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杯你们这里最强最烈最辣的烈酒,谢谢!”穆智孝猛地将酒杯推至酒保面前,铿锵有力地一口气说完。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喝杯最强烈的酒来麻痹他的中枢神经,最好……“喝了就可以马上醉倒的酒。”他朝酒保补充说道。
酒保慢条斯理地将他们店内最为强烈的烈酒推至穆智孝面前,穆智孝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正想畅快的一饮而尽时,即被方伟阻止接下来的动作。
“智孝,别这么想不开,或许一切还有得救。”方伟要他三思而后行。这烈酒要是真一古脑的饮尽,其后劲可是谅谁也不敢领教。
“别拦我!今天我要是不喝这酒来麻痹自己的话,我才会真的想不开。”穆智孝坚定地扯开他的手。
既然他都决定非醉倒不可了,方伟也不想再阻拦他了,其实他自己不也是个伤心人,自然了解伤心人想一醉解千愁的想法。
“好吧,如果喝了这杯真能让你舒服的话,你就喝吧。”方伟给他信心地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说罢,穆智孝连眼也不眨地就把酒饮尽。不出三秒,“砰”的一声,他便不省人事地趴睡在吧台上。
方伟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这酒的效力未免太快了吧?!他质疑地把视线移至酒保身上。
酒保不卑不亢地擦拭他的酒杯,缓缓地说道:“伏特加加两颗即溶的安眠药。”
方伟对这位酒保甘拜下风,摇头兴叹,也许他也该跟这位酒保要一杯,暂时麻痹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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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过年的气氛要比都市的过年来得热闹很多。
由于帮不上忙,宇茜便识相地独自来到附近有着百年树龄的一棵老榕树下,坐在童年时和哥哥一起在这棵老榕树坚韧的树枝上所做的秋千上,迳自沉思着。
她回家乡也有几天了。每天她都被母亲捉去大街小巷、左邻右舍和附近的长舌妇们鬼扯。尤其要是人家家中有什么尚未娶妻的单身汉,她的宝贝母亲大人就会脸不红气不喘地直夸宇茜有多好,听得她都忍不住连耳根子都发红发烫。
老天,谁来救救她?原来是回来散心的她却自投罗网地成为母亲跳楼大拍卖的物品。自售家中唯一的女儿,愿者就请上钓,谈好价格后是不是还要倒贴房子或车子给人家,感谢他肯娶家中呆滞的女儿呢?宇茜自怨自艾地自嘲想着,直到她哥哥──佟宇杰的靠近才结束她的遐想。
佟宇杰笑意横生,优闲地把两手分别插于左右两侧的西装裤袋中,出现在宇茜的视线范围内。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每当你有心事时,就会独自坐在这棵老榕树下的秋千发着呆。”佟宇杰仰首看着老榕树上生气蓬勃的绿叶,“看来岁月的流逝,并没造成它多大的影响,它还是一样伫立在这山坡上,绿意盎然地为大家带来福利。这里的一景一物已一年没见了,令人怀念非常。”
宇茜有同感地仰头看这片绿意,“是啊!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如此令人怀念。它们陪伴着我们走过所有的岁月,伴着我们一起成长。”她不免热泪盈眶。
佟宇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泪眼盈眶的模样,怜惜地自身上掏了条洁净的手帕,蹲在她面前为宇茜拭去脸上的眼泪。
“乖!别哭了,以前你不会动不动就落泪的!告诉哥哥你在台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打从宇茜回来的那天起,他就感到宇茜有些不寻常,似乎有份惆怅及浓厚的忧愁,虽然她试着在他们面前伪装她的情绪,但敏感的他仍看得出蹊跷。
“哥……”宇茜鼻酸地俯下身,双手环抱住向来最疼爱她的宇杰,滚烫的泪水早已难掩地滑落下来。
宇茜还是忍不住哭了。在回来之前曾多次的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在家人面前哭出一滴泪水,但她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地哭了出来,尤其是在她最敬爱的哥哥面前落泪,小声地啜泣着。
“小茜!”宇杰为妹妹拭去她脸上如泉水般不停涌出的泪水,柔声地问道:“告诉哥你在台北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否则你这么一个劲地哭得像泪娃儿似的,我怎么帮你解决问题呢?”他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关于恼人的感情问题?”
宇茜并不讶异宇杰会猜到,而她也不打算隐瞒地点了点头。
“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吵架了吗?”
宇茜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傻得放弃一段好姻缘。我想除了他,我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
对于妹妹表白的回答,宇杰放开了心,他不禁为妹妹找到个自己爱的归宿而庆幸不已,但他不免为妹妹担忧,她怎会傻得放弃对方呢?既然对方是值得自己爱的人,就该好好把握住机会才是。
“爱他就得让对方知道,而不是在这自怨自艾。”佟宇杰说道。
“哥,你不懂。”宇茜牵动唇角,猛吸着鼻地摇着头,“是我狠狠伤害人家的心。而且现在他的身旁也有比自己更适合他的女孩出现,我怎能为自己的私心再去破坏他的幸福呢?我不能啊!”
“你……”宇杰无可奈何的叹着气,“是你自己傻得放弃人家让他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又不愿找他怕破坏他的幸福,那你就该想开点,因为这路是你自个选的,你就该自己勇敢地走下去,而不是像这样的颓丧,懂吗?”
“哥,我……”
“好了,看开点。把爱他的心放在自己心深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别忘了你还有哥哥为你分忧解劳。”宇杰溺爱地捏捏宇茜的俏鼻,为她打气。
“哥,谢谢你。”宇茜感觉心情好多了,至少没刚刚那么郁闷,“你说的对,我再这么颓丧下去也不是办法,日子还是得继续往下走,把他当成个美好回忆存于心深处。”
“这就对啦!”宇杰为她松了口气,“今日明日昨日都会过去。一样的日子,你可以悲哀的过、快乐的过、忧伤的过,但它们全都是陪伴你成长的伙伴。”
听了宇杰这一串话,宇茜总算破涕而笑,不免嘟起嘴来抱怨道:“哥,你又拿你心理学的那套,来分析我的心理了!”
“啊?被识破啦!”宇杰嘻皮笑脸地站起身,“哇!蹲得我的腿好酸哦!”他顺势拉起仍坐在秋千上的宇茜,“你哦!是应该感谢我拿出专业知识来解你心中的结,而不是不懂感谢地跟我抱怨,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啊!你骂我是狗?!”宇茜佯装愤怒的俏模样,逗得兄妹俩相视而笑。
“走吧!既然心情好多了,我们就该回家,免得老妈板着一张‘晚娘脸’罚我们跪算盘。”
“那是咱家老爹专用的物品,我们不能逾越辈份使用。”宇茜顽皮地挽着哥哥的手,在要离开这棵老榕树时,她有所感叹地自言自语地许诺道:“假使有一天我所深爱的男人在这棵榕树下向我求婚的话,我会毫不考虑地答应他。”
“啊?”宇杰挑着眉地看着妹妹,问道:“什么?”
“什么?什么?”她调皮地学着宇杰的语调。
“就是什么?”宇杰似乎故意和她玩。
“没有什么!”宇茜拉着宇杰往回家的路上走,“快回去啦,否则老妈要罚我们拉耳朵、跪键盘了。”
“是现代父母罚子女时所用的专利品吗?”
“好问题。不过我会提供我未来的大嫂使用,变成你的专利品。”宇茜俏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