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雨朝蓝芊吟点了点头,只见她有着一双销人魂魄的媚眼,再加上秀挺的鼻、瓜子脸,可说长得十分漂亮。
说话时,时而轻佻秀眉,时而勾唇浅笑,媚态横生。
“东陵,你倒也介绍介绍这位姑娘让我认识呀!”蓝芊吟见东陵还未回答她的问题,连忙催促。
“她是我的朋友,段司雨。”对于自己的私事,东陵一向低调,更觉得没有必要向他人交代。“找我有事吗?”话一说完,东陵随即转移话题。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蓝芊吟自已捡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东陵。
见此情景,段司雨眸光一沉,顿时觉得心中酸酸的。
她心想,你们这么热络,我倒像是外人了。
“我想休息了,你有话直说吧!”东陵一眼瞥见段司雨的脸色不太好,便无心再和蓝芊吟周旋。
“唉,人家都下起逐客令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再说呢?”蓝芊吟瞧瞧东陵,又瞧瞧段司雨,故意这么说。
其实她早就习惯东陵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只不过她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东陵越是要她说,她就越不说。
何况她还是很好奇段司雨和东陵之间的关系呀!
“那就别说了。”东陵心里清楚蓝芊吟的个性,索性不听了。
他随即拉起段司雨的手,转身要入内。
“东陵……”段司雨唤了他一声,要他停下脚步。
东陵对蓝芊吟的态度,总算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吃醋了,不过东陵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让她对蓝芊吟有了一丝同情。
好歹,蓝芊吟看起来并不像白捍那样阴沉嘛!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改天再来。”蓝芊吟拨弄着手中的玉笛,缓缓站起身。
她心想,既然东陵不肯明讲,那可就别怪她暗中跟踪查探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段姑娘,有缘再见了。”她向段司雨嫣然一笑,窈窕身形一闪,已不见踪影。
“东陵,蓝芊吟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要事要对你说呢!”段司雨尽管不喜欢蓝芊吟向东陵暗送秋波的模样,但她可还是明事理的。
东陵微扬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放心,真有什么要事,她不敢不说的。”
段司雨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想了想,又问道:“你和她很熟吗?”
“为什么这么问?”东陵瞧着她,唇畔依然挂着那抹迷人的笑意。
他知道,她吃醋了……
“因为……因为——”段司雨支吾了一下,才说:“因为她看起来跟你很熟的样子。”
“那是她的事,我和谁都不熟。”东陵凝视着她秀眉微蹙、双颊泛红的模样,不禁有些心旌摇动。
“嗯……啊?”段司雨原本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
这意思不是说,他和她也不熟了吗?
东陵朝她走近了些,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师父和你。”
“啊?”
“你是我最熟悉的。”东陵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瞧着她乌黑的秀发轻轻偎着光润的颈侧、他忍不住又想起自己为她敷药疗伤时,那诱人的曲线、滑嫩的肤触……
“我?”段司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东陵已揽住她的腰,封住她的口,在她唇畔洒下一连串的轻吻。
她全身突然变得没力,只能紧紧贴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温热而缠绵的感觉,今她几乎忘了置身何地,只隐约感觉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快
除了回应他的热情,她无法说话,无法思考,更无法拒绝。好一会儿,东陵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他轻轻将她推开,强迫自已恢复理智。
这儿是似水堂,随时有人在看、有人在听的。
段司雨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默默跟在他身后。
但方才的情火撩动,兀自让她心中怦怦然,她不仅喜欢,甚至渴望这种亲密感觉。
看来,她真的爱上东陵了!
唯一糟糕的是,在他深情而温柔的吻过她之后,今晚漫漫长夜,她要如何入睡呀?
第六章
翌日,东陵和段司雨两人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完毕之后,便向玉龙山出发了。
东陵带着段司雨一路施展轻功而行,没多久已来到玉龙山下。
映入眼帘的玉龙山真如神龙下山一般地盘桓绵亘数千里,浮岚与停云尽是它张牙舞爪下的一缕缕傲气。
两人步上山间小径,丝丝白绢也似的云气在身边飘浮而过,真有如置身仙境的飘飘然。
“记得爹爹说过,玉龙山里头不仅奇花异草多,怪事也很多哟!”段司雨瞧着东陵说道。
平常她的爹爹为了寻找铸剑的材料,几乎跑遍了烟云山一带,所以知道得自然也多,有空的时候,总会说给她听。
“什么怪事?”东陵侧过脸来看她,有了一丝兴趣。
“听说有人进了山里头呀,不是莫名其妙跌倒,就是挨耳刮子,还有啊,常常听见笑声却不见人影呢!”
东陵浓眉一扬,嘴角噙笑。“这不是高人所做,就是仙人所为了。”
“真的吗?我好想见见传说中的仙人是长什么模样喔!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脸色红润、白髯及胸的样子?”她一脸憧憬。
“那得看你的仙缘深浅了。”东陵故意取笑。
“呵!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段司雨柳眉一竖,佯装生气。“有人说过,我看起来一点也无仙缘。”
东陵听了,薄唇微抿,一丝笑意参落炯炯照眸中。那时,他是为了增强她的求生意志才这么说的,怎能算数?
段司雨轻叹了一口气,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说:“只可惜我爹爹的兴趣不在那些仙草仙物而在于铸剑,要不然我们父女俩早就成仙啦!”话题一转,她又问:“对了,东陵,你知道梧桐老叟是什么样的人吗?”
东陵稍一沉吟,才说:“听说这个梧桐老叟是个开笛名家,但是对于炼丹、铸剑、药石等方面也很有研究,本事大得很。不过他很喜欢捉弄人,只要瞧得不顺眼,不管你是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要弄得你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才肯罢休。”
段司雨边听着,灵动的眸子一转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瞧白捍和蓝芊吟都有箫呀笛的,独独你没有。等找到梧桐老叟后,叫他也做一管笛或箫给你如何?”
“哪那么容易。”
“办法是人想的嘛!”
东陵蹙起英眉,不像她这么乐观。“就怕要说服他化消和白捍之间的恩怨都很困难,否则白捍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了。”
“这倒是,白捍一向不安好心眼……”
两人边说着,边一步步朝山上走,缭绕在四周的云气雾气越来越多,感觉几乎是置身在一片湿气的白纱之中。
温度也越来越低了。
东陵瞅了段司雨一眼,问她:“冷吗?”
他记得,她是怕冷的。
段司雨迎向他那灼灼目光,不禁动容。
尽管他只是淡淡关切,却像是一道热流蔓延过她的身子,暖了四肢百骸,也烫了心。
寒风冷,她已不冷。
“冷不冷?”见她没有回答,他蹙眉表示疑问,却还是过来握住她的手。
掌心之间的温热接触,彷若一瞬电击,令人怦然,让段司雨那一双灿灿明眸也揉了羞意。
“好多了,谢谢你。”她朝他绽开笑颜,深深感觉和他之间的距离又贴近了些。
至少他对她的关心,不再暗藏心底,不说出口了。
“东陵,你的手总是这么温暖。”她用既羡慕又撒娇似的口吻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