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了解不是件太可怕的事,妳依然可以保有自我。」看来这位小姐根本是对所有人都信心不足。
「你知道,几百年前的人认为拍照就是摄魂,闪光灯一闪就会把人的魂魄给夺走,所以说照相机是妖物。」
「所以妳怕和人交心,怕别人把妳的心给偷走?」
他大概可以知道她处处小心翼翼,甚至喜欢用言词将人逼退的理由何在,只是因为她强烈的缺乏安全感而已,所以她不愿给人任何机会和她亲近。
这么说来,他现在能在这儿当她的苦工,已经算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我想不会有人要我的心吧,要了又有什么用?」疽问题牵扯的范围太广,羽环只能贬柳自己,试着将话题挪到安全地带。
水桶里的水盛了八分濡,鲁仲泽伸手关上水龙头。浴室里少了水声,只听见他的声音清楚的问着,「妳究竟在怕什么?」
浴室里的回音让这句话染上更迷幻的气氛,而他站在原处看着她,等着她的响应,她发现自己竟忘了该怎么呼吸。
对望许久,她才从嘴里逼出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你想喝点饮料吗?」
鲁仲泽唇角出现了笑容,明白她又想闪躲,不过她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忍心再继续逗她,于是他决定作罢。
「好。」
「你想喝点什么?」羽环像得救了似的放下手上的抹布,走进窄小的浴室里,在洗手台前快速的洗了手。「我先洗个手马上去买。」
她的头垂得很低,不过还是可以看见她的耳根子都红了,洗好了手就匆匆的转身要走。
「只要不是啤酒都行。」
「哇!」浴室的地板是湿的,加上他的话让她吓了一跳,她才转身就滑了一下,整个人跟着往后倒,直接落进他伸出的手臂里。
「小心!」他本想将水桶提出浴室,结果为了伸手扶住她,水就这么洒了一地。
羽环猛力的撞进他怀里,连他也重心不稳往后倒,两个人湿答答的跌在地上,一身狼狈。
「妳还好吗?」他马上问道。
「我没事……」只要他的手从快点从她身上挪开。
因为他的手就横在她的胸部,这部位也未免太敏感了些。
她尴尬的推了推他的手,鲁仲泽这才发现手底下那柔软的部位原来是……
「对不起。」他松开了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丢下一句「马上回来」,跟着人就消失在屋里。
鲁仲泽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从眼前逃开,忍不住低笑出声。
羽环事实上并不难相处,她只是防卫心比别人强了些,但这么说并不公平,毕竟他就轻松的进入了她的生活中,不是吗?
只是接下来会怎么发展,谁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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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羽环都没办法好好睡觉,心里不断闪过两人在浴室里的那一幕,光想到他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就令她脸红心跳。
鲁仲泽是个绅士,她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的,但是还难免会在意,眼看着天都亮了,她还是没法入睡,索性起身坐入他组装好的小沙发椅内。
她不得不承认,有椅子坐的确比坐在地板上好多了。
回想起自己这阵子的奔波,也许一切在刷完油漆之后就会告一段落。
现在屋里该有的几乎都买了,连不该买的也买了一大堆,她伸手拿了家计簿一算,忍不住头疼。她光是买些基本的家具就花了原本预算的两倍,还好这屋子的租金便宜,要不然她还真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毕竟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挨,收入也不是多到可以让她挥霍。
羽环安慰自己,等油漆擦完,一切的整理动作就结束了,她再也不会有额外的开销。
她开始动手打扫家里,九点半一到,鲁仲泽准时前来,只见她已经在清理墙面了。
「可以开始了!」
「妳很早就起来整理了吗?」看来屋里又多了些变化,昨晚他离开时窗子都还蒙着灰尘,现在全部都干干净净的,可见她已经起床好一会儿了。
「是啊,我想快点把所有该做的事做完。」
羽环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要自己别一直在意昨天那段尴尬的小插曲,用最正常的态度面对鲁仲泽。
「那我们就开始吧!」
上漆的过程不算太久,因为羽环已经先把墙面清理过,所以可以少去整理的时间,只是油漆的味道还是稍嫌重了些,而且天气颇闷热,又没办法开冷气,没一会儿两人便已经汗流浃背。
忙了一天,拉下了脸上的口罩,羽环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大概是前一晚没睡好,加上今天天气又闷又热,而且油漆味真的很浓,加上戴着口罩,她都快窒息了。
鲁仲泽马上发现她脸色不太对,「剩下的我来就好,妳先去休息。」
「我想先去洗个澡好了。」羽环放下刷子,用手背将额上的汗水拭去。
或许是天气太热了,她觉得一身是汗很难受,洗个澡应该会好一些。等会见刷完油漆她一定要逃出这屋子,那油漆味真的重得让人没办法待在里头太久。
「别晕倒在里头。」鲁仲泽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我不会那么虚弱。」
朝他点点头,拿了衣服走进浴室里,关上门她还是可以闻见那刺鼻的味道,她不禁开始担心今晚要怎么度过。
冲了澡以后,身上少了那股黏腻感,她觉得清爽了不少,头晕的情况也有些好转。当她走出来时,发现屋里墙面已经全部涂上一层漆,而原先那些让人看了有些怵目惊心的龟裂也被油漆掩盖了。
「都刷好了啊!」她有些讶异鲁仲泽已经把一切都完成了,而且正在收拾工具。「谢谢你。」
「妳不介意陪我吃顿饭道谢吧?我觉得妳最好别待在这里,因为现在这里味道还很重。」鲁仲泽提出要求。
「好,我应该要请你吃顿饭的,你这几天帮了我不少忙。」想想也是,平白无故的受惠,她是该请他吃顿饭,不然她也过意不丢。
「我也想回去洗个澡,妳要不要先跟我一起回去?我顺便带妳去见见妳的房东。」
「好啊。」她是该和房东见个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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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鲁仲泽一起走进这大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回她却有些紧张,虽然知道房东夫妇很亲切,她还是有点不晓得要怎么面对陌生的他们。
「他们人很好,妳不用太紧张。」像是看出她的紧张,鲁仲泽安慰着她。
「你会洗很久吗?」要是鲁仲泽离开很久怎么办?除了道谢,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和房东说什么。她不想这么依赖鲁仲泽,但是毕竟和未曾谋面的房东一比,她跟鲁仲泽是熟了许多。
「我先陪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妳可以待在我家看电视,等我洗个澡……大概十分钟,这样好吗?」
「好。」她回答得很迅速。
看她那么紧张,鲁仲泽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丑媳妇怕见公婆这句话,虽然他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不过总像是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介意会发生什么。
按了房东家的门铃,菲佣玛利亚来开了门。
听亲是鲁仲泽带着他们的房客前来,房东太太坐在轮椅上,由房东先生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