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可恶的母老虎,最好保佑她祖上有灵,可千万则被他遇着,否则他绝对不饶她,就连作梦他也绝不放过她。上天保佑他,要那只母老虎天天作有他的恶梦。这笔帐有得算了,就等遇着她再好好跟她算一算。而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谁来救他啊……
第二章
从夏威夷回来后,佟宇茜即整天闷闷不乐的。不是哀声叹气就是愁眉苦脸,她更怕的是,这件“坏事”要是真的传到她父母耳中,那她肯定两条腿会被打断脚而成为“独脚人”;要是更严重的话,或许她那位易暴怒的老爹会逐她出家门,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也就因此搞得她心理压力日渐加重。每次要是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她就提心吊胆地怕自己说溜嘴,泄漏了秘密,就算挂了电话,她仍是整颗心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掉落。若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疯了!而且是真的真的会“花轰”!
像现在,她的整颗心正高高地悬在半空中,并且正襟危坐的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的训诫,当然话题不外乎是绕着“洁身自爱”四个字直打转。
佟宇茜听着父母这么多年来的唠叨,说习惯也不是、不习惯也不是,倒是有时候耳旁没这些唠叨,耳边便会觉得痒痒得直想打电话回去听训,好似她有先天性的“被虐待”倾向,就是喜欢没事找事做,就算被骂也会很高兴。
佟宇茜现在左手执话筒附耳,右手则抚着右脸颊,而一颗颗豆大般的汗水直流落她几近扭曲的俏脸。此时,她右边下方倒数第三颗的牙齿正隐隐作疼着,像千只蛀虫工人正拚命地在她牙上敲打着,她相信她的右脸颊大概已经肿得像苹果那么大了。
自从夏威夷回来后,她就开始闹牙疼了,至今大概也有十来天了。哇……她痛得想大叫!
去它的牙疼!就算打死她,她也不去看牙医!气死了、真是气死她了,除了牙医外,到底有谁能帮她制服这上千只的蛀虫啊?!
“宇茜呀!你这疯丫头!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佟母在电话那头叫唤着,心里也正纳闷着,她劈哩啪啦说了那么多,为何宇茜这丫头却在电话另一端没啥反应,她怀疑宇茜根本没费神在听她说话。
豆大般的汗珠滑下佟宇茜苍白的脸,她强咬着下唇,没力地颤抖着身子,应了声,“妈……”
佟母被她的这声“妈”给唤得直起鸡皮疙瘩,“疯丫头!叫那种声音想要你老妈晚上作恶梦啊!”
“不是的,妈……”佟宇茜突地又来了这么一声。
“疯丫头!”佟母厉声警告,她鸡皮疙瘩已掉满地。
“妈!呜……”佟宇茜已忍受不了牙疼地哭了出来。
“丫头!你怎么叫妈叫到哭?是不是太想妈了?”佟母被她女儿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赶忙问道。一定是女儿太想她了,否则为何和她说不到几句话,就感动地在电话另一头哭出声来……佟母心头暗自想着。“女儿呀!要是想妈就回来嘛!”
宇茜猛地吸了吸鼻子,但由于牙疼得厉害,她顿时泪水又氾滥成灾,“不是的啦!妈……”
“竟然不想妈,你哭个啥劲?”
“人家是很疼嘛!疼得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说什么啊?”佟母被搞得满头雾水,“哪里疼?”
“是牙疼啦,妈!”宇茜又猛吸了吸鼻子。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佟母在另一头直嘀咕,她这女儿真没用,只是个小小的牙疼就哭成这样,害她会错意地白高兴一场!
“你不会去看医生吗?都二十七岁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难不成还要你妈从南投大老远的跑去照顾你这“大人”吗?真是永远长不大!”说着说着,佟母又想到件事,“疯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隔壁巷子那李四婶的女儿阿美?她下个月要结婚了ㄝ!还有你那个中学的同学,叫什么惠的,前几天前我才看见她呢!肚子看起来像怀孕个把月了……”佟母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妈……”宇茜叫苦连天,她都快痛死了,母亲竟没一点关心她,还直念个不停。
佟母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她还直说个不停,“你啊!别太挑剔,看中意的就带回来给妈看看。你看。绮彤和依旋都有好归宿了,就只有你仍是一个人也没听过你交男朋友,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可就要拜托隔壁的张大婶帮你找对象相亲,到时可别怪妈哦!”佟母下最后通牒。
“妈,你不能把你亲爱的女儿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难不成你真狠心看到你女儿永远生活在黑暗的沼泽中吗?你真舍得?”宇茜大呼小叫地道。她可不希望她是第二个穆绮彤,有段辉煌的相亲事迹。对此她可敬谢不敏,再说人家绮彤可是有势力强大的帅哥军团作后盾。
“你妈我也不愿意呀!”佟母撇撇嘴,“但是我们家附近的三叔四婶们都纷纷来问我何时能吃到你的喜饼,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呢!”
现在佟宇茜不止牙疼,就连头也跟着发疼起来,“妈,你可以别理他们嘛!我嫁不嫁得出去干他们屁事,他们管那么多。”她颦着眉地用手揉揉太阳穴。
“但是你爸已告诉他们,你明年中秋就准备结婚了ㄝ!”佟母终于道出今日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好让女儿有所准备。
“什么?!”佟宇茜惊叫出声,接着连人带椅地往后栽去。
“女儿,你没事吧?!”佟母忧心地在电话那头叫唤着,因为她从话筒里听见巨大的撞击声,深怕她女儿听到这骇人的消息后一时想不开。
揉揉摔疼的臀部,佟宇茜赶紧拿起和她一同跌落的话筒,“妈。你开什么玩笑?我何时说过明年中秋要结婚?!爸吹牛也不打草稿,现在要我上哪找人娶我?”
她这阵子是倒什么楣?!一不小心“失”了身,现在又被逼婚,惨的是新郎倌不知在何方,天啊,佟宇茜暗呼了声。
“我不管,反正是你爸放话出去的,而我只负责传话,不关我的事!”佟母表明责任并撇清关系。
“还敢说不关你的事!”宇茜翻翻白眼,不悦地扁起嘴来,“爸呢?叫爸来听,如果要嫁就叫爸明年中秋自己嫁。”她孩子气地道。
“你那什么话!”佟母啐道,“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否则左邻右舍、至亲好友还以为你是老姑婆,一辈子嫁不出去了!真是丢尽我们佟家的脸了!”
“那哥呢?为什么你就不叫他早点讨房媳妇,就光只会盯着我,不公平!”哼!她爸妈摆明是重男轻女。
“你哥我也有催啊!不过你的情况比较严重。”
“我哪里严重?哥比我老,为什么他就不严重?”佟宇茜忍不住咆哮道。
“你哥正好三十而立,而你却已经二十七岁了还不嫁,想当初我下嫁给你爸时才双十年华呢!”佟母回归正传地说道:“反正距过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到时你就把人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否则就别怪妈狠心。”语毕,佟母立即将电话挂掉,不给女儿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反正话她可是已传到女儿那了,剩下的就等着验收成果。
佟宇茜苦着脸地挂上话筒,面对母亲的强人所难,她可是愈想愈不甘。二十七岁没嫁仍是小姑独处又怎么样!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再说总得长幼有序嘛,老哥都不急,还要催她嫁什么鬼?!就这么决定,反正把话放出去的是老爸,该嫁的人即是放话的人。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关她的事!佟宇茜气恼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