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女儿心最柔软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忽然陷入了爱的泥沼之中……
这一刻,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语词来表达自己。
因为所有关乎爱与恋的一切,似乎全已尽在不言中--
☆ ☆ ☆
严老爸好心情的坐在儿子的总裁办公室中,看着父亲去世前修给自己的遗书一封,里头写道:至邦吾儿:
汝不肖之,于父之大限之期仍未犹归……(以下省略)
对于汝当初遭余强拆散之姻缘,余心中甚愧之,故暗中调查美芳葬仪服务公司之第三代继承人水若枫,确定她可胜任严氏集团之新继任总裁严思洛之伴侣,奈何余之时日已不多矣,盼至邦吾儿接续此之重责大任,撮合他俩之姻缘之。
余交代汝之一事,切记妥善完成之,否则余九泉之下必难以瞑目。
父严长兴字
看到这封老爹留下来的邀书,他心中五味杂陈。
的确,他承认他和老爹之间并没有太多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许是遗传使然,就如同他和思洛之间,那种仿如君子之交的相处模式般。
但没能赶上见老爹的最后一面,却仍是他心中刺骨的遗憾,这多年来,他一直刻意远离这个他所出生、所附属的国度,终于让他也错过了陪老爹这最终一程。
他摇摇头,刻意想甩去此时心中过于哀伤的思潮,人死不能复生,再多的懊悔也唤不回已离开人世的亲人。他将目光再次调回搁在桌上的那封信,扯了扯嘴角笑着。
都什么时代了,老爹还是喜欢说这些之乎者也、活死人用的东西。
更何况这年头早流行自由恋爱了,哪有人还时兴这一套媒妁之言的。
不过根本不用老爹交代,他也老早就发现水家那娃子不错,配他家思洛实在是太浪费了一些。
但话又说回来,这两个小家伙最近的确进步了不少,自从上礼拜六吃顿饭回来,听说这礼拜也已经排约了。
当然,这一点都不可能是他直接去问思洛而得知的,他可不想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他老早就买通儿子身边的一个秘书做内应,和自己里应外合,所以对于他们小俩口发生的事,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想到当年他和思洛他妈的政策婚姻,他的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二十多年前,他老爸的公司正处于革创阶段,急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协助,就在这时候,思洛他母亲王芷瑶出现了。
在一场政商界名流的晚会中,挟着王氏跨国企业总裁独生女的王芷瑶,在第一眼见到他时便芳心暗许于他,加以如此镶金镶钻的家世背景。在几度向老爹抗争失败后,他也只好屈服在这无形的压力之下。
而水若枫的妈妈,则是他当年求学时代就开始交往的女友,也是在他最后的选择中,不得不被迫牺牲的棋子。
他们的爱情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迎娶王芷瑶及其家族时,彻底斩断的一干二净,也从此断了他再期待爱情的心。
婚后他曾再见过水若枫的母亲两次,是她终于走出情伤,再次相信爱情并走向婚姻时,他曾偷偷到婚礼会场去看她,最后一次哀悼他已永生再不可得的爱情。
第二次则是他在罗马的古街道上巧遇怀抱着婴儿的她,那已是她婚后的多年,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辉芒。
他不敢认她,怕会破坏了她唇边那株幸福的微笑。
但他隐约听得见她在照顾娃娃时,口中慈祥的吟诵:"若枫……若枫……"那是一种极其用心而温柔的呵护!但在当时,刹那间涌上的愁思与遗憾却让他悲伤莫名。
就这么的,在秋风卷起的萧瑟中,他真正告别了那段真挚的爱情,也习惯在各个国度里的出走,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放逐,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至今。
也罢!过去的事请他已不愿多想,如今,他只希望他的这个宝贝儿子能如愿以偿的找到他真正的幸福。
至于关乎严思洛和水若枫,他也决定就放任他们自由去发展,他这辈子走错的路,没必要让自己的儿子也再走过一回。
唉!像这样不听话的他,就算真到了九泉底下,也顶多再挨老爹一顿刮就算了。
☆ ☆ ☆
水若枫坐在严思洛的跑车上,撑着头,沉沉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这陷于情爱之中的忐忑是必然的道理吗?否则为何她现在的心正七上八下的扑通跳个不停呢?
和严思洛的这个约会是前一次出去时就定下的,在等待日子来临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处于一种吃不好睡不好的状态中。
怎么说呢?就如同每一个接近爱情的人儿都会有的心情,她此刻的感觉正漂流在一个失速又无重力的新奇世界中。
她一点都抓不住自己真正的感觉。
她爱严思洛吗?抑或只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而己呢?
哎唷!她实在搞不清楚啦!爱情这东西怎么这么麻烦咧?她烦躁的张大嘴叹了好大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啊?"严思洛从后照镜偷偷打量水若枫很久了,他发现她生动变幻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没有啦!"她努起嘴,用力的挥手。哎呀!总不能要她回答,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吧?
"哦!"严思洛失望的应了一声。他知道她是刻意不想和自己说,这感觉有点像被她排拒在外,让他的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
"哎呀,那你呢?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她心情愉快的转过头问他,早把方才的心情抛得老远了。
上次定下这个约时,他曾神秘兮兮的提议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为此她还期待了好久,刚刚他们已经填饱了肚子,现在她可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别着急,等会你就知道了。"他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但依旧是没有丝毫松口。
车子继续沿着木栅蜿蜒崎岖的山路行走着,水若枫发现严思洛不但没有遵照一旁标示的路来走,反而还我行我素的尽挑些阴暗的小路行驶,但她此时却还是一脸悠哉。
"你不再问我要去哪里了吗?不怕我把你抓去卖掉?"严思洛一边抓着方向盘一边问,对于她这样的不知人心险恶,他忽然有点看不下去。
"你会吗?"水若枫天真的歪着头问他,脸上写满对他全然的信任。
"你说呢?也许我真是大野狼也说不定。"他故意压低声调要恫吓她。
她招摇头笑说:"才不呢,因为你是好人啊。"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大野狼,但至少也会是一只好心的大野狼吧。
严思洛双肩一耸,很无力的感觉自己又被她打败了。怎么会有人对人性这么一点戒心都没有啊?
眼前的她单纯透明的仿佛一眼就可被看穿,他实在不晓得这样的她该如何在这么黑暗险恶的社会中跟人竞争?这社会可是处处皆陷阱啊!
"别太信任所有人。"他叹口气拍拍她的肩,不知道该拿什么敲醒她那坚信人性本善的小脑袋瓜。
"你呢?也包括你吗?"水若枫抬起眼反问他。
他在想什么,怎么他现在的表情看来那么的严肃呢?是在担心什么吗?他眉心的颜色看起来好深。
车子停了下来,严思洛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说:"我跟别人不一样,你可以相信我的。"
"为什么?"她甜甜的偏着头问。
她带笑的脸庞映入他的眼瞳中,忽然间,一个念头无预警的跳入他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