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搬到柴房去睡,听见没!”他要好好折磨她,要她去住柴房倒是不错的主意,想那环境是恶劣到极点,谁承受得了?“哼!看你再强啊!只要你求我,不要让你住那,或许我会考虑让你不要待在那。”他满心得意,正等着她降服。
他想,没人肯去住那儿的吧?她定会被骇着的……他满脸笑意对着她。
裴云皓上身不着衣物抓着她,还这么近……
刚被她气得还没发现,现在,倒觉得她好像有点红了脸,虽不知为什么,总觉她心跳又加快。
虽说紧张是紧张,但是这裴云皓的嘴……实在是……
坏人特性第三项,狗嘴吐不出象牙!
“鬼才求你,心扬本来就是住在柴房的。”她以一脸像是骂他笨蛋的眼神杀死了他。
真有人住柴房……怎么可能?那儿那么恶劣……但一想到她住那,有一瞬间他是心疼的,但那份心疼马上又被鬼娃的眼神给杀得死光光。
鬼娃见裴云皓脸上原本的笑慢慢变成抽搐,她更得寸进尺:“怎样?想不到吧?天生的笨死!”鬼娃露出了笑。
“狗嘴吐不出象牙!”那可是他拿来骂鬼娃专用的说辞呢,怎么被她给抢去了呢。
“是,我吐不出,只有你才吐得出来。”
裴云皓差点就要气得把鬼娃捉起来,再用力甩出去。
这款丫环真的有够可恶!他鬼子少爷的英名,一下就被她打垮,她这岂不摆明地骂他裴云皓是条狗?传出去还得了!他用力将抓住的鬼娃推开。
可恶!他不要再见到她,再多看一眼她,他定会被她气得吐血身亡。
“先别得意,那你也得先将我的房间收拾好了,不然可别怪我不小心将冬平给烧了。”他忿忿地挤出这些话,掉头离去,头也不回。回头恐是会岔了气的。
但鬼娃还来不及跟他说他还满脸的菜肴呢……想是他自个儿气得都没注意到了吧?这下可就不是她要害他失了颜面的喽!是他自己那么爱生气,活该!
???
裴府里里外外喜气洋洋,鞭炮声不绝于耳,喧嚣声从没断过,整个裴府贴了满满的红字条,门前也都挂上了吉祥的喜联子。
下人们忙忙碌碌来回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惟独鬼娃不见身影。
一堆达官显赫的贵人们都来到裴府祝贺。今天可不是别的日子,而是裴府的大喜事--裴槐之子裴云皓的成亲之日。只见贺客个个脸上挂着上笑容,满口的吉祥话;张灯结彩地举行了成亲仪式,让裴云皓和程家小姐程瑛瑛拜了天地,成了正式的夫妻。
一整夜的晚宴,灯火通明,每个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喝酒作乐。而裴槐的病也在前些日像不药而愈般神奇地好了起来;因着裴槐的怪病神奇地复原,所以便将裴云皓的亲事提前举行。
裴魂见到裴云皓成了亲,娶了他为裴云皓所择的妻子,心情大开怀,一整晚上也笑不拢嘴,对那些前来祝贺的人搭搭关系、双双说着客套话。此刻的裴府是好不热闹。
鬼娃则在裴府的一角静静地瞧着这样热闹的场面。她不敢打入这喧嚣、这喜气,她只能在一旁远远地望着他们欢庆,他们不想接近那些人;因为此时她的心情是和他们成反比的,裴云皓真的如她娘所说娶了别人,她还能如何呢?她也只能暗自神伤。
不过倒还有一件算令她还不是太伤神的事,那就是裴槐的病痊愈了。这下不用她去找他,只要他可以到处走动,那要碰着他就不是件难事。这会她可也得要好好想想她究竟要如何处置裴槐了,她是该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对付裴槐了。
只要她早些解决了娘所托之事,也就可以赶紧逃回扬清寺,永远不要再和裴云皓见面。她心里恨他,却又不知所恨何来;只因他对她的欺骗、对她的遗忘,还有,他娶的是别人而不是她吗?
她不懂这样的心情,她不懂得这就是爱;她不知她已不知觉地爱上了裴云皓……
她只知道她见了他这些作为,她心里很难受,像是被揪起一样,教她像要窒息了般。
在她不懂爱时,她的心里却已经有爱的踪迹了。但她仍不知道她爱,她还是一如往昔的单纯,但这下她的单纯倒真的会害死她了。
因为她不懂她已经爱上了裴云皓,所以她也不会有想要夺回裴云皓的心理;她不会考虑这样是对还是错,因为她压根也想不到爱这个玩意儿,更想不到她心里也想要裴云皓爱她。
这下又没有冬平在她身边一起商量……没了主意,她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纯真如她,就注定要被伤得那么深吗?她不该的……天若有情,那么她则是应该被好好怜惜的。
???
今天是裴云皓的新婚之夜,新娘子已在新房候着,但裴云皓却迟迟不肯入洞房。只见他一个人喝了点酒,独自穿梭在喧闹的人群中,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四处望来望去,就是瞧不见他想要找的人儿……
忽地看见了马福,心想马福或许会知道他要找的人在何处。
他拦了马福的去路--
“马福,有没有瞧见心扬?”他像是找她找得很急一样。
他心里也是真的很想见到她,但是怎么找也找不着。他是有些急,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不知怎地,他心里没有多大喜悦,反而心情里一常沉重。
他想要找她说说话,虽说她每每所出口的话,总会要他火冒三丈,但是他依然想听她说些话。那些有些言不及意、有时又过之、有时出乎人意外、有时又……反正她的话他都很感趣儿,现在找不到她,他心中有股莫名的烦闷。
“鬼子少爷,我也找她好一阵了。今日是少爷成亲之日,下人们都快忙坏了,只有这丫头不见人。要是找着了,我非骂死她不可!”马福可气了。
“下去吧。”裴云皓不耐烦,连最可能知道她踪影的人都不知道了,那他要怎么找着她呢?“对了,马福,我今天睡书房,要是爹明天问起,就说我喝得酩酊大醉。”他又叫住马福。
“少爷……今天可是您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要睡书房啊?”马福怕是自个儿听错了。
“好了,别嗦,下去吧!明天爹问了,你尽管这么答就是。”
裴云皓没这耐性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他从来没那么好耐性过,除了对鬼娃之外。
而裴云皓没进了新娘房,这马福却进了新娘房。
“程小姐,是我,马福。”马福小声道,深怕别人听见了。
程瑛瑛听出是马福的声音,马上将头上的红巾掀了下,也四处张望,怕是有人瞧见了马福进来。
“要死啦!狗奴才,你来干嘛?裴云皓等会就要来了。”程瑛瑛斥骂。
“程小姐,您放一百个心,我们少爷不会来,他说他今晚睡书房。”马福仍是满脸巴结的笑。
“新婚之夜的,他跑去书房睡?”程瑛瑛气得将头上的凤冠丢了下。
“少爷也奇怪,大喜日子还在找名小丫环。”
“丫环?”程瑛瑛不敢相信一个小环比她还重要。
“是啊,那丫环叫心扬。”马福在程瑛瑛面前告上一状。
“下次教我看了,看我怎么整她。对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改一下?裴槐那老头不知怎么突然病全好了,原以为只要再解决裴云皓那小子,这整个裴家的财产就是我的了,现下可怎么办好?”程瑛瑛烦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