼使她的心智达到崩溃边缘。
她只想一跃而下,结束自己可悲的生命。
“以若!”夏立廷急忙揽住她的身体,阻止她的愚行。再也顾不了一切,他将她搂在怀里又疼、又哄,“别怕,没事了。明天我带你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心酸,他竟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小云,你该适可而止了?”齐浩天忍不住喝止向季云的秽言。
齐浩天爱怜地看着瘫软在夏立廷怀中的女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以若是我的女儿,只不过想借你的口说出来而已。”
“什、什么?”向季云脸色揪变,渐渐笑不出来。
齐浩天的语气平静,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你的确安’排得很好,从所有的记录资料,我都查不出以若的真正身分,但是她的年纪和她的长相,却让我感到迷惑。或许是所谓的直觉,我托人验了DNA后,就发现这个惊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