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不中看的箭。」韩筝急忙辩解,她不喜欢大哥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气,更何况,大哥中伤的可是她「一见钟情」的纳兰贝勒。
「好,算我错。」韩峰耸肩一笑。
韩筝这才满意的继续说:「后来我和布哈顿跟踪他,一直到了端王府,才被祝贺的人潮给冲散了。不过,以他的谈吐和风范,还有随身侍卫称他是芏子的情况来判断,我相信他一定是进了端王府,而且还是个贝勒。」说到这儿,韩筝急忙拉住大哥问:「大哥,你告诉我,端王府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贝勒呢?」
韩峰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问:「筝儿,箭呢?」
韩筝娇羞地掩口一笑,片刻后,她才从布哈顿背后的皮篓内取出一支制作精致的长箭,箭柄上就刻着「纳兰」二字。
「纳兰?」韩峰接过长箭,随即陷入沉思。
然而,尽管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这支长箭的主人,除了端王府的纳兰康,会是何方人物?他倒是想见见他,和他切磋射箭的技术,看看是否真如韩筝所说的那般神奇。
然当务之急,便是要查出这个姓「纳兰」的射箭高手,会是哪个皇族子弟,说不定是那端王爷在外头的风流种呢!若这臆测不错,那么,纳兰端这老家伙将会让他更加鄙视了。
心动
红楼别夜慎惆怅,香灯半掩流苏帐。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韦庄.菩萨蛮
「啊!宝绢,轻一点啦!痛死我了。」吉祥哀声连连的嚷着。
「楁格,奴婢已经很轻了,实在是妳这伤口太深了,就扔系幕埃部赡芑嵩趭呎庋┌椎募绨蛏狭粝鲁こさ陌毯邸!贡畹挠锲源嫘浴�
「臭宝绢,到现在妳还恐吓我……哇!轻一点啦!」吉祥脸色惨白,疼得哇哇大叫。
「嘘!小声点,万一被王爷听见了,一定会骂死我们的。」宝绢一边替吉祥包扎着伤口,一边提醒吉祥。
吉祥闻言,立刻乖乖地紧闭嘴巴,虽然她的眼眶里早已因疼痛而盈满亮闪闪的水雾。
「都嘛是那个穿白衣的,我被他害死了啦!」吉祥小声的埋怨着。
「哇!就是看了格格玉体的那个陌生人啊?」宝绢又紧张又好奇地睁圆否眼,「他是谁?我们得快点告诉王爷,好把他给逮来,然后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再拉去午门斩首示众,最后,把他的衣服扒光光,挂在城门上晒个七天七夜
「哇塞!」吉祥瞪大了眼直啾着她,「宝绢,妳也太暴力了吧!」
瞧宝绢说的义正辞严,正气凛然的模样,吉祥开始后悔把整个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说不定哪天被这个大嘴巴给出卖了,她都还不知道呢!
「格格,不是奴婢暴力,而是对付这种好色之徒,本就该以暴制暴啊!」
「妳说的没错,可问题是……」吉祥垂下眼睑,一排浓密的睫毛搧呀搧的,她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更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呀!」
「不知道看了妳玉体的人是谁?天啊!」这话又让宝绢大大的吃了一惊,「格格,那这该怎么办?妳岂不是白白被看光了?」
「我才没有呢!我……只知道他……他是镇国府的人。」吉祥羞涩地辩解,「既然我清白的身子被他瞧见了,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会请阿玛替我作主,将那人赐死,以保我的清白,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设法进镇国府找出这个人!」吉祥作了这么一个决定。
想想,自己活了十七年,如此冰清玉洁的身子居然被一个连自己都没看清长相的男人给看光了,她就一肚子气,只不过,她有预感自己将会再见那个男人,而当她一思及此,一颗心竟莫名涌起了一阵波涛。
「格格,妳在想那个人吗?」宝绢摇了摇吉祥托着腮的手肘,将想得入神的吉祥唤回神。
吉祥顿时红了脸,她斜睨宝绢一眼,謷告兼恐吓的说:「宝绢,这是个天大的秘密,除了妳我,还有那人之外,绝对不准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我唯妳是问,明白吗?」
宝绢心一惊,她知道格格这会儿可不是开玩笑的,连忙应声:「奴婢知道,这关系着格格的名声,找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的,请格格放心!」
只是,吉祥万万也料想不到,那个看光她身子的闯入者,不仅是端王府的死对头,更是她一心想找的镇国府少主子--韩峰。
★★★
几天后,一位宫里的公公前颁来御旨,不仅要吉祥进宫面圣,也顺便召尚未娶亲的纳兰康一同入宫,并陪同皇上至东郊猎场抢旗。
名义上虽是要纳兰康陪皇上狩猎,实则是皇上打算一起替正待字闺中的义妺韩争公主,择定额驸人选。
端王爷接了圣旨,整日喜形于色,不断的想着:明日,康儿和吉祥将一同入宫,而且由皇上指婚,这是何等光荣的事啊:更何况,如妃已暗中跟皇上内定了硕亲王府的小贝勒明烜,以及内务大臣多大人的长子多察为人选了,吉祥这门婚事的盛大场面已是可预见的。
他赶紧命人唤来吉祥,对于这个顽皮的小女儿,他一定要在入宫前再好好的耳提面命一番才行。
半晌,吉祥便在宝绢的搀扶下来到大厅。
「吉祥给阿玛、额娘请安。」说完,双足一蹬,双膝一曲,作了揖,然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教端王爷和福晋在她做完之后重重的吁了口气。
还好,没跌倒!这不仅是端王爷和福晋心里所想的,也是吉祥暗自庆幸的,真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啊!
「王爷、福晋吉祥。」宝绢也躬身问安。
「起来吧!」端王爷笑着说,今天吉祥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
「阿玛,你急着找儿臣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吉祥眨着大眼,好奇地问。
「刚才宫里的公公送来皇上的圣旨,要你和妳大哥明日一早即入宫面圣,还要你大哥一同去东郊参加抢旗竞赛呢!」福晋笑吟吟地道。
「要我和大哥入宫?」吉祥先是一怔,继而若有所悟地沉吟着:「哦!我懂了,一定是皇上吃饱没事干,又要扮什么月老了,是不是?」
「放肆!」端王爷往桌上用力一拍,力道之猛着实让福晋和宝绢心口一惊。「吉祥,不准妳口无遮拦,这大不敬的话万一教人听见,传到皇上耳里,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阿玛,我说过我不要让皇上指婚嘛!」吉祥一脸委屈的说。
「这由得妳推辞吗?总之,不可抗旨,明天妳就好好的给我打扮打扮,体体面面的进宫面圣。」端王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吉祥的鼻子坚持的命令着。
「额娘,妳替我跟阿玛说说嘛!」吉祥转向比她亲娘还疼她的大福晋撒娇着,想要福晋替她说说话。
福晋拍拍吉祥的纤嫩玉手,和蔼地笑说:「吉祥啊!我也赞成妳阿玛说的,皇上替妳指的人家一定是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这十七年来,我和妳阿玛如此栽培妳,就是为了能让妳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况且,能由皇上指婚是何等荣耀之事,妳也那么大了,该懂事了,别辜负我和妳阿玛的苦心,明白吗?」
福晋说的每一句话语,都深深的印入吉祥小小的心坎里,她终于不再极力违抗,不过,她倒是有个但书。
「额娘,我答应妳和阿玛就是了。」吉祥柔柔地说,停顿片刻后又附加了条件,「但是,在出嫁之前,我要有完全的行动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