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人了,一早起来连口水都没沾,就东西南北地跑了一圈,跑得两腿发软,到现在还在抖呢!官荷心白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直抖的双腿。
“你累?”轩辕烈看出她的不适。他是很好心地的关心”她,不过语气在点嘲笑意味。
再送他一记白眼,官荷心硬声回道:“不累。”
还是一样嘴硬!他不禁地摇了摇头,双手一伸,把她打横抱起。
惊呼一声,突然地腾空让她想也没想,圈住他的颈子,“放我下来。”
挑挑眉,轩辕烈用不太正经的眼神看她,“真的要下来?”他忽然兴趣戏弄她的心情。
废话!官荷心柳眉倒竖,“真的。”她要自己压下火气。
“不后悔?”
“不后悔。”脚踏实“地”,何来后悔?
“真的不后悔?”
忍住赏他一巴掌的冲动,她朝天翻了个白眼。她眼儿才翻了一半,轩辕烈抱住她的双臂突地一松,惊呼声再度响起。
他突来的松手,让官荷心一颗心差点停摆,惊魂甫定,她恼怒地睁开受惊吓而紧闭的眼。天杀的,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官荷心仇恨地瞪着咫尺前那张因诡计得逞而笑得很开心的脸。
真是无赖!恼火地想伸手赏他一记“锅贴”时,官荷心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的姿势好暧昧。尤其是她,不知情的人若看到,会以为是她黏在他身上,因为她的手正圈住他的颈子,而脚,则又紧紧地夹住他的腰,难怪没摔下地,不过……她低头瞄了瞄,自己还真像只章鱼。
轩辕烈贼兮兮地欣赏她忉怩的窘态。不错,反应够快,荡了一下还能用脚夹住他,没给摔下去,呵呵,反应还真灵敏。“你不是要下去吗?”戏谑的话语,带笑的眼眸直看入她欲逃的眼。
“当然。”闪躲地扭开头,官荷心放下双腿,正欲放手时,他不安分的铁臂倏地圈住她的蛮腰。柳眉微扬,她抬眼看他。
扬眉一笑,他俯在她耳际边吹着气,“我改变主意了。”
标准登徒子样,无耻、混蛋!官荷心深吸一口气,抑下耳边传来的酥痒感,“你什么时候要去救悔儿?”
十天来重复不断的一句话,轩辕烈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想看出这句话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自在地垂下眼睑,避开那双似洞悉一切的慑人黑眸,官荷心止不住心头的狂跳,嗫嚅地再问一遍,“何时去救悔儿?”
“等一个人回来。”轩辕烈眯眼眯她。
“什么人?”她继续地逃避他。
适才的温情全不复见,轩辕烈气她不正视他,恼她不懂他,沉下脸冷然道:“回来你就知道。”
倏然阴沉的语气,她知道她又惹火他了,怯怯地抬眼一瞄,阴鸷的脸庞正散发出隐隐的怒气。“我……”她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不想他用怒容对她,只 是想恢复两人之前和谐的气氛。
只是,那件事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的纠缠住她,教她甩也甩不掉,只能日以继夜地任它缠、任它绕,缠到她喘气,缠到……她死吧!官荷心垂下眼瞪盖住那如狂风疾袭而来的痛,有如椎心刺骨般永世忘却不了的痛。
次次逃离,惊醒后才发觉是梦。呵呵,多希望那是场梦,但它却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教她逃也逃不开,她心里泛起阵阵既苦又涩的笑。
不该奢求太多,够了,这样就够了,至少他承认悔儿是他的,至少他没也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不是吗?可是……她想要的更多。怕他看出她的伤心,她将头埋在他颈窝向。
能吗?她能吗?官荷心扬起一抹凄凉的笑。不,她不能,以她这种身分替他生下悔儿,算是上天对她的怜悯,她不能自私的不为他想。
她又在想什么?轩辕烈垂眼盯着她的丝发,单手圈抱着她,另只手抚上那亮滑如黑瀑的长发,软如丝绸,亮若飞瀑,轩辕烈将之缠绕在手,再任其宣泄而下,来回把玩着。
发妻!他忽而想他留住她是为自己,还是因为她是孩子的亲娘?他爱她吗?轩辕烈凝视着松开手后飞扬飘飞黑发。三年前疯狂地寻她,是爱她,还是爱她滑腻的身子?那现在呢?爱她吗?他不禁心自问。
在猜测她的身分时,他欢喜三年来的相思得以所证实之后,他沉溺在狂喜之中,从未细思究研自己的心。对她,是何种的心?这一瞬间,他迷惘了。
是惊、是喜、是怜,还是爱?轩辕烈蹙眉凝看怀中好象睡着的人儿。惊讶她突然出现,狂喜她替生了个儿子,怜惜她瘦弱、不堪一击的娇弱身躯,却如风中小花般屹立不摇地咬牙撑至今日。
爱她?看她被热汤烫着时的不忍,看她独自泪流的不舍,看她脸色苍白如纸时,心里那一阵阵的抽痛,这些为她而生的焦急、心疼,是爱吗?
想让她离开吗?不想,想和她共度一生吗?想,轩辕烈不断在心里自问自答,抱着对他来说毫无重量的官荷心,愣站在“烈火轩”的回廊上。
蓦地,他笑了,弯起的嘴角,显示出他的心情极好。他爱她!他轻笑出声,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呵呵,他怎会烦恼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他是爱她的,不为别的,她就是她,没有参杂丝毫外在因素,他就是爱她。
愈来愈大的笑声,让埋在颈窝的人儿终于抬起头,“你怎么啦?”她心情欠佳,他还笑得那么大声。
他飞快地在她小嘴一啄,“没有,突然想通一件事。”
悻悻然地:“噢”了一声,官荷心并未被他兴奋快乐的心情所感染,反因分手在即而更加黯然神伤。
理清心中疑惑的轩辕烈并未察觉到她笑容中的那一丝勉强。
“对了,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好心情的他,终于记起自己为什么找她了。
抛不开心中逐渐扩大加深的惆怅,她扯出一朵勉强的笑,“只要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这事儿,只有我帮得上。”
站在丁剑飞的房门前,官荷心红着脸频频回首,看着那立于中庭里,直对她摆手催促的轩辕烈,她心的心情没业由得恶劣起来。
搞什么?要她去跟弄儿那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说那种事,光是想就够令人脸红心跳了,还要她说出口?真是难为情。
?!?!再看那一脸拜托、眼中闪着恳求的他一眼,官荷心无奈地轻叹一声。唉!认命点,进去吧!反正他也说了,只要将话带到,其他的不管,端看弄儿自己的决定。
再叹一声,她推门而人看着犹豫良久的人儿终于进去了,轩辕烈松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入亭时,乔淮兴奋的唤声却远远传来。
“三少……回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乔淮,边跑边嚷着。
子扬回来了!轩辕烈转身一跃,来到乔淮面前,“可是子扬回来了?”他有丝激动。
“是……”乔淮边喘气地点头。
“太好了。”眉开眼笑的,轩辕烈举步朝大厅方向走去,心想,就快一家团聚了。
“大……”话都还没说完的乔淮,瞪大眼看着那连背影都在笑的轩辕烈。三少回来值得他高兴成这样吗?
乔淮虽满心不解,但还是迈开步子,往来时路奔去。
来到大厅,轩辕烈就见雷子扬正小心翼翼地扶着莫离坐下。“子扬。”
雷子扬闻声回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