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随着声音的出现,有人握住他颤抖的手。
他微转过头惊讶来人的出现,“律!”
律的笑容具有安抚作用,就像天使般温暖他的心,“放心,有我陪着你。”
严非情定下心走向前,不畏惧的直视谷寒烈锐利的眼,“谢谢你热烈的欢迎。”
“不用客气,毕竟你是主角,等一下还有事麻烦你呢!”谷寒烈拍拍手,一个白色的荧幕慢慢落在大厅的墙壁上,接着谷寒烈转向来宾,“这份精采的画面是某大报社提供,请各位好好欣赏。”
随着内容的播放,严非情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那不是当年他被强暴的画面吗?虽然有将里面的人眼睛遮住,但隐约可以看出那位主角是他。他的泪流不出来,全身就像遭电击般不能动弹。当年贵不是把一切人事物都处理掉了吗?
律愁眉不展地弹了下手指,下一秒那画面便自动爆炸,吓得在场的人士四处躲避,现场乱成一片。
严非情四处搜寻终于找到躲在角落嘲笑这一切的蓝娜,他内心的恨意高涨,他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这个女人!他掏出手枪朝蓝娜的方向射去,可惜没射中。
那突如其来的枪响更是惊动来宾,四处的尖叫声此起彼落,现场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
“你逃不掉的。”他手握着枪朝蓝娜逼近。
“你想杀我?你不怕寒烈报复?”蓝娜被逼到靠近湖畔的阳台上。
“那又如何?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如果你伤害的是我或许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害死了贵、伤害了费雪,你的心肠是如此的狠毒,逼得我不得不向你报仇,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严非情一步步慢慢走向无路可退的蓝娜。
“放下枪!秀一。”谷寒烈不知何时追过来,手中持枪对准他。
严非情缓缓转过身,看见他全心全意爱的人正拿着枪对准自己,内心又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你为什么要跑来呢?”
“因为我想保护我的妻子。放下枪!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要是伤了我妻子一根寒毛我绝对会要你的家人陪葬。”
谷寒烈绝非在开玩笑,他认真的表情让严非情迟疑一会儿。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伤害我呢?就算我今天放过她你又会放过我吗?”多年来所受到的痛苦、委屈再也承受不住,严非情忍无可忍地向谷寒烈嘶吼。
“你没得选择了。”寒烈冷酷的说,他绝不会轻饶过背叛他的人。
严非情眼角瞄见蓝娜眼中的得意,再转头看向谷寒烈无情的逼迫,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啊--”他受不了的仰天长啸,向天哭诉他的哀恸。
两人皆为他突来的行为吓住,谷寒烈趁此空档跑到蓝娜身前保护她。
严非情见状举枪瞄准谷寒烈,眼中净是哀恨,他受够这一切了,寒烈已令他的心冻结成万年不化的冰块。
“砰!砰!
对不起,贵……小宽……父亲……
红色的血迅速渲染整件衣裳,严非情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地慢慢倒卧在地上。
谷寒烈脑中一片空白,毫无意义的盯着手中的枪,直至严非情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拉回他的思绪。
“寒烈!”蓝娜不安的拉扯着他的衣服。
谷寒烈不理会蓝娜的叫唤,机械般的步伐慢慢走向严非情,拾起离他一步远的手枪一看,是空包弹!
这项发现震傻谷寒烈,他跌坐在血泊中,内心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秀一……”失魂落魄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向来自信满满的谷寒烈脸上,他伸出想碰严非情的手却止不住的抖动。
“别碰他!”
一声斥责声使他的动作停止,谷寒烈抬起头来讶异的喊:“律--”
“你没资格碰他。”律毫不费力的抱起严非情,冰冷的眼神直射入谷寒烈的心中,令他打了个寒颤。“早知道结果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支持你的追求。原本以为你会好好的呵护他一生,让他过着幸福的生活;原来以为你的爱应该可以改变你们之间的命运,没想到我太高估你了!这件事算起来我也有错,错在我太相信你!”
“律!”
“你会内疚一辈子的,就算你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你还不了你欠秀一的情债!”律发狠地怒叫,全身笼罩在赤红色的火焰中,在谷寒烈面前消失。
“律,把秀一还给我!”谷寒烈扯开喉咙嘶喊,回答他的却是呼呼的风声。
他杀了秀一!他杀了秀一!
痛心疾首的谷寒烈感到无比的后悔,坚强的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下悔恨的泪,朝着天空高喊着秀一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谁也不知道为何叱咤风云、掌握欧洲经济龙头地位的帕瑟洛集团会在短短一年之内倒闭。一手创办的公爵竟忍心把他的心血摧毁,丝毫不眷恋。也因为他的任性使得欧洲经济陷入低迷好久一段时间,就算各国抢救仍是无法恢复以往的盛况。
“公爵,用餐了。”老总管端着餐盘走进书房,却差点被地上的酒瓶绊倒。“唉!又醉倒在地上了。”
倒在谷寒烈四周的净是一个个空酒瓶,对于这种情况老总管司空见惯,他早已放下餐盘把谷寒烈扶起走至卧室安置好。
看着公爵每天只知道喝酒自残的行为,待在这里服务多年的老总管也不禁摇头叹气。
堡内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当初的风光不再,留下的仅是些守旧的老仆人,仍尽职的服侍着公爵及牙牙学语的小少爷;至于公爵夫人早在三年前就卷款跟着情夫逃跑。
谷寒烈一直念念不忘严非情,只好每天灌醉自己才不会想到他已离开他的事实,也唯有灌醉自己才有可能在梦中遇见他。
“醒来!酒鬼。”
谷寒烈费力的睁开双眼,双眼涩得令他看不清楚来者,直到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他这才看清楚来者是谁。“律。”他马上坐起身,不确信的眨眨眼,经过几次终于确定眼前不是幻影。“秀一呢?把秀一还给我!”谷寒烈冲动的抓住律的手臂来回摇晃。
“别摇了。”律挥去他的手,拉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不满意的嘟哝:“你这酒鬼,要不是看在你这几年痛不欲生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总归一句--他心软了。
“你把秀一带到哪里去?我要见他!”浓浓的相思之情及长年的等待让他好痛苦、好寂寞。
谷寒烈打听过,他并没有回到台湾的老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律把他藏起来不让他找到。
“他还好吗?”这问题一直在他的心头,就算秀一不原谅他、不回到他身边,只要他能过得幸福快乐就行,他没这资格请求他的原谅。
“这……”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他过得很好,但我们旁人觉得他过得不快乐,他还是忘不掉你对他的伤害。”
知道秀一对他的恨,谷寒烈落寞的苦笑,“那只要他觉得快乐就行。我能见他一面吗?只要远远瞧他一眼也行。”他知道这是奢望。
律面露难色,“你跟他已经不是同世界的人,恐怕有点困难。”
“是那一枪的缘故吗?”寒烈现在没心情去怀疑律的身份,只要能让他见到秀一,就算他是魔他也不在乎。
“不是,他是在出外散步时为了救一名孩童才往生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灵魂在天界。但他心中对你的执着却使他上不了天堂。因此他处于在人间与天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