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妳,去去去!」她唱作俱佳的赶人。
另一位爷儿!白菱用眼角瞄了候在一旁的黑絷。
好眼熟的一个男人。不会是他吧?
而九王爷的注意力马上被翡儿勾了去。
「妳是……」见到了真正合他胃口的女人,花心的爷儿想马上起身追逐丽影,却被白菱拉住。
「哎呀!王爷评评理,翡儿分明是来和白菱抢九王爷的,外头的人也老是谣传她比白菱更有能力当花魁,她怎幺能跟白菱比呢?王爷,您说是吧?」白菱的口气转眼间变得很引诱,引诱九王爷对翡儿产生兴趣。
「这……妳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小心眼的女人是王爷的大忌!让九王爷果不其然看上翡儿追人去了。「黑絷,今晚白菱先让给你。」在离开前,他回头给了兄长这幺句赏赐。
「慢走、慢走。」王爷摔门而出,白菱欣然送客。看着人离开,她在心头乐翻了。
不过,王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幺意思呢?
「别太顽皮。」身为王爷的手下,黑絷该给白菱一个教训,但他却只有暗自松了一口气。
九王爷不可能那幺愚昧好骗,只能说他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
要不,逼急了,不用再尔虞我诈,他们直接反目成仇,为了白菱。
「咦?你不跟上去吗?」诡计被看穿,白菱惊讶,看这气势不俗的黑衣公子,感觉更眼熟了。
他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或说是第三次。
「王爷说了,将妳让给我。他不中意妳,虽然是妳故意惹他讨厌。」
「我给王爷安排了更合适的人选,别告密啊!」白菱试探的笑说。她问过翡儿的意思,翡儿可是愿意得很。
黑絷只是回以一笑,与白菱对坐,瞅着她瞧。
「王爷对公子真不错啊!重金包下的花魁随随便便就让给了公子你。」她当然听到王爷将她让给眼前的男人了,堂堂花魁,她一点也不想伺候九王爷身边的下人。
谁教他是王爷呢,醉月楼反抗不起,平常选客人的可是她这个花魁呢!
「公子,您要喝点什幺呢?郢城富水、富平石洞春、剑南烧春、岭南灵溪、蛤蟆陵郎官清,只要您叫得出来的醉月楼都有。」口中招呼得勤,白菱却一边抹下脸上的浓妆,一边对随侍在旁的丫头招招手。
「我只要一坛清酒,哪儿的名产都无关紧要。」这醉月楼还真是奢华。是故意暗示他身分不配吗?看出白菱的态度不善,黑絷只是默不作声。
「拿一坛郎官清。」白菱吩咐。她忙着卸除铅华,将自己的脸孔回复本来的面貌。
摆明了不将黑絷当客人,便不想盛装示人了。
几次都没有机会细看白菱,今夜她素着美颜对他,黑絷总算亲眼见着什幺叫不点而朱、不眉而黛了,白菱的身姿容貌根本就像画中一般,难怪白菱有当花魁的资格,也不负盛名。
「我叫黑絷。妳上次不是问我的名字吗?」丫鬟倒了酒后,黑絷拿起酒杯,突然给了一个答案。
真是他?白菱手中的铜镜一滑。
保护她的那名男子、那天被她抓着问名字的黑衣人,真是他!她还以为他是江湖上侠士之流,或是杀手、刺客也好,没想到只是个普通的护卫,想必那天也只是出于公事抓拿匪徒之类的吧?想到这,白菱的眼神黯淡不少,本来有的一点崇拜灰飞烟灭。
「只是个名字,怎幺妳好象很惊讶。」黑絷正中下怀的笑着。
白菱轻叹了一口气,刚刚早该识出他的,心底却不愿面对事实,她想要有一个英雄可以崇拜呵,而不是那些爷儿身后的跟班!
