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非情吃力的抬起手,“不要紧的,我还挺得住。”
“可是……”谷费雪看见他血流不止而迟疑着。
谷寒烈冷着一张脸拾起手枪走向严非情,对着一旁的女儿说:“让开。”拿枪指着他的眉间。
“爹地,你在做什么?”谷费雪对于他的行径感到不解,“他是金叔,是威克的朋友,他不是坏人!”
“你不相信我?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严非情无畏惧的仰起脸,坦诚的目光直视着谷寒烈燃烧的蓝眸。
谷寒烈全身上下充满肃杀之气,毫不留情的讽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相信?受死吧!”
“不要!爹地!”谷费雪挡在他们俩中间,张开手臂保护着他,“爹地,我相信金叔的话,他说不是就不是,这一定都是那女人搞的鬼,爹地你不要被骗了。”
在谷费雪身后的严非情闻言,感到一丝欣慰,算他没白疼这小妮子。
“你这不孝女,真是气死我了!”谷寒烈怒火中烧,扬起手打算教训这个不孝女。
严非情推开了谷费雪替她承受力道不小的一巴掌。
谷寒烈见状更是火上加油,“我教训我的女儿,不关你的事!”
严非情抬起被打的脸,瞧着盛怒中的谷寒烈。“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你连女儿都不相信,你有什么资格照顾她、称为她的父亲!”
谷寒烈再次举起枪。“别扯离话题。”
“一叔!”严尚恩一行人及时赶到,一排人手持着枪对准谷寒烈。“请你放下枪,有话好说。”
凝视着严非情一会儿,谷寒烈才把枪放下,在临走前丢下狠话:“就让你留着这条狗命多残活几天,这笔帐我记着。”
严非情苦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他周旋。
“一叔!”严尚恩抱起受伤的严非情,对他冲动的行为摇头叹气,“若非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一叔,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别折腾我们这些晚辈。”他的心简直快休克了。”
“是、是!”严非情敷衍的点头。
“老李,他没事吧?”
此刻,一伙人全守在严非情的房门前。
“没事,身上的伤都包扎过,你们可以进去看他。”
严老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再出事,他们可是会对不起死去的贵。
严非情睁开眼就见到所有人一脸担忧的表情围在他身旁,不禁开玩笑的说:“怎么一副欠债样,该不会是公司倒了吧?”
“去!你这浑小子,一醒来就没好话。”严老敲敲拐杖,赏个大白眼给他。
“本来就是嘛!自己去照镜子看看。”
“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要是真能吐出象牙那倒真稀奇。”严非情小声低咕着。
“好了!让一叔休息吧!小宽,你才刚下飞机也去休息。”严尚恩打断这对父子的拌嘴。
刚从日本飞奔回来的严宽摇着头说:“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既然这样,那好吧!”于是一行人退出这个房间,留下父子两人。
“不是你的错。”严非情看着严宽自责不已的表情说。
“可是……”严宽难过的看着受伤的严非情,他说过要好好保护他的。“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去分担你肩上的担子,你不要每次都一个人扛下,这样会很辛苦的。”
“小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不许你插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糊涂帐,总有一天我们得把这一切算清楚。”他从来就不希望小宽介入他跟寒烈之间。
“你应该知道我多年来从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痛苦,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再拖一个人下水跟着我痛苦。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希望你过得幸福。
我也曾经想过把过去都忘记,咱们父子俩过着幸福的日子;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他的身影一直留在我的心中,如果付出的爱可以说收回就收回的话,那我也不用这么痛苦了。我不希望你插手,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你的父亲、真的爱我的话请你别插手,答应我。”
严宽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爸爸……我好怕你会不告而别,一声不响消失在我们眼前。”
“不会的!放心,我会知会一声的。”
尚等不及车子停稳,谷费雪就直接跳下车冲往二楼的书房,找到坐在沙发上的谷寒烈,一开口就是指责:“为什么你要告金叔?”
谷寒烈对于她无礼的态度蹙起眉,不过他还是回答问题:“因为他伤了你妈。”
谷费雪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冷笑,“她不是我妈,她是你的妻子,但从来不是我母亲,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谷寒烈对于她不尊敬的态度气得扬起手,却迟迟不敢挥下,两人就僵持在那里。
“你打呀!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动手。”谷费雪仰起脸看着他。
“该死的!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明是非!”谷寒烈最终认输的把手放下。
“我不明是非?是你自己老眼昏花被那个烂女人迷昏了头才会娶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么表里不一,她一天到晚打着歪主意要陷害每个得罪她的人!”
啪、啪!连续两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谷费雪手摸着火辣辣的双颊瞪大眼,不敢相信打她的竟是一个礼拜前才订婚的威克。“为什么?”
“小东西,别对长辈无礼,你实在是欠缺修理。”威克一进门就听见谷费雪粗俗的叫骂,好教养的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不孝的行为,于是动手给予惩罚。
谷费雪苦笑地逃避威克伸出的手。连要陪她共度一生的人都不相信自己,那她待在他身边又有何用呢?她又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她不甘心白白挨这巴掌。
威克趁谷费雪呆愣之际钳住她的手臂向谷寒烈道歉:“很抱歉,我会好好管教的。”
谷费雪甩开他的手向两人咆哮:“为什么你们总是不相信我?小时候我跟你说她想杀我,你都不相信,甚至从三楼摔下来那一次,你都认为是我自编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把那个女人给赶走。
我是你女儿呀!虽然说我是被你领养,但是当初你们不是信誓旦旦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会把我当成你亲生女儿看待吗?你连我都不相信,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爹地!你有什么资格!”
谷费雪看着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发疯似的狂笑退至门口,一只手指着谷寒烈又移到威克身上,“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会为今日的一切后悔的。”
“费雪!”威克怒火中烧地阻止她的言行,“你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谷费雪逃过威克的大掌,转身狂笑着离去,她现在只想见秀一叔,只想见他,只有他才不会伤害她。
威克向谷寒烈鞠躬致歉,马上就跟在后头追上前去。
还没跑到大门口,耳边就传来刺耳的煞车声,不好的预感立刻笼罩他的全身。“不会的,不会的!”
“医生,病患的血压及心跳持续下降中。”
“电击。”
在手术房的医护人员极力抢救谷费雪,而在外头的威克和谷寒烈则不停地来回走动,内心祈祷她能平安无事。
在手术室的一个角落,站着一位金发的天使,以及他身旁穿着黑斗篷、手拿镰刀的死神,看着里头忙碌的急救行动。
“没办法吗?”意思是要他放过她。
“很抱歉!她的灵魂必须取走。”
金发天使叹了一口气,“那就给我一段时间吧!你回去跟路西华说我借用几天,到时我会亲手把她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