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动作却吵醒了的浅眠不久的水若枫,她轻轻骚动鼻子,尔后缓缓的睁开眼,当他映入她的眼帘时,她很惊讶的大叫并坐起身来。
"你……"她指着严思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却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于凌和何又丽,她很快就认出何又丽是照片中的女孩子。
"你哇啊!"一看到何又丽,她的眼泪就又迅速的汜滥成灾,她迅速跳了起来,转身就往浴室冲了进去。
"若枫,你等一下!"严思洛急着要追过去,无奈却慢了水若枫一步,她喀嚓一声就把自己反锁进浴室里头。"你听我解释啊!"他着急的朝里头喊。
"没什么好说的……我……我都知道了……"水若枫的声音里夹着浓重的哭音,当然还有捍鼻涕的声音。
"你先出来听我解释好吗?"严思洛用力的敲着浴室的门,可是水若枫说什么都不肯开门。
"你……喔……走开啦……我讨厌你……呜……"她凄厉的哭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严思洛早已无心顾及的到,倒是于凌很认分的替自己的耳朵塞上绵花,还顺便塞两团给何又丽,"塞上吧!省得到时耳聋就得不偿失了。""若枫你别这样,你不能什么都不听就判我死罪啊!"严思洛在外头激动的喊到脸都红了,嗓子都快哑了。
"我不听……我不听……"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我们两个人是一起的,你答应过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呜……"
水若枫的背沿着浴室里的墙缓缓的滑下来,此刻的她早已哭花了脸。
她不知道他今天来找她的目的,而且,他还带着自己的未婚妻!
她曲起膝盖坐在浴室的地板,捣紧了耳朵哭泣,但他的声音仍避无可避的从外头流进她的心里。
他来做什么呢?是要来示威还是想看她的笑话?看到她为他这么伤心难过,他的心中一定很得意吧?
但为什么他还要跟她强调他们过去曾说过的誓言,在这样一场虚假的恋情之中,那些话应该不具任何意义了。
她的眼泪像关不住的水流,拼命的往外涌,她一直的揉呀揉,把视线都给哭模糊了。 其实这几天她在于凌这早已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要和他见面了。
他是真的把她心伤透,再也补不回来,她气他的无法坚持,更恨他的滥情,从今以后,她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此一笔勾销……
严思洛在外头一直很注意坐头的动静,他一直紧悬着心,深怕水若枫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你来帮我解释好吗?拜托。"他转过去看着于凌,神情写满了紧张和对水若枫的深情。
于凌于是点点头,她仿如能看到他心中的痛苦折磨,应该是不亚于水若枫的,她走向前敲敲浴室的门。
"若枫,你先听我说好吗?有些事情你是真的误会了,就因为你太单纯了,很多事情就容易被坏人所欺骗。你先出来,让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聊整件事的米龙去脉好不好?"
"不要……呜……"水若枫仍旧是很固执的拒绝。因为太过于伤心,以至于她的脑中现在根本是一片空白。
"那我先把他们赶走,你再出来好不好?"于凌像哄小孩一样的哄她。
里头没有再传来任何的声音,于凌知道这样水若枫应该算是默许了她的这个提议,于是她转过去,无声的对着严思洛和何又丽比了比旁边,示意他们先躲起来,他们也依指示照做了。
她再走到门边,故意把门打开又关上做成假象,过了一会儿她才对着里头说:"好啦若枫,他们已经走了,你先出来听我解释啦!"
等了一下子,水若枫终于从浴室里头走了出来,她整张脸哭的湿答答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掉到了水里头。
"他……他们走……了?"她一边揉着眼睛走出来,一边抽噎的问。听到严思洛走了,她才忽然觉得有种更深的失落感出现,她行走还不稳的想找地方坐下来。
"嗯!"于凌也很是心疼的,连忙拿出面纸要替她擦干眼泪。
原本站在一旁的严思洛才一看到她便好心疼的,他立刻很沉不住气的冲出来到她的身旁,"若枫……"他伸出手要抓住她的,她这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根本都还在,嘴一扁就又哭出来。
"连你都要骗我……"她气告的跺脚,又要往浴室里头躲。
这回倒是严思洛眼明手快了些,他冲上前以自己的半个身子卡住浴室的门,不让她把门关上,却不敢太过用力的把门撞开,深怕自己会伤到她。
"你走啦!你走啦……哇……啊……"水若枫一手用力的抵住门,另一手则胡乱的拍打着卡在门缝的严思洛。
"你走啦……哇啊……不要让……我一直打……你啦……"她哭的惨兮兮,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她换成了用力的推他。
虽然他这样对待她,但在她的心里头其实还是很舍不得他的,她会哭的这么惨的原因,有一方面也是因为连这样打他,她也会跟着痛在心里头。
于凌拉着何又丽很识相的退离他们十步之远,一方面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小俩口,一方面实在是因为水若枫的哭声真的是太有杀伤力了,再不逃走的话,就怕她这一对耳朵可真的就要废了。 而且,在经过比较了解一点何又丽的为人之后,她其实是还满欣赏她的坦率和纯真的。可看到她一脸茫然看戏的模样,她又叹了口气。
看来她得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的分析给她听,否则像她这样的没进入状况,待会是要怎么帮严思洛做"污点证人"啊?
然这头的战火可依旧热着呢,严思洛丝毫不退缩放弃的继续和水若枫解释:"你听我说,你看到的照片里头的女生应该就是何又丽吧!她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放暑假回台湾玩,是妈妈要我一定要照顾她的。"
他接着说:"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又丽从小在美国长大,作风难免比较开放,而且我怀疑那些照片都是有心人故意拍下来要给你看,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不听……我不听啦!"水若枫还是很激动的摇头,眼泪呈现扇形泼洒。
事后的解释都是被润饰过后的谎言,不能相信的。
"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相信啊?"严思洛倚住门很沉痛的说。
她这样一直哭,他的心也就跟着乱了,尤其他的解释还一直被她当成屁话耳边风时,他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哎呀,你'骤开',让我来啦!"
正当严思洛拿不准办法很颓丧时,何又丽忽然冲了过来把他推到旁边,一手还巧妙的钻进门缝里头勾住水若枫的手腕,以自己全身的力量将门挤开,轻轻松松就把水若枫拉了出来,她拍拍手上灰尘。
她可是自小就学习中国武术来强身,可是长这么大这些功夫却从来没派上用场过,这回可是她第一次露一手让大家瞧瞧。
"哗!你这功夫是哪学来的?"于凌睁大眼愈靠她愈近,还一脸很崇拜她的模样。
"你……哎唷!干吗啦!"反倒是水若枫没有预料会有这样的情况,事出突然的竟让她吓的停止了哭泣。
不过,当她这时才真正面对严思洛后,刹时这段期间内所有的打击、心痛,全部又浮上心头,她想到了因为他而痛不欲生的自己,一张脸就微微的抽搐起来,所有的心绪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