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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荷心!你逃不掉的,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了,唇嘴一扬,他又以她背上那火红似焰的胎记。 

   

  “娘。”官无悔可怜兮兮地轻唤。

  “别吵,闭上眼睡觉。”官荷心火气十足地低斥,都是那蠢小子害的,她恶狠狠地瞪了躺在床上,盖得只露出小脸来的官无悔—眼。



  被蹬得莫名其妙,官无悔撅着嘴,神情委屈、哀怨地看她一眼,翻转过身,他决定了,不要爱娘,只爱爹爹,带着如是的想法,他才闭上眼睛睡觉。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官荷心知道他睡着了,看着他纯真的睡颜,她轻叹了声气。

  她是怎么了?竟跟一个两岁、啥都不懂的小孩生气?而她又凭什么生他的气?他没错,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情。 

  是她错了,官荷心苦涩一笑,错在自己不该跟他提起他爹的事,不该告诉他,他爹是何人,更错在她不该来。是了,千错万错,都错在当日错误的想法,错误的抉择。

  只有一样没错——轩辕烈的确是他爹,闭上眼,她任思绪飘回从前…… 

  许多年前的她,还是个人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千金小姐,直到父亲因经商失败,一病不起,娇弱的母亲受不住如此一连串的打击,不久,也倒下了。



  所有的亲朋好友得知父亲倒下时,竟同陌路人般, 没人肯伸出援手助他们一把,反任其自生自灭。

  年芳一十五的她,在双亲相继过世后,带着一颗看尽世态炎凉的心离开,辗转来到湖南,进了人称青楼妓院的“寻花坊”里,当时的她,因姿色平庸又瘦黑如柴,鸨娘看她不上眼,又觉得她可怜,才让她在坊里帮忙端茶、送酒、伺候姑娘,让她有个遮风避雨的住所。虽然那不是个好地方,但对无欲无求的她来说是无所谓的。 

  随着时间流逝,两年过去了,当年的丑小鸭摇身一变,竟成了只天鹅,此后,鸨娘总会在她耳边,有意无意地说着要她下海之类的话。然而,就在鸨娘狠下心欲将她推人火坑时,发生了那件事。 

  那夜,约莫是二更天吧!疲累的她,拖着一身工作过度而酸疼不已的身子,一间间的整理着凌乱的被褥。正当她轻叹这工作不知要做到何时的时候,一阵顽皮的风,闯进未阉上的窗,熄灭了桌上的烛火。

  顿时,一室的幽暗教她无法继续工作,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握在手中的被子,前去关窗。脚都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人从后一把抱住,吓得她差点尖叫。

  经过一番挣扎拉扯,她还是被他压在身下……而失了身。当她醒来时看清了他的面貌,不假思索,她迅速跳下床着衣,而后离去。 

  她曾看过他,虽只有一、两次,但他英挺俊俏的面貌,早已深刻地印在她的脑中。 

  而后,当她得知他的身分,并知道他在寻她时,她却步了,不为别的,只因自己配不上他。五个月后,藏不住的肚子,让鸨娘将她给赶了出去。

  “无悔……无怨无悔。”官荷心轻声地喃念着。是了,无怨无悔,对轩辕烈侵占她的事无怨,对生下悔儿的事无悔。

  当年她独立生下孩子时,那种成就、满足感,使她无怨无悔,也使她替孩子命名官无悔,竟指她无怨无悔之心。

  然而,孩子落地,接踵而来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难,那种艰苦、困顿、咬牙度日的日子,她……

  两行清泪缓缓地自眼角滑下,滑过她的肋,滴入轩辕烈的手中,他蹲在她身前,伸手接着她滚滚而下的泪珠。

  她灼烫的泪水,烧痛了他的心,看她苍白无助的脸,无声无息的泪,轩辕烈揪痛了整颗心,他不要她这样。他喜欢她生气、和他对峙时的倔强小脸,那使她看起来有朝气多了。

  她在想什么?为何落泪?是怨他,还是恨他?

  想到她会恨他,轩辕烈惊慌了,他怕她恨他,怕她不原谅他。脑中闪过各种她不恨他的理由,但没有一条成立,她有足够的理由恨她。

  抑下心头突升的惊怕,他抚上她的脸,柔声道:“别哭。”他想说,他的心好痛。

  突来的柔声轻语,让官荷心霍地睁开眼眸,他何时来的?来多久了?侧过脸,闪避他令人心悸的温柔,官荷心冷漠地问:“有事?”

  “为什么哭?”不理会她的冷漠,他又抚上她的脸,轻拭着令他心疼的泪痕。

  再次别开脸,她冷冷地拒绝他传来的关怀,“你无权知道。” 

  “荷心。”轩辕烈呢喃似地轻唤,忽地,长臂一伸将她拥人怀中。 

  他突来的动作,惹得她惊呼一声,正欲开口叫他放手,耳边却响起他隐含痛苦的低哑嘶吼声,“告诉我,把你的委屈、你的苦全都告诉我。”

  欲挣开他的动作因他的话而安静下来,官荷心怔愣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任何的委屈、任何的苦。”她不能说,要说,三年前早说了。

  “别拒绝我。”他忽地抬起脸来,瞅着她,“为什么?”他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她不解地眨了眨眸。

  看到她眼中的不解,轩辕烈叹了声气,“三年前为什么要躲?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他痛苦的眼、瞬间黯没的脸,再再教她不忍再骗他,但,她不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他克制不住地大声吼道,“三年前在‘寻花坊’里和我共度一夜的人是你。”

  “我没有。”她极度否认地回吼。

  “你有。”轩辕烈收紧手臂,让两人全身紧密的贴合,“你身上的荷花香味、无恨和我酷似的长相,再再都证明了你是。” 

  “有荷花香味的女人不只我一个,无悔和你酷似是……巧合罢了。”她因心虚,愈吼愈小声。

  “巧合?”眉一扬,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敢否认,你在肩背处没有一个火焰似的胎记?”

  “你……”他怎么会看到的?记得当时他烂醉如泥,强要了她之后便沉沉睡去,怎么会有心思去注意到她背上的胎记?“没有,我身上没有任何的胎记。”官荷心咬牙扯谎。

  “你不怕我撕下你的衣服证实。”他阴侧侧地说。

  “你敢?!”她惊惧地瞪大眼。

  她极度否认、逃避的举止,挑起了他熊熊的怒火,眯细着眼,轩辕烈扯出一抹冷笑,“有何不敢?”话声一落,他动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没料到他真的会动手,官荷心怔忡了会儿,才惊叫着,“放手!”

  被他刚硬的铁臂紧圈着,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推动不了他分毫,只能奋力地挣扎、捶打。

  她惊怕的斥喝声,轩辕烈恍若未闻,她抗拒扭动的身躯,更加深了他想扯下她衣服的欲望。怒心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只见他双眼火红,手下使劲地用力扯着。

  “嘶”地一声,官荷心的衣服,硬是让他给撕扯拉破,“住手……住手……我求你住手。”她由大声疾呼,转为无助地低声啜泣。

  她哽咽的哭泣声,敲进他狂乱的心,敲醒他丧失的理智,轩辕烈蓦地停止所有动作,眼神木然,神情怪异地看着她。

  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她发丝凌乱、衣衫残裂,梨花带泪的脸是那么哀戚、那么无助,仿佛似在控诉着他的种种罪行。

  顿时,怒火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歉意和浓浓的惆怅失落。猛地将她推开,轩辕烈不敢再多看一眼,怕她瞧见他此时的狼狈样,一转过身,他逃难似的疾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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