将面容理净,回复到平常最清新的模样,白菱瞪着黑絷好一会儿。
她语气一变,「说我不惊讶是骗不了你,那天是有些倾心与你,不过现在知道你的身分后,我心底觉得你入不了我的眼,为了这份冒犯,白菱今夜甘愿伺候你,当是陪礼,咱们将来两不相欠。」她斟了一杯酒,豪气的一饮而尽。
「不愧是花魁。」黑絷也随即饮了一杯。
「再来。」白菱想要再斟酒时,却被制止。
「陪我说话便成,这酒我喝。」他喝了她杯里的一点酒,好象那酒比她珍贵似的。
「不试着灌醉我?我醉了你们也好摆布。」
黑絷摇摇头,拍拍身旁位置,让白菱亲近。
白菱倚着他身旁坐了下来。
「要摆布妳不用等妳醉了。」他笑。
想到那一吻,白菱脸上红潮「轰」的一声炸开了。
「对!只顾着那位王爷,我都忘记生你的气了,你、你、你、你吻我!」她挺直了腰杆,指着黑絷骂。
「我说那是妳欠我的谢礼。」当然,他说了算。
「谁准你拿走那幺重的谢礼,那是我的初吻!」她气得脱口而出,随即想到旁人听来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又赧红了脸。
「妳接下来该不会告诉我,妳还是个闺女?」他挑眉,取笑道。
「要是说了,我自己也不相信。」她转过身去,背对着黑絷,红了眼眶。
「如果妳嫌我掠夺了太多,还妳一点便是。」他低头,在白菱的耳边轻语。
「真是笑话,要怎幺还?」她抓着还感觉得到黑絷气息的那只耳朵,无措地回头。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煞是好听,惹得她心头酥酥麻麻的。
怎幺……她都已经是花魁了,还禁不起调戏。
白菱的反应让他很满意,「我让妳吻回来,如何?」他给了个诱人的提议。
「什幺吻回来!到……到头来还不是你占便宜,吻了你,你就直接带我上床了。」
她啐了口,却有些动摇。
「我什幺都不做,妳不想我碰妳,我便不碰。」他敞开双手,等待猎物入网。
「当真?」有个男子能够随便她……这种经验从来没有过,倒是满有趣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你先闭上眼睛。」她被说动了,想试试这份刺激,待黑絷闭上双眼,她立刻跨坐在他大腿上。
娇躯下的身体一震。
「妳确定要这样亲近我?」他忘了白菱早已模糊了男女之防,清新的女体之香扑鼻,考验着他的信用。
「不靠近你要如何吻你?」白菱发出银铃似的笑声,舔吻他的唇瓣。
「我以为妳只是要蜻蜓点水似的一吻。」显然这小野猫没办法拿分寸,难道她不晓得男人意志力很薄弱吗?尤其对象又是他喜欢的女人。
「你说过不碰我,我不好好利用这机会岂不可惜?」她捧着他的头,凑上芳唇。黑絷的唇是灼热的,还带点清酒的滋味,吻他时,甜得让她心跳加快。
所谓的吻,只有这样吗?白菱觉得不够,靠着本能轻啮他的下唇,凹凸有致的胴体隔着薄纱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了。
黑絷一僵,他以为把持得住,但他似乎低估了她的影响力。
「好了,到此为止。」脸一冷,他推开她。
「可是我还玩不过瘾。」她邪邪地笑了,又黏回黑絷身边,手伸进他的上衣里头。
黑絷皱眉,她更乐了,不晓得这木头似的男人在床上是不是还是一脸木头表情?
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她又试着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
他嘴角扬起,「女人,妳掌控得了局面吗?」原本空着的手蓦地搂住白菱的纤腰。
「喝!」她倒抽了一口气,打算挣脱他的怀抱。「你说过不碰我的。」
情势怎幺逆转了?
「我后悔了。」仗着忒大的力道抓起白菱的脚踝,将她的腿勾在他的腰上,让两人更贴近。
她的臀部正压着这男人的亢奋,这也是他要告诉她的,白菱当然知道这代表什幺,她眼神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