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妘芸信以为真,轻啮着下唇,好半晌才通:「我答应你就是了。」
「真的?」
「当然是其的。」她何必诳他呢?
「那好,妳跟我来。」冰焱朝地做微一笑,径自起身踏出亭子。
妘芸见状,急忙快步跟上他,「要去哪儿呀?」
明知妘芸心中十分好奇,冰焱却故意卖关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只因说穿了,好戏便无法上演了呀!
☆ ☆ ☆
冰焱领着妘芸进了一间古典而高雅的房间内。
妘芸瞅了他一眼,直觉的问道:「要我帮忙打扫这儿吗?」
「不是。」冰嫉迎上她的目光,笑得邪肆。
「那是要找什么东西?」
「也不是。」
「那不然呢?」
妘芸不由自主的瞧着他俊逸的脸庞,一时深陷在他灼灿而深邃的眸子里,无法移开视线。
他那直瞅着她的眸子,灿如朗月、熠如繁星,动人心弦又引人迷醉,害得她根本没注意到他已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更没发现他棱角分明的唇还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当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已近到不能再近。
「我想休息,妳替我宽衣。」冰焱俯身凝视着她,眸子里样着一抹魅惑光芒,教人无法抗拒。
「啊?」妘芸愣了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没想到后面是床,她在毫无防备之下,退坐在床上。
惊慌的情绪还没稳定,偏偏他又坏坏的逼近过来,害得她只好伸手挡着他伟岸的胸膛,一张俏脸瞬间绽了一片枫红。
「肯不肯?」没得到她的答案,冰焱不介意再重问一次,「替主子宽衣,不是侍儿该做的?」
「你……不行。」她艰涩的说道,彷佛说话已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她所谓的「分忧解劳」可不是这样子的呀!
可是,她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吴侬软语尽化作一声声轻叹与呻吟,煎熬着她的心,也煎熬着冰焱的意志。
「为什么不行?」
冰焱微微蹙眉,两个人的身躯几乎贴合,彼此的呼吸几乎凝滞。
暧昧的气氛交织成一片情网,困住两人,令彼此的心更加炽热。
莫名兴起的绮念烧得妘芸两颊发烫,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逃开,全身却软弱无力。
冰焱凝视着她一脸迷醉的娇态,忍不住揽住她的纤腰,带点轻薄意味的在她耳边低语,「愿不愿意?」
「我……」诱人的檀口张合着,却说不出只字词组来,她已无法思考,也难以言语了。
「不说就是愿意啰?」
「不……」她想说不是,可那个「是」字,融化在浓情蜜意的狂潮里,早没了踪影。
「妳不喜欢我?」
趁着她意乱情迷,他在她耳畔厮磨着,使坏的套间佳人的心事。
「我……」受困在他的温柔之中,妘芸情不自禁的合上双眼,渴望着他持续相拥的温度。
莫名的战栗和欢愉已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她早迷失了自主权利,全身无力的摊在他怀里。
冰焱搂着她,只觉得原先坚定的意志也一点一滴的在流失,他难以自制的吻上她雪白的颈侧,撩拨着彼此敏感的肩触。
「喜不喜欢?」他悬念着她的答案,没听到她的真心话,不肯罢休。
「喜……喜欢……」妘芸被他挑逗得毫无招架之力,直觉的说出心底话,再顾不得理智的在在警讯,现实的种种因素。
她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冰焱一听,欣喜若狂之余,转而吻上她红艳小巧的樱唇,时而狂烈、时而轻柔,算是回报她的「据实以告」。
温存了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试着让两人之间依旧存在的热度冷却下来。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不希望她清醒之后怪他乘人之危呀!
「焱……」妘芸睁着一双迷蒙大眼瞅着他,混乱的神智一时之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冰焱爱怜的拉起她的手,唇畔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刚刚妳说的话,我记住了。」
「我说了什么?」呈现虚空的脑袋,努力的想寻找方才说过的字符串。
「妳说妳喜欢我。」
「我……」妘芸慢慢回过神来,螓首也越垂越低。
哎呀!他竟用这种手段来逼她坦白心事,实在太可恶了。
偏偏,她还眷恋着方才的温存与温柔,不舍得就此遗忘,唉!这教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冰焱瞧着地含羞带快的模样,深情的道:「妳该明白我的心意。」他已经表现得够明白了,不是吗?
「冰焱……」妘芸柔柔的唤了他一声,第一次用蕴含着无限情意的方式唤他。
冰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我不会过妳,但我要明白妳的心意,知道吗?」
妘芸点了点头,为之动容,「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肩负着妘家的生计,她g一爆不能大胆的托付终身哪!
尽管,此生早已非君不嫁了。
冰焱将她拥进怀里,温柔而坚定的道:「我可以等的。」他会等到妘成翰重新振作起来,更会等到她亲口承诺要嫁他为妻。
这辈子,她注定是他的了,再多等一些时候,又何妨呢?
☆ ☆ ☆
掌灯时分,妘芸回到家,便发现妘成翰一人独自坐在厅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爹,在想什么?」她来到妘成翰身边坐下,好奇的张望了一下,又问:「娘呢?去哪儿了?」
「她去替我买宣纸了。」
「买宣纸?」妘芸先是一愣,随即又惊又喜的道:「爹,您答应为冰焱写字了?」
「嗯。」妘成翰瞧着女儿,神情一敛,语气里平添了一丝悲哀,「芸儿,爹……爹对不起妳们母女俩。」
「爹,您怎么了?」妘芸让父亲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道:「您没有对不起我们哪!」
「芸儿,妳还要瞒着爹爹吗?」
「我?」
妘芸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爹所指为何。
妘成翰轻叹了一口气,索性开门见山的说:「程大婶来过了。」而且,也把芸儿之前在宝桥街卖画的事告诉他了。
真教他情何以堪啊……
「程大婶?」妘芸一听,表面强装镇定,一颗心却是怦怦直跳。「她……她来做什么?」
「她来为之前在宝桥街上发生的事道歉的,而且还送了礼来。」说到这儿,妘成翰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自己的女儿在外抛头露面,辛苦卖画,他却一点也不知情,他真是枉为人父啊!
「爹,我……」妘芸脸儿一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好,她原本就不善于说谎的。
「芸儿,妳为何这么傻?」妘成翰双手握拳,自责又难过极了,「就算日子过不下去,爹爹也不舍得妳去卖画啊!」
妘芸听了,眸中泛起了泪光,「爹,不要紧的,是孩儿自愿的,孩儿一点也不觉得苦。」
「可从前妳对自己的画是宝贝异常的,怎舍得卖?怎舍得卖……」说着说着,妘成翰不禁哽咽了。
他现在才领恬,过去这两年,他是怎样的画地自限、怎样的裹足不前、怎样的不该呀!
妘芸见父亲伤心的模样,心里也难受得想哭,但她仍强忍住了淤水,安慰他道:「爹,您别这样,只要您振作起来,妘芸再辛苦都无妨的。」
「芸儿……」
「爹爹,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该互相扶持的,不是吗?」妘芸瞧着父亲,诚恳的说道。
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她会当作是人生的磨练,让它随着岁月流逝而云淡风清,让它成为日后忆起也不会心痛